掀开后台幕布，张宇撞上一个熟悉身影，是换上便服的露西。
两个人相视一望，同时往左边挪开一步，短暂错愕下，又同时往右。
“你们在这里给我演罗曼蒂克呢？”正在戴红鼻子的希斯在远处看到这一幕。
露西脸上没什么表情，没有台上的公式化微笑。
张宇心中一动，摘下高礼帽，非常绅士的让开路。
在对方刚才的激励下，他要尽量表现得像是魔术师。
“谢谢。”露西和他擦身而过的时候，低声说了一句。
张宇笑容浮现笑容，又看到希斯递过来一个苹果。
“不用这么客气。”
话是这样说，张宇一把接过来，放在嘴里咬了一口。
“你干嘛啊，这是道具！”
希斯手舞足蹈，比划着这不是用来吃的。
还好张宇只咬了一小口，换个面朝外看不出来。
“你打算让我头顶着苹果，然后你用飞刀打中？”张宇问道。
“你看过这样的表演？”希斯有些意外。
“看过。”
张宇在心里补充大多都是通过视频或者电影，现实当中还没有遇到过。
“你一点不担心啊。”希斯说道。
“你可是超凡者，露西都能高空中飞舞，你总不能失手吧。”
要是一个普通人让他配合，张宇肯定是担心的。
可他看过对方超凡手段，骑个独轮车比马都快。
“超凡领域第一课，超凡者不是万能，短板不会因为超凡力量弥补，我曾经瞄着敌人的头，一枪打中他的蛋。”希斯说道。
“我突然想到家里还有事。”张宇正色道。
可惜来不及了，希斯拉着他上台。
舞台上，希斯整个人都变得欢快，脸上是大大的笑容，肢体语言浮夸搞笑。
他在原地开始抛掷道具球，五个圆球在手里快到看不清。
观众中，小孩们睁大着眼睛，大人们还在等待着更精彩的环节。
希斯一边抛球，一边走向旁边的一块木板。
木板依着一个大皮球，希斯一脚踩上去，使得木板架在皮球上。
木板成为跷跷板，希斯双脚站在两边，保持着平衡，一边抛掷着圆球，一边通过木板下面的皮球移动。
有观众开始满意点头，但还有观众不尽兴。
突然间，希斯抬起一只脚，单脚站立在木板一侧。
这完全打破跷跷板的平衡，按理来说，希斯会直接摔下来。
那一幕没有发生，希斯稳稳当当站在上面，还能保持着移动。
“卧槽？”
幕布后面的张宇都是吓了一跳，这哪是杂耍，分明是魔术嘛。
希斯向张宇递过来一个眼神，台下响起热量的掌声。
张宇心有所感，观众的胃口要一点点吊起来，而且观众们不是傻子，他们能看懂单脚站在跷跷板有多厉害。
第一个环节表演结束，希斯朝着张宇做了一个手势。
张宇没有怯场，来到舞台上面。
一瞬间，他感觉到无数双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他做足心理准备，但在这一刻还是有些意外，或者说他身体变得敏感。
希斯通过浮夸的舞台动作，一点点让张宇站在一块木板前面。
这块木板画着一个圆心靶子，上面都是飞刀留下来的缺口。
希斯手上出现三把飞刀。
观众们看出这是要表演什么，都有了期待。
这个节目不如上一个精彩，但存在着危险，让人有天然想要看下去的欲望。
张宇一边总结着，一边把缺了一口的苹果放在脑袋上。
说心里话，他不是很紧张，哪怕希斯刚才吓唬自己。
结果，张宇很快愣住。
希斯骑上自己的独轮车，开始在舞台上转圈。
张宇甚至都没看清楚他是从哪里掏出来的独轮车。
这还不算，希斯还给自己眼睛蒙上一块布。
不是哥们？！
张宇傻眼了，这是冲着他蛋来的吧。
他的反应清清楚楚落在观众们眼里，立马有欢乐的笑声响起。
听到笑声，张宇明白自己的反应也是希斯表演的一部分。
意识到这一点，张宇有种奇妙的成就感。
咚！
冷不丁，一把飞刀毫无征兆飞过来，发出呼啸的破空声中，击在木板。
希斯在没有任何预兆下开始了！
锋锐的刀刃张宇离得耳朵只有几厘米，耳边都是飞刀震颤的嗡嗡嗡声。
“中了吗？！”
希斯依然蒙着眼，询问台下观众们。
“没有！！！”
观众们都很积极，一个个乐在其中，看别人倒霉就是最大乐趣。
“没关系，我还有两把飞刀！”
希斯骑着单轮车，一边原地转圈，一边抛掷着飞刀。
节目效果，都是节目效果，张宇这样告诉着自己。
咚！
第二把飞刀依然打在木板上，这次紧挨着张宇的脖子。
张宇甚至能感觉到飞刀冰冷的寒意。
惊呼声和欢笑声同时交织在马戏帐篷。
张宇冷汗都快流了出来，理性和感性在疯狂战斗。
就跟坐云霄飞车，哪怕安全措施到位，坐上去的人没有不慌的。
希斯的单轮车越来越快，都快出现残影。
突然，希斯一个背身，抛掷出来的第三把飞刀。
咚的一声，精准无误击中苹果。
一瞬间，掌声雷动，还有人吹起口哨。
张宇一阵酥麻，感觉整个人都得到升华。
刺激！！！
他突然明白征服观众觉醒神之途径是怎么一回事。
他开始期待起自己魔术的成果，想象全场观众惊掉大牙，却又百思不得其解的反应。
演出结束，观众们散场。
“从你反应来看，你很享受舞台，你很适合这条途径。”
希斯坐在独轮车上，微笑着道。
“确实不错，不过这条途径上限取决观众数量吗？”
舞台再大只能坐几千人，如果只是通过征服观众就能晋级，那也有些太容易了。
“世界同样是舞台。”希斯说道。
张宇有些意外，他还在为想要的做铺垫，对方直接给出回答。
“你似乎总能猜到别人第二句要问什么，然后第三句做出回应。”
“这是我的天赋，我能感受到别人情绪，哪怕是微妙的细节。”希斯说道。
“在我的家乡，这叫高敏感人格。”张宇说道。
“高敏感人格，不错不错，在你的家乡还说什么？”
希斯骑着独轮车来回上下移动。
“这样的人都很痛苦，经常陷入自我折磨。”张宇说道。
独轮车急停下来，希斯沉默两三秒，脸上出现标志性的小丑笑容。
“那就不准了，我是带给人们欢乐的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