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
张宇没想到月亮这么给面子。
短暂的几秒时间，月光似乎将一切污垢净化。
女巫的惨叫声跟着消散。
等到月光散去，鼠群已经灰飞烟灭，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张宇进入塔楼内，耳边马上传来老鼠吱吱叫声。
是那几只有着小孩灵魂的老鼠。
约翰老鼠来到墙角的箱子，焦急的开始原地转圈。
张宇看出这是在让自己救他的同学。
很难想象他的母亲会是苏珊大婶那样的悍妇。
箱子下面是地下室的入口。
楼梯几乎是垂直的，非常陡峭。
地下室的面积同样不大，一眼就能看全。
这里是女巫的窝点，一张矮桌上面摆着炼制药剂的器具，所用到的材料却都是动物眼珠子和内脏这样的东西。
角落蹲着七个惊慌失措的孩子，正中央躺着女巫的尸体。
死掉的女巫展露出真面目，像是一只巨鸟，尸体旁边都是黑色毛絮。
没有臭味和其他刺鼻的味道，月光已经净化掉一切。
“没事了，上来吧。”
张宇站在楼梯口，把手伸向下面，再把孩子们一个个拉上来，有种莫名成就感。
带着七个孩子和八只老鼠来到外面。
来时的方向，依然不见人影。
效率有点慢啊，不对！张宇察觉什么，抬头看向风车的最高处。
黯淡的夜空中，一道挺拔轻盈的身影站在扇叶上。
很年轻的女生，身体仿佛没有重量似的，一阵风都能吹起来。
身上的服饰不是目前三大王国流行的任何一种风格，像是根据自己喜爱裁剪。
基调是方便行动的紧身衣和一件宽松外套。
张宇想到游戏《刺客信条》里面女刺客的穿搭。
“露西？”
他认出对方是谁，马戏团表演高空杂技的演员。
打过几次照面，印象里不爱说话，不爱社交。
不同于平日，她眼睛的颜色在夜空中好似一道霓虹。
她没想到张宇会发现自己，有些意外。
接着一个信仰之跃，平稳落在没有草堆的地面。
十米高度，张宇都不敢直接跳。
露西却是稳稳落地，都没有发出声响。
“女巫是你解决的吗？”她问道。
“你来了多久？”张宇反问道。
光柱消散不到几分钟，这里又是平地，对方可能在赶来的路上看到。
白天苏拉奶奶还让他不要轻举妄动，现在闹出这么大动静，张宇有些紧张。
不过，露西似乎没看到光柱，否则也不会多此一问。
“刚来。”露西说道。
“你没看到刚才发生的事情吗？”张宇问道。
他的两个问题让露西明白什么，“你不想说自己的神途可以不说。”
听上去像是带着情绪的反话，但张宇确定对方只是在陈诉事实。
对方不感兴趣！
张宇稍微一想也明白了，他又不是世界主角，不是谁都会探究到底。
他求之不得，保持沉默。
露西进入塔楼检查，在这时候，一个小丑骑着单轮车出现。
在这荒野上，这一幕说不出的诡谲。
穿着滑稽的小丑服，脸上化着白妆，戴着红色的圆鼻头，右眼有三角形彩妆。
还好张宇认出对方是马戏团的小丑，还和对方打过招呼。
“一个都没少啊，上次见面你还是普通人，刚开始就能对付女巫，不错不错。”小丑骑着单轮车，围绕着张宇打转。
“你们是专门负责处理这种事情的人吗？”张宇问道。
“不是，我们比那些人级别更高，一个小镇不会有教会超凡者常驻。”
“所以你们不是教会的超凡者？”
“不，我们是。”
“那为什么……你能不能停下来说话，我脑袋都转晕了。”
小丑哈哈大笑，把单轮车停在张宇面前，依然没有下车，开始表演起抛球。
双手来回抛掷着四个红色圆球，速度飞快，看的小孩们忘记不安和恐惧，惊呼连连。
张宇似乎明白他为什么不肯停下来。
从刚才对话判断，马戏团这些超凡者也是属于七神教会。
可是连玛利亚修女都不知道他们的存在。
就是说，各地教堂的神职人员都是负责传教。
超凡领域有其他部门，前面玛利亚好像说是叫审判庭还是裁决所来着。
只是听小丑的话，小丑和露西要比那些人级别更高。
为什么会在小镇上？
为什么苏拉奶奶知道他们？
“你是苏拉奶奶家的孩子，去问苏拉奶奶吧。”
小丑逗小孩子开心的同时，也看出张宇的疑惑。
这时候，露西从塔楼中出来。
“很干净，不需要处理。”露西说道。
“真的？”小丑再次向张宇投来意外的目光。
“什么是污染？”张宇不放过任何学习的机会。
“怪物是亚空间扭曲的造物，在杀死他们后，尸体依然残留着污染源质，需要彻底清理。
如果不处理的话，不用多久，在塔楼里又会出现一只和女巫相同强度的怪物。”
张宇有些惊讶，那这世界的怪物比想象中难对付。
他心里还有更多疑惑，但比起问这两个陌生人，还是回家去问苏拉奶奶。
“他们该怎么处理？”
张宇指向和孩子们一起的八只老鼠。
“这些老鼠怎么了？”小丑不解道。
“你们看不出来吗？”
张宇怔了一下，马上告诉他们，这些老鼠都是女巫扭曲后的小孩。
“什么？！”
小丑手里的圆球掉在地上，连一直面无表情的露西都是紧皱着眉，霓虹的目光变得锐利。
“难怪苏拉奶奶会让你出手，大地之母最疼爱孩子。”
小丑说道：“放心吧，教会会处理的。”
张宇听出对方语气中的无奈，意识到不妙。
他还以为教会会把老鼠变回孩子。
现在看来，这是不可逆的？
要真是这样，对于这些成为老鼠的孩子来说，实在是太残忍。
回到镇子上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教堂依然有群人在焦急等待。
小丑和露西在进入镇子后离开。
“不要和别人说起我们，这个当英雄的机会就交给你。”小丑说道。
“我们什么都没有做。”露西说道。
人本来就是张宇救的，女巫也是张宇解决的。
他们两个相当于是去凑了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