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水,清冷的月光如水银般倾洒在国公府后门的街道上。君九宸抱着顾非烟,步伐沉稳却又显得轻松自如,他身姿挺拔,仿若怀中的重量于他而言轻若鸿毛,这般模样足以彰显出他过人的体力。
他抱着顾非烟缓缓来到这条静谧的街道,小面煮题四大护卫匆匆赶来,恭敬地拱手行礼。君九宸却仿若未闻,目光急切地扫视着四周的环境。此刻的街道空无一人,两旁的店铺皆已打烊,周遭一片鸦雀无声。
他的视线忽然定格在右边一个卖茶的小摊上,摊面上挂着“红茶”、“绿茶”的招牌,那张破旧的木桌上,有把椅子倒扣摆放着,显然店主匆忙打烊,连椅子都没来得及摆正。这椅子,正好能让顾非烟靠着。
君九宸未曾理会小面煮题四人,径直抱着顾非烟走向茶摊。他的动作轻柔至极,仿佛呵护着世间独一无二的珍宝。温柔地把顾非烟放在小摊台上后,又小心翼翼地将她的头轻轻地靠在倒扣的椅子上,眼神中满是关切与疼惜。
就在这时,一名暗卫匆匆赶到君九宸身边,压低声音说道:“王爷,考虑到宾客众多,还有孩童,所以火势不大。”
君九宸神色冷峻,如雕刻般的面容在月光下更显威严,他微微颔首,沉声道:“能声东击西便好,派人把顾小姐送回府。”
暗卫领命道:“是。”
君九宸呆呆地望着自己被划伤的手,满心的纠结与迷茫在心底翻涌。他在心中不停自问:难道真的就只有以这种伤害自己的方式,才能勉强让自己那混乱不堪的思绪恢复一丝清明吗?
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为何会对顾非烟萌生出那样特别而复杂的感觉。是那神秘莫测的药物在暗中操控着自己的情感?还是仅仅因为自己正处于青春热血、激情洋溢的年纪,身体内涌动的荷尔蒙让他难以自控?他不断揣测着,试图为这难以名状的情愫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也许,这一切不过是正常的生理反应罢了,毕竟像他这般朝气蓬勃、充满活力的青年,有这样的想法和冲动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小一的目光落在君九宸受伤的手上,那伤口还在往外渗着血,一丝丝殷红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眼。“王爷您受伤了。”小一的声音中充满了担忧。
君九宸眉头微皱,看都没看一眼手臂上的伤,满不在乎地说道:“无妨,小伤罢了。”然而,话音刚落,他突然感觉到一阵强烈的晕眩,身体不由自主地晃动了一下。
小一赶忙扶住,二面迅速查看了君九宸的伤势,面色凝重地说道:“王爷手上的伤只是皮外伤,但是吸入了合欢香,与前段时间中的毒积在体内,怕是有性命之忧。”
小一拉着二面急切地问:“那该怎么办?”
二面支支吾吾地说:“除非找个姑娘解了。”
君九宸听完,眼神复杂地转头看向顾非烟,心中暗想:难怪她刚才睡得如此沉,不知是否也中了此毒。
三煮和四题在一旁,望着顾非烟,忍不住夸赞道:“这顾小姐长得太漂亮了。”
暗卫站在原地,抱又不是,不抱又不是,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君九宸有点不放心,轻哼一声:“喂,还是我送她回去吧。”说罢,他再次小心翼翼地抱起顾非烟,动作轻柔得仿佛她是一件稀世珍宝,生怕弄疼了她一丝一毫。君九宸稳步走向自己的马车,小心翼翼地把顾非烟抱进车内。
小面煮题四人惊讶异常,面面相觑。他们深知王爷的马车向来不许他人擅用,如今让这姑娘睡在里面,当真是前所未有的破例。
小一和二面连忙上前禀报君九宸说:“我俩想办法去找一下解药。”
君九宸利落回答:“去吧。”
二人刚走没几步,君九宸叫住他们,说道:“解药要 2份。”
二人齐声回答道:“是。”才走没几步,二面一个头两个大,跟小一吐槽起来:“这东西哪有解药,本来合欢香就是催情之物,男欢女爱之事哪有解药?”
小一着急问道:“那怎么办?”
二面无奈地说道:“只能找相克的药物缓解一下。”
三煮和四题驾着马车,马蹄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车内,四周悬挂着淡紫色的纱幔,随着马车的行进轻轻摇曳。
角落里摆放着一只小巧的香炉,散发着若有若无的清幽香气。柔软的坐垫上绣着精致的花纹,在朦胧的光线中显得格外华美。
三煮心中暗自琢磨:从来没见王爷对哪个姑娘如此关心,难不成这姑娘是未来的宸王妃。那得好生伺候着这未来的女主人。
马车内,君九宸温柔的目光始终落在沉睡中的顾非烟身上。他轻轻地将她额前的碎发拨开,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细腻的肌肤,心中不禁一荡。
随后坐在旁边强装镇定,心中暗想: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不会武功,还敢闯国公府,胜在还算机灵。随后吩咐三煮四题先到军营。
他轻轻叹了口气,继续思忖着:幸好遇到的是我,一个国公府尚且守卫森严,那其他侯爵府岂不更难闯。看来要查清外公的事,确实需要表姐助力,虽说擒贼先擒王,本王却偏要反其道而行。
此时,君九宸的目光愈发柔和,看着顾非烟安静的睡颜,仿佛时间都为这一刻停驻。他把车上自己的披风,轻轻地盖在她身上,生怕夜晚的凉气侵袭了她。
马车外突然有一只夜猫倏地窜过,四题迅速躲避,马车内顾非烟向前一倾,君九宸迅速用没受伤的手托住顾非烟的下巴,那触感又再一次撩动了君九宸的心弦,顾非烟的皮肤稚嫩柔软,犹如羊脂玉般光滑。君九宸随即把顾非烟往后靠,他眼睛向下打量,看到她腰间掉出一封信和一枚玉佩。
君九宸喃喃自语道:“我的玉佩,果然是她。这丫头表面性格要强,实则娇气得很。睡着了,还那么可爱。”
顾非烟的头往君九宸身上靠,君九宸也不抗拒,让顾非烟靠在自己的肩上,两人的身体紧紧相依,暧昧的气息在狭小的空间里悄然弥漫。
君九宸小心翼翼打开信,仔细检查了一下,看完信上的内容是西凉文,幸好自己学识渊博,看出信上是兵器交易的书信往来,还有一个别致的图腾。
此时顾非烟在睡梦中嘤咛一声:“唔,他怎么在这,难道我在做梦。”说着,随手摸上了君九宸的脸颊,迷糊地说道:“怎么会梦到你。”
顾非烟只觉脑袋昏昏沉沉,意识如坠云雾之中,整个人迷迷糊糊,仿若置身于虚幻之境,分不清东南西北。就在这时,马车猛地一顿,毫无防备之下,二人的唇竟意外地碰在了一起。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凝固,周遭的一切都变得寂静无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似乎都清晰可闻,温热的触感让两人都微微一怔。
此时门外的马车停了下来,三煮四题说道:“王爷我们到了。”随后拉开车门,看到这一幕,顿时目瞪口呆,二人面面相觑随后默契的关上马车门,尴尬地往自己的营帐里跑去,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一间光线昏暗的密室中,四周弥漫着压抑的气息。暗卫神色紧张地向君易落禀报:“主子,九王爷与顾府的那位小姐近来往来颇为密切。”
君玉堂听闻,眉头紧皱,那眉头仿佛拧成了一个死结,双眼好似燃着熊熊烈焰,怒喝道:“哼!想必国公府今晚失火定是老九那厮的阴谋诡计!你进国公府究竟可曾查到些什么有用的东西?”
暗卫低垂着头,声音颤抖,已提前感觉到主人即将发火:“没有。”
君易落瞬间暴跳如雷,那脸色铁青得犹如暴风雨来临前阴沉厚重的乌云,双目瞪得滚圆,仿佛要将眼珠子都给瞪出来,疯狂怒吼道:“废物!那就给本王死死盯紧了,那个锦盒无论如何都绝不能落入老九手中,否则提头来见!”
此时,密室里的空气仿佛都因君易落的愤怒而凝固,冰冷的墙壁似乎也在微微颤抖,仿佛承受不住这即将爆发的怒火。
在这个君九宸经常进行体能训练所设的军营中,凛冽的寒风在营帐外呼啸着。营帐内,炭火摇曳,温暖的火光映照着君九宸那冷峻而沉思的面容。
君九宸微微皱眉,双眉紧蹙如连绵的山峦,其间仿佛蕴藏着无尽的忧虑与筹谋。他说道:“今夜已打草惊蛇。想必国公府已有所防备,这是从国公府拿出来的锦盒,这锦盒专门放在密室,定是有着重要信息。”
三煮站在一旁,目光紧盯着锦盒,说道:“王爷,这锦盒怕是大有来头,若强行开启,怕会破坏里面的东西。”
君九宸双手抱胸,在营帐内缓缓踱步。风不时地吹打着营帐,发出“呼呼”和“啪啪”的声响。
他紧抿着薄唇,唇线绷成了一条坚毅的直线,额头上的青筋微微跳动,仿佛在诉说着内心的纠结。
他那深邃如渊的眼眸中光芒闪烁不定,时而暗沉如夜,时而锐利似剑。
那浓密的剑眉此刻紧紧拧在一起,犹如两道纠缠的山峰。挺直的鼻梁周围,因为过度思考而泛起了细微的褶皱,犹如涟漪在平静的湖面荡漾开来。
面部的肌肉紧绷着,宛如雕刻般的轮廓此刻更显凌厉,透露出内心的纠结与凝重。
踱步之时,他时而停下脚步,伸出右手摩挲着下巴,目光紧盯着锦盒。此时,锦盒偶尔发出轻微而清脆的“咔咔”声,仿佛在向他们诉说着自己的神秘与不可侵犯。
他时而又用左手轻轻敲打着自己的胳膊,似乎在权衡着各种利弊。他的呼吸渐渐变得沉重,每一次呼吸都仿佛带着深深的思虑。
他先是想到国公府那严密的防守,今夜能顺利拿到这锦盒已属不易,想必此刻国公府上下定是一片慌乱,加强了防备。
接着,他又思考着这锦盒的外观,精致的雕刻和独特的锁扣,绝非寻常之物。强行开启,万一里面设有自毁机关,岂不是前功尽弃?但若不尽快弄清楚其中的秘密,又恐夜长梦多。
时间仿佛凝固,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风的呼啸声在营帐外愈发强烈,那“呜呜”的声音仿佛也在催促着君九宸尽快做出决定。
他的鼻翼微微翕动,那线条硬朗的下巴也因紧绷而显得更加坚毅,仿佛是一块坚不可摧的磐石。突然,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停下脚步,双手握拳,目光坚定如炬地说道:“拿去让沈千户查查。”
三煮接收命令,挺直腰板,回答道:“是。”
营帐内的气氛凝重而紧张,君九宸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果敢,仿佛已经在谋划着下一步的行动。而三煮也深知此事的重要性,怀揣着锦盒匆匆离去,准备执行君九宸交代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