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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冷(1 / 1)

过了两天。

“哥哥,你为什么总是修炼啊?”

“哥哥,你之前为什么一直穿黑色的衣服呀?”

“哥哥,你为什么不留胡须啊?”

“哥哥,你为什么每次服侍完主人后走出来时看起来都很痛苦啊?”

余笙正在屋内修炼,耳旁,铃语叽叽喳喳的讲个不停,直到听到最后一句,余笙赶忙停下修炼道:

“停!停!Stop!”

铃语歪头不解:“思捣扑?”

余笙无奈掩面,自从铃语可以开口讲话后,那是一直在找自己说话。

一开始余笙还是很乐意和妹妹沟通,但是...自己这妹妹实在太能唠了。

余笙呼气:“小语,你要不去找天音她们去吧,让她们陪你聊聊天,况且,你从小到大也没怎么和别人接触过。”

闻言,铃语低下头,看起来有些不自在。

见她这样,余笙一愣。

两人从小便没过多少安稳日子,直到去到揽月城,平日里因为担心铃语被人拐骗,也没让她与陌生人接触过,只是平日里会带一些有趣的书籍和玩具。

莫不是憋坏了?没法与人正常交流了?

仔细一想,好像除了余笙,铃语最熟悉的竟然是那个妖女,坏了,想到这里,余笙立马重视起来。

他严肃的看着铃语:“小语,你没被那女妖教坏什么吧?”

“女妖?”铃语疑惑。

余笙解释道:“就是,就是...经常和你做一些事的那个。”他有些难为情。

“你是说主人吗?”铃语眨着大眼问道。

余笙点了点头。

铃语想了想后道:“嗯,有的,教了我很多姿势,但是主人说因为她是女性,大部分姿势都用不了。”

余笙:“......”

还好,看来思想没出大问题。

我天天给铃语灌输的思想都是我总结一生的精华,应该不会那么容易被忽悠吧?想到这些,余笙微微安心了点。

这时一道传音飞入余笙耳中。

“李氏殿堂集合。”

集合?有什么事吗?

一旁,铃语也听到了。

二人前往殿堂。

堂内,聚集了上千李氏月卫,中心处的主位,坐着一位有着火红色头发与眉毛的青年,一旁是二小姐,再往下是其他旁系的一些李氏族人,其姿态像是在看热闹。

余笙眉头微皱,摸到风君子旁边小声道:

“那人是谁?集合有何事?”

风君子摇了摇头:“李氏大公子,之前一直在外,近日才回来,至于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知。”

见众人齐聚,端坐的大公子淡淡道:

“唐似虎,出列。”

唐似虎走了出来,带着疑惑之色。

大公子俯视着他,开口道:

“你在外出时残杀同门?”

唐似虎一惊。

大公子继续道:“理由?”

唐似虎回道:“他打扰了休息,耽误了进程,所以,便杀了。”

唐似虎此话倒不算错。

大公子挑眉:“呵,很大的胆子,谁给你的权利?”

唐似虎沉默不语。

“随行的人,都出来。”大公子喊道。

先前同行的月卫全部出列,站在殿堂中心,余笙与风君子几人一起站了出来。

“来,好好说道说道。”大公子靠在椅背上,懒洋洋道。

“大公子殿下,吴翔杀了一名凡人,随后唐似虎便出手杀了他。”有人说道。

随后纷纷有人出来作证。

余笙几人沉默。

大公子笑了:“所以,你刚刚是想蒙混过去?你...蒙混我?”

唐似虎沉默站立,低头看着地面。

这时,大公子看向一旁的二小姐,温柔道:“桃桃,这人你还要吗?”

一旁的二小姐淡淡的撇了一眼下方的唐似虎,随口道:“反正早玩腻了,随便你吧。”

“大公子殿下,似虎也是一时情急,当时情况,若是一个封锁不住,恐怕有损我望月宗门誉,还请大公子恕罪。”风君子站了出来,拱手求情。

大公子撇了他一眼,语气轻淡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桃桃的玩具而已,也配在这讲话?”

随后他又转头看向二小姐,温柔笑道:“桃桃,这个你还要吗?”

二小姐看了眼风君子,犹豫了一下道:“这个留着吧,还怪好玩的。”

大公子耸耸肩,

“那行。”

随后,他随手一指,唐似虎的身体燃起了火焰,火焰不大,但却灼烧着唐似虎的每一寸皮肤。

唐似虎痛苦不已,放声嘶吼道:

“你们这群畜生,丑陋的怪物,爷爷我不怕你们,喂,妖女!你每晚销魂的样子真令人作呕,恶心的东西,哈哈哈,一群披着人皮的怪物,你们迟早会有报应的。”

火焰灼烧的唐似虎痛苦不已,同时嘴里不停的咒骂着。

大公子看着被烧的不成人形的唐似虎,露出一副沉醉其中的神采。

一旁躺枪的二小姐在听到突如其来的侮辱之词,先是一愣,然后眼里露出愉悦之色。

就这样,慢慢的,唐似虎被烧成了人形黑炭,摇摇晃晃,已然发不出丝毫声音,最后跪倒在余笙几人面前。

就这样渐渐化为一摊灰烬。

余笙低头,沉默的看着那一摊灰烬。

脑海里不由的想起了一幕幕关于唐似虎的记忆。

平日里最吵闹的一个人,但对待他人时总是真诚热情。

余笙很喜欢这样的人。

“哼哼哈。”

这时,余笙忽然听到了一阵低笑声。

此刻殿里很多人都在笑着。

但那阵低笑声却让余笙感到有些熟悉,而且仿佛就在耳边。

他不可置信的转过头去。

铃语正笑眼如丝的看着唐似虎化为的灰烬,嘴里发出了阵阵吟笑。

余笙瞳孔微缩。

这一刻,余笙忽然感觉眼前的妹妹很陌生。

陌生到...他都不认识了。

他忽然转头,看向旁边几人。

贺无怀的嘴角露出一丝轻笑,仿佛,是平时让他很烦躁的某个虫子终于消散了一般。

风天音看起来毫不在意。

邯柔则是露出一丝丝惋惜之色。

只有前方的风君子只有背影,余笙看不清。

过了一会,众人渐渐散去,余笙留在殿堂内。

他站在在原处,沉默的驻立。

铃语不解的看向他道:“哥哥,怎么了?我饿了,我们回去吃饭吧,我想吃牛肉了。”

余笙用一种很陌生的语气问道:

“小语,你刚刚...在笑什么...”

铃语有些奇怪,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很好笑啊?有点好玩。”

余笙似乎想说些什么,忽然他想起了自己和铃语说过的话:

“小语,这个世界本质上是没有所谓的对错的。”

“所谓善恶,不存在什么对错。”

“那些恶人,他们错了吗?对我们来说他们是错的,但对他们来说我们才是错的,只是彼此不同罢了。”

本就没什么道理要求他人一定要善,没什么道理去论对错。

余笙认为,这两方只不过是两种对立的事物罢了。

前世的余笙对于世人用所谓的“道德”思想来约束那些本性为恶的人,极其愚昧,恶就是恶,本性恶而不自知,反而很愚蠢。

余笙最厌恶的,便是愚蠢之人。

放开被思想的控制,让恶魔自己出来,消灭了就好,何必去用思想约束。

人们大多愚蠢,而这种愚蠢便在于无法摆脱固有思想的约束,得以窥见本我与真我,终其一生被外界环境的思想所囚禁。

余笙极其厌恶愚蠢之人,无论善恶。

愚蠢的善,自以为好心,实则坏事。

那么余笙是善是恶呢?

毫无疑问是善。

他并不讨厌恶,只是,自己为善,遇到恶便要消灭。

但如果他为恶,同样也只是认为善要消灭。

如同日夜更替,太极两仪,无对错之分,所谓对错,不过是人心中的迷象。

愚无大碍,蠢无厚非。

唯有愚蠢,不可饶恕。

他一直是这样教导着铃语,尽全力不让铃语成为愚蠢之人。

如今的铃语,虽然有些笨,但绝不愚蠢。

只是,余笙有没有想过,铃语如果为恶呢?

他想到过,但他更不愿铃语成为愚蠢之人。

可如今,看见妹妹这般,看到殿堂内的一幕幕......

明明殿内无风,余笙却莫名感到有些冷。

他转头,沉默的看了铃语一眼。

随后离去。

天色渐晚。

余笙少见的没有宅在屋内修炼。

他坐在屋檐之上,抬头望向天空,

道德,圣人老子之言。

孔子教导周礼时,曾被老子所批评其如牢笼,约束人之天性。

到了现代,人们竟将道德与周礼混为一谈。

周礼,小道耳,如何能与德之道混为一谈?

周礼,视乱淫,妒忌,恐惧,厌恶为耻。

殊不知,此般皆为人之天性也,若是抵触,有违天理。

无嫉妒之心,何来上进?

无恐惧之心,连活着都难。

无厌恶之心,又怎能觉察本身?

抑制欲望,更是无稽之谈。

抑郁症,便是无脑向世人灌输周礼的后果。

有德之人自会生礼,何需他人教导?

无德之人反而会以礼之姿态,哄骗世人。

各安其道,修身明心,不乱他人道路,便为道德,若是助他人修道,为有德之人,毁坏他人道路则是无德之人。

令人惋惜的是,这个世界未曾出现老子那般大圣。

世间无德,生灵涂炭。

在余笙思索之时,

高空忽生异象,明明是黑夜,却升起无边霞云。

随后又忽然被道道黑雷斩击。

此般异象,余笙自然注意到了,他看着天边,不知所谓。

随后天空渐渐恢复正常,下起了大雨。

余笙只得起身回屋。

屋内,铃语在一旁正在修行。

听到声响,铃语睁开眼,见是余笙,刚想说些什么,却见余笙面无表情的坐在了床上。

一言不发的修炼。

铃语歪头,不解的看着哥哥,她感到哥哥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来。

摇了摇头后,便修炼起来。

有时候,不需要在意太多事情,多关注自身,这是余笙教她的。

余笙还夸她有着比常人更好的屏蔽力,不失为一件好事。

……

在那之后,过了七年时光。

这些年日里,除了二小姐传唤外,余笙基本上一直宅在屋中修炼,不问世事。

院中,多了一对姐妹,姐姐狐芯,妹妹狐桃,还有一位中年男人,名叫漆泳,三人如今都是筑基期修为。

铃语的修为飞快的达到了元婴中期。

风君子境界来到金丹中期巅峰,其妹风天音金丹初期。

邯柔与贺无怀则都是金丹初期。

而余笙,在第二年时便卡在了筑基圆满,随后数年,不得寸进。

任由他如何修炼,都无法凝聚金丹。

七年时间里,余笙也了解到一些信息。

这方世界,有着六个国家。

分别是他所在的阔国,以及象国,极国,岳国,鼎国,佩国。

而共计有着三十六处如望月宗一般的宗门。

象国与岳,鼎,佩,几国处于混战之中。

而修真界的宗门也各有敌对,时有摩擦。

好比余笙处在的望月宗,便与阔国北边的冰天宗处于敌对。

两家是世仇,在数百年前大战,两方元气大伤,在阔国其他宗门的干涉劝解后,迎来了百年的和平。

如今,两方势力渐渐又开始了摩擦。

……

是冬。

院内,雪花飘落。

余笙站在院中,轻呼了一口气。

他有些郁闷,数年无寸进。

其他人看他的眼神里都透露着诡异。

“哥哥!我回来了!”一道悦耳的声音传来。

是铃语,身后跟着狐芯狐桃,还有风天音邯柔四人。

几人前些日子被派往东边的神女宗进行拜访,这一去,便是两个星期。

余笙扭头看向铃语,轻轻的点了点头后,便回屋去了。

铃语笑容渐渐消散,站在雪中,有些不知所措。

风天音蹙眉道:“小语,你何必热心扑冷脸,他不理你,不还有我们在。”

狐桃也点点头道:“没错,就这个冰脸男,不值得。”

邯柔柔声道:“许是修行的打击太大,妹妹不知,当初,笙哥八日练气,好生厉害,但如今......”

“呵呵,说不定是伪的。”狐桃不屑道。

铃语转过身,眼神冰冷的看着狐桃。

铃语看的胡桃身子直发颤,铃语元婴的气势更是压的她喘不过气。

好在,随后铃语有些失落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胡桃这才长吁一口气。

胡芯看着余笙离去的背影,略有所思。

在七年前,余笙便将铃语赶出了屋内,见赶不动,便自行换了处房间,任凭铃语如何撒娇也不开门。

夜里,铃语时不时偷偷跑到余笙的房间里,余笙看到后,也只是默默离开,换一处房间。

至那以后,余笙对铃语的态度好似换了个样子。

铃语很明白,哥哥并不是因为所谓打击而冷落她,她明白哥哥不是那样的人。

而且当时大家都在练气,何来打击一说?

但铃语不明白,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从小待她温柔如父的余笙,怎么就变了一个人。

回到屋内的铃语费力的想着。

“为什么,哥哥,为什么你不像以前那般了,为什么不与我说话了?”铃语喃喃道。

忽然,她好像想到了什么,说话?是因为她会说话了吗?

好像就是自从她可以开口说话之后,余笙便变了。

想到这,铃语猛然跑向余笙的屋内。

屋内,余笙正在修炼,他蹙着眉头,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卡在筑基。

忽然听到声响,睁眼一看,铃语正跪坐在他眼前。

此时,铃语有些抽泣的说道:“哥哥,是因为铃语会说话了吗?以后...以后铃语不说话就是了...哥哥不要不理我...”

余笙愣住了,他看着眼前哭泣的铃语,下意识想要伸出手,想要拂去泪珠,却在半空中便要收回。

铃语抓住余笙想要收回的手,贴在脸上,哽咽道:“铃语保证,以后不会再开口了。”

余笙沉默许久,

他轻声道:“小语,你忘了我曾经教过你,不要被他人和事物左右情绪,否则,内心便再无自由可言。”

铃语没有讲话,就这样表情悲怜的看着他。

余笙没在多说,抽出手后,便换了处房间,只留铃语在原地无声崩溃。

另一处房内。

余笙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声。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岂能干涉你的道路,将你强行束缚在有德之善道。

余笙不沾因果,

而干涉他人之道,是莫大的因果,他承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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