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唐府,唐伯,楠哥等人都在。楠哥正在与悟空切磋,六品的楠哥明显不是七品的悟空对手,悟空收着打,依然全面压制着楠哥,悟空看到我回来了,收手站立,眼神中跃跃欲试。我冲悟空说道:“怎么想和我过几招?”
悟空挠了挠光头说,可以试试吗?现在我的武功和眼界,对八品以下已经不在话下,我冲悟空招招手,悟空所练应该是青龙寺的绝学,招式刚猛遒劲,招式大开大阖,掌风凌厉。我只守不攻,随手化解悟空的攻势。二十回合后,基本摸清了悟空的掌法套路,开始有一下没一下的反击,每次反击都打在悟空旧力刚消,新力未生的空档,悟空马上变得手忙脚乱,渐渐只有招架之功。又过了七八招,悟空一招未能接上,被我按在肩膀上,一连倒退四五步,方才站稳。
“唐大哥好厉害,你都没用八品的功力。”悟空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崇拜。
“悟空你的招式刚猛有余,婉转不够,有几招的发力过于生硬,”我用手向悟空比划着:“你看这招怀中抱月,可以划半个弧线,这样发力更完全,又可以根据对方招式选择进攻或是防守。”我随意指点着悟空。又对楠哥说,“你还是功力不够,我们边军练得都是杀人技,切磋起来很吃亏,毕竟很多阴招狠招不便下手,楠哥你还是尽快提升修为吧。”
“嗯,我也感觉自己快升七品了,才让悟空陪我喂招。”
吃过晚饭后,在中堂院子里点上一炷香,闭上眼睛我斜躺在藤椅上,想着今天和安公公切磋的画面,哪一招哪一式用的不好,独自揣摩。渐渐到了二更天,我出门直奔粟府,到了粟府翻墙进了粟姑娘的西厢房。韵儿还没有睡,房间还点着一只小烛,发出羸弱的微光。韵儿看到我,格外开心,雀跃着扑到我怀里,我双手微一发力,抱着韵儿双脚离地旋转几圈后立定,韵儿大约有七尺一二的身高,站在我面前小鸟依人,悬空的韵儿脸部正好贴在我脸上,我抱着韵儿走向床榻,韵儿只是贴着我,什么话也没说。我俩于床上平躺着后,韵儿开始唠叨今天在家的趣闻,听着她喃喃耳边的细语,心情格外平静,待韵儿停住后,我对韵儿说道:“如今天气还不甚热,我们白天出去踏青吧,伯母能放你出去吗?”
“能是能,不过最好能有一女子陪我出门最好。”
我一听,就自然而然想起了那个女霸王龙,我说明天上午我去托赵茜姑娘,让她来你家寻你。
“好,我在家等着。”说着韵儿自枕下拿出一个香包,一股茶叶的清香扑鼻而来:“云安哥哥,我们齐国风俗,未出嫁的女子送给意中人一个香包,就是订终身的意思,如果男子有意则回个发簪,象征着结发之妻,这就算是私下礼成了。”
“好啊,今天出去游玩的时候,我去买发簪。”
聊了一会天,韵儿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我对韵儿说道:“今天你早点睡吧,养足精神明天出去玩,我就回去了。”
韵儿依依不舍的目送我离开,回到唐府,已是三更天了。
第二天一早,我告诉唐伯要出城陪朋友游玩后,就直奔枢密使府,门童通传后,赵茜穿着一身红色劲装,似乎正在习武,见了我眼睛一亮说:“你来的正好,昨天我升八品了,今天拿你来练手。”我说:“好。正好我也有一事求你帮忙。”赵府的练武场比我家的可大多了,六十丈见方的操场一侧摆满了刀枪剑戟诸般兵器,另一侧则是石锁,石具,石盘等诸多打磨力气的器具。
赵茜和我依次站定后,就开始切磋起来。八品后的赵茜明显功力深厚了许多,若是不经丹田赤裸小童的点拨,我还真觉得难以招架。有了赤裸小童的点拨,加上昨日安公公的指点,虽然赵茜也到了八品,可是我们的差距却越拉越大,为了让赵茜更熟悉八品的力量,我守多攻少,一心给她喂招。赵茜也是越打越兴奋,三十余招之后娇叱连连,手下攻势越发凌厉,我依然抵挡的轻轻松松,又过了五十余招,赵茜渐渐力竭,跳出圈子说道:“你真是个怪胎,我以为我八品了和你差距缩小了,现在感觉差距更大了。”
“那当然,哥是习武天才,和我比你只有自卑的份。”话说完之后,我就略有后悔,这言语颇为轻佻。
赵茜听后不但没有发怒且认真的接道:“确实是,你确实是我认识习武天赋最高的人,难怪爷爷对你如此期许。对了,上次拉去破北楼的酒卖完了,你要让人继续准备了。”
“两天就卖完了?这么快?”
“是啊,客人对墨云边赞不绝口,还有些酒家等着从破北楼批发墨云边去卖呢,现在破北楼自己都供不应求,等你产的多了后,再考虑吧,说吧,找我什么事?”
我把事情经过一讲,最后说道麻烦你去趟粟府,和粟夫人说,约粟家小姐出去踏青,约出来后你就没事了,我就陪粟小姐出去踏青。
赵茜瞪大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看着我:“你怎么认识粟家小姐的?”
“缘分缘分,粟大人住在我家的旧宅,我去旧宅的时候认识了粟大人,粟大人点评我诗歌的时候认识了粟小姐,粟小姐和我一见钟情,就嘿嘿,你懂得。”我期期艾艾的和赵茜解释道。
“你也太不讲究了吧,你让我一未婚女子给你约另一未婚女子?”
“那有什么办法,我在京城除了你这一个朋友,哪有朋友?朋友不就是互相帮助的吗?你看我研究白酒墨云边,是不是第一个想到和你合作?你升八品是不是第一个想和我切磋?”我理直气壮的说道,“这才是朋友,你要不是个女儿身,咱两绝对是拜把子的好兄弟。”
“什么叫拜把子?”
“就是不是同父同母一胞生,感情胜似亲兄弟。”
赵茜瞪我一眼说只此一次,下不为例。我拱手说道:“赵女侠我就知道你侠肝义胆,为人仗义,有什么事找你再正确不过了。那我在破北楼门口等你。你接到粟小姐就到破北楼找我,对了,粟小姐多半不会骑马,你给我准备一辆马车哈。”
我的厚颜无耻彻底打败了赵茜,赵茜和我一同出了赵府,破北楼是粟府出城必经之路,我骑上照夜玉狮子,找到上次的成衣店,精挑细选一番选了一根白色玉簪,就去破北楼的门口等着。时间不久,就见赵茜骑着自己的胭脂马和一辆双马车自街道远处走来。
我在马上冲赵茜双手抱拳,“谢了,哥们。下次请你吃饭。”我跃下马,对马车夫说,“你回去吧,我来驾车,”车夫看了一眼赵茜,赵茜冲车夫点点头,车夫下车,把位子让给我。我冲照夜玉狮子打了个响指说了声跟上,驾着马车出城而去。
车厢里传出韵儿的声音,“云安哥哥,让你做车夫了。”
“没事,我愿意。”我和韵儿一个车厢里,一个车厢外,聊着天慢慢出城,长安城外三四里有一灞河,灞河边有一片柳树林,五月天正是灞河最美的时光。我驾着马车来到灞河边上,找了一片草地,我扶着韵儿下车赏景,韵儿似乎很少出来游玩,性质颇高,拉着我的手,叽叽喳喳,折柳采花忙的不亦乐乎,一会,日头渐渐升起,我拉着韵儿寻了一处荫凉之处,唤来照夜玉狮子,把照夜玉狮子挎囊中的吃食取出,就是简单的胡饼,鸡蛋,油糕一些早餐铺子买的食物,韵儿依然吃的津津有味,吃完午饭,我懒懒的躺在草地上,韵儿趴伏在我身上,用小手摸着的我下颔,我的颔下有微细胡须长出,韵儿摸着绒毛般的胡须,喃喃细语的说:“云安大哥每次你夜里来见我,我总觉得像梦一样不够真切,只有今天感觉你是那么的真实。”
我伸手自怀中掏出玉簪,递给韵儿说道:“这下真实了吧,今后你就是我唐家的小娘子了。”
“云安哥哥,你帮我戴上吧,”我把发簪斜插在韵儿的头上,韵儿娇羞的看着我,我把脸凑过去,韵儿赶紧闭上眼睛,一记长吻后,韵儿的脸变得通红,每次和韵儿会面都是深夜,这次终于看见了韵儿低眉垂眼脸红耳赤的样子,我和韵儿树下憧憬着未来的美好生活。
韵儿说道:“云安哥哥,你能作诗一首给我吗?”
云想衣裳花想容,
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
会向瑶台月下逢。
“云安哥哥,你要是参加黄河台诗会比赛,也能夺冠。”
“哪里,我也是有感而发,”才做了一回文抄公的我颇有点不好意思。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不知不觉申时到了,我扶着韵儿上了马车,赶着车往回走。到了城门正要进城的时候,后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做为斥候出身的我不用回头就听出了,这群马队约二十人,都是高头骏马,我将马车赶到一边,让马队先过,马队过了城门依然没有减速,一时间大街上人喊马叫,一片狼藉,我问守城的士卒,这是谁的马队?不怕践踏到行人吗?士卒回我,这是圣上的大皇子,懿贵妃所生,圣上共有两子三女,大皇子是懿贵妃所生,二皇子颖贵妃所生,皇后只生了两个女儿,还有一个女儿是华妃所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皇后无子的原因,圣上并未对两个儿子册封太子,朝堂上都以大皇子,二皇子称呼。
送别韵儿后我就来到破北楼,破北楼的掌柜见到我说,我家小姐在上面,公子要不要我通传,我大大咧咧的说不用了,都那么熟了,掌柜的说,小姐在第三间包房,到了门口,我敲了一下门,就推门而入,一进门才发现屋内不光赵茜在里面,还有两个年纪与赵茜相仿的女子。赵茜右手边一女子年纪稍大约莫二十许,姿色平常,梳着妇人的发髻,显是已婚妇女,左手边的一女子年纪十八九,容貌甚美,肤色一种病态的白。
进门后,那妇人对赵茜低语了一句,赵茜没好气的推了妇人一下,那病态女子睁大眼睛好奇的看着我。我说:“不好意思,唐突的三位佳人,赵姑娘,马车放到楼下了,正好我也没吃饭,能否蹭个饭?”
那妇人起身说,奴家是赵茜的表姐钱梦雅,又指指那病态美女说这是奴家夫君之妹褚依依,我们也刚开始吃,这时小二跟在后头,钱梦雅吩咐小二又加了几个菜,我也没有拘谨客气,坐在下手边问赵茜,今儿怎么没喝酒?
赵茜没好气的说道:“要你管?我们姐妹聚餐,要你来扫兴。”
“咦,你今天怎么火气这么大?还为早上输给我不服气?我昨天进宫安海山公公传授了我一些心得,你比不过我也正常。”
“安公公亲自教你武功?”
“是啊,我还和安公公切磋了几下,老人家太厉害,打不过。”
“那当然,安公公是我大秦仅有的两位战神,能得他的指点你算烧高香了。”
酒菜上来后,我也不管赵茜的掂对,中午本就随便垫了垫肚子没吃饱,破北楼的菜又和口味我风卷残云大吃特吃起来。
这时候钱梦雅对我说,听表妹说,唐将军要代表大秦参加黄河台大赛?不知道唐将军擅使什么兵器?
在斥候营的时候,我们的标准配置是制式长刀,马槊,短刃,长弓。战时厮杀我其实擅长使戟,不管是月牙戟还是方天画戟,都比马槊变化多,且由于我力大,戟刃锁住对方兵器也是我拿手的招数。
我回曰,“我擅使方天画戟。”
钱梦雅对我说道:“我钱家冶炼兵器在大秦国堪称最佳,唐将军若无趁手的兵器,不妨来我钱家兵器铺一看。”
我问明了钱家兵器铺的地址,约了明天下午去看兵器的时间后,吃了晚饭我就告辞了。临走之际,那病态美女褚依依似乎想和我说什么,却又不敢说话,我向她作揖告别的时候,只见她面红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