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听到耿三已死,顿时惊慌起来。
“少侠,饶命,饶命啊。”
“那就看你交待多少了。”顾安之冷冷道:“说,为什么绑架长公主!”
“长公主?谁是长公主啊。”老头一头雾水模样,“少侠,耿三不过来尼姑庵里风流一下,我只是个把风的,没绑架长公主。”
“没有?那竹林里的侍卫是这么回事?”李明月在一旁追问道:“不要跟我说,你不知道。”
“我,我知道,但人真不是我杀的。”老头故作一副冤枉的表情,“一大清早,一群侍卫来这里搜查,耿三以为是抓他的,便趁他们不注意撒了迷香粉,然后杀了他们。”
“迷香粉?”李明月质疑道:“这世上怎会有这种东西,顾安之,你办案不少,可曾听过?”
“迷烟倒是有过,但迷香粉倒是头一次听说。”顾安之也觉的奇怪,这老头和耿三看着也不过是普通的采花贼,竟然会有做出这样的行凶药物,并不合常理啊。
“是真的,耿三就靠这个迷了姑娘,然后行凶的。”老头言之凿凿,确定迷香粉确实存在,“这东西是他从鬼市上淘来的,只要轻轻一洒,人就昏沉不能动弹了。”
“果然卑鄙。”李明月在一旁愤恨道:“静贞庵的师父们,是不是被他都……她们在哪里?”
“她们在佛堂里呢,我们是后半来的,刚把尼姑们迷倒,绑到佛堂,就有侍卫来了。”老头讲述道:“耿三本就生的清秀,便撤了一身尼姑的衣服,出门把侍卫给迷晕了。我与他刚把侍卫尸首挪到竹林,结果,你们又来了。”
“怪不得,她额头有汗,原来是这样。”李明月在一旁,解了之前那个疑惑。“也就是说,这耿三终究没有行事?”
老头点点头,“耿三刚吃了催情的药,得半个时辰才能起效,哪知你们接连来,他根本顾不及。”
“哈,采花贼还要用药?”祝余在一旁嘲讽道,顾安之白了他一眼,祝余急忙闭上嘴巴。
“那你呢,你就没有干坏事?”顾安之压了压钢刀。
“我真没有啊,我就是把风的,然后也就图个眼瘾,这个年纪了,有心无力了。”
“变态!”玲珑在一旁啐了一口。
“祝余,把这老头绑了,咱们去佛堂看看。”
“是,大人。”
祝余上前将老头五花大绑,老头听他唤顾安之大人,便推测他们是哪里的官差。
“我们是大……”
祝余刚要说“大理寺”,顾安之直接插话道:“我们是大周青州府衙的,来此地办案,怎么,你有什么意见?”
“老夫不敢,不过诸位若是官差,老夫倒认识一人,是京城的大官儿,若是诸位今日饶了老夫,老夫可以帮忙引荐一下,或许他日诸位可以平步青云呢。”老头眼睛闪烁着光亮,貌似确实有张王牌。
“噢,你这鸡鸣狗盗之辈,还会认识京城这样的人物。”顾安之好笑道:“不知道到底多大的官,还能压得住青州府衙。”
“他官虽然是特别大,但是胜在皇帝宠他呀。”
“陛下很宠信的大臣?”李明月听着越来越糊涂,自己可从来没听说自己父皇多么宠信过什么大臣。“说来听听。”
“他就是大理寺少卿,皇帝义子,顾九郎!”
老头仰着头,一副自豪的模样,仿佛顾安之与之是多么相熟一般。
“谁,顾安之!?”
李明月转头看了看一脸懵逼的顾安之,又看看洋洋得意的贼老头,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不错不错,感觉对极了,你们慢慢聊,玲珑,如意,咱们去救师父们去,哈哈。”
顾安之的脸一阵抽搐,“小老儿,你再胡说八道,我现在就将你正法了。”
“我没有,我和那顾九郎很是相熟的,他定然可以帮你的,上次耿三糟蹋了一个员外家的姑娘,都是他帮着解决的。”
顾安之听的脑子都炸了,“胡说八道,大理寺什么时候会插手这等事情?”
“这种小案子,大理寺自然不接了。他只是去州府衙门转了一下,就把事情解决了。”
小老头说的有模有样,引的祝余都疑惑起来,他望了一眼自家大人,嘟哝道:“大人,他说的可都是真的!”
“真个屁!”
玲珑在路上言说这老头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倒跟真的一样,不想被李明月直接怼道:“很明显啊,那贼老头是被人忽悠了,顾安之就站在面前,他都不认得,哈哈,真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冒充他来干坏事,这下他的名声可臭咯。”
李明月带着侍女来到佛堂,见到了惊慌失措的静贞庵师父们,急忙上前安抚,并帮忙解开了绳索。
“多谢三公主殿下相救。”
尼姑慧心认出李明月来,急忙上前行礼感激道,这时住持静玉师太走过来,也对李明月行礼。
“多亏殿下及时到来,否则静贞庵,恐怕就毁了。”
静玉师太回想起这一天的遭遇,又是一阵后怕。
“师太放心,两个贼人都已经处置了。”李明月安抚了一下,便追问起云逸别院的事情。“慧心,云逸别院的事情,你可知道。
“殿下,昔日在宫中为舒妃做法事时,殿下嘱咐慧心观察云逸别院情况以来,慧心每天都会抽时间去探察。云逸别院进出的人很少,来来回回只有那几个婆子,对了,那个秦妈妈进出的次数最多,有时候还外出两三天才回来。”
“你的意思是,长公主殿下,从来没有外出过?”李明月继续追问,按照之前秦妈妈的回话,说姑姑妄想症犯病时,经常偷偷跑出去的,但听慧心这般说,倒是有点不符。
“有过一次。”静心师太回应道:“那天夜里,秦妈妈来到静贞庵询问过,是否看到长公主行踪,那天慧心不在,并不知情。”
“这么说来,秦妈妈倒是没有撒谎。”
李明月喃喃嘟哝着,此刻顾安之从外面进来,靠着门框朗声提醒道:“那可未必,恐怕那秦妈妈是故意的,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