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魔宫急报!”
“魔尊大人又要作死了。”
魔域,一线天战场,尸横遍野。
幽冥魔君拍死了天域的一名神王,他的第八军团也杀退了天域的那群废物,正准备乘胜追击。
然而,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焦急的呼喊声。
“作死?”
夜幽冥听到这个词,心头一紧。
在魔域中,除了碧星瑶授意谁敢说魔尊要作死了?
他猛地转身,只见一名偏将连滚带爬地跑来,手中紧握着一面令牌,神色异常紧张。
夜幽冥强装镇定,向偏将挥了挥手,示意他不用再说下去。
这种事有多新鲜?他又怎会不知道该怎么做。
夜幽冥看着前方的战场,暗骂了几句:
“碧星瑶那老娘们是干什么吃的?连个人都看不好吗?”
“亏她还是苍穹魔君,什么魅魔之主。”
“我呸!就是他娘一个废物!”
这些话他自然不敢骂出声来,倒不是在意碧星瑶的身份。
而是害怕这些话被她听了去,这个娘们肯定会借坡下驴让自己去守护那个祖宗。
一想到这里,夜幽冥内心就极度慌乱。
这“守护”魔尊的重任,夜幽冥可是好不容易输了去的,断然不能让她找到借口。
夜幽冥强忍着这股怨气,对身旁的一名魔将命令道。
“收兵!”
“打扫战场,一个活口都不留。”
那名魔将心领神会,这种事他也不是第一次了。
于是,他转身对着前方的传令官大声吼道:“魔君有令,收兵,打扫战场,一个不留!”
鸣金之声传来,所有魔兵顿时驻足。
夜幽冥则破空而出,化作一道流光,转瞬间便来到一座传送法阵之前。
前线战事已了,想来天域该是不会再来进犯,就算真有不怕死的,自己的第八军团也不是吃素的。
反倒是宫里的那位,自己如果不去,后果不堪设想。
思及至此,夜幽冥疾步踏入阵眼之中。
仅是一盏茶的功夫,就已到达魔都望京城,而在传送法阵的边缘,夜幽冥的身形刚一显现,便发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炽焰魔君,烈焚天。
玄渊魔君,肖云澈。
这两只老狐狸,明明比自己先到,却只是在这里等着?
他正想破口大骂,肖云澈赶忙摆摆手,打断了夜幽冥即将爆发的怒火。
“宫里我二人已经去过了。”
“只是,此次的情况颇有些棘手,所以我二人专程等在这里与夜兄商议。”
肖云澈老态的摸样,对着夜幽冥说道。
去过了?夜幽冥闻言虽有些不信,但是看着烈焚天的悲苦神情,想来这肖老鬼该是没有骗他。
他们曾是天域、人域乃至整个世界的梦魇。
但此刻,在这望京城。
那种高傲,那种自负,全都荡然无存。
有的只是四个字:生无可恋!
“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们倒是说啊,真是急死我了。”
夜幽冥轻声询问,语气中带着一丝客气。
换作以前,但凡是遇见其中的任何一位,但凡有机会,夜幽冥必会毫不犹豫将对方置于死地。
像这般客气的说话,千万年来都绝无可能。
而其他三人的做法基本也与他一样。
只要杀了这三货,那么自己就可以一统魔域,成就万古魔尊。
至于那个当朝魔尊,只不过是个废物,傀儡而已。
直到
老魔尊陨落,新魔尊继位。
一切都变了。
那日的望京城,阴云密布,四大魔君,身着各异却皆透着不可一世的魔气,逐一踏入大殿。
表面上是为了观礼,实则各有自己的心思。
大殿之内,烛火摇曳,气氛压抑至极。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与魔气交织的味道。
四周的魔将、妖姬们静默无声,所有人不跪不拜,只是用那不屑的眼眸,在王座与那个“废物”之间来回游移。
不,废物已经不足以说明他是个废物。
应该说,他与凡人何异?
“这样的一个废物,也配坐在这至高无上的位置上?”
夜幽冥看了王座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手指轻轻一弹,一道肉眼难以捕捉的魔气瞬间划破空气。
新魔尊细嫩的脸颊上顿时出现了一道血痕。
鲜血缓缓渗出,滴落在华贵却冰冷的魔袍之上。
魔尊的脸色在这一刻变得异常苍白,他颤抖着双手捂住伤口,眼中尽是惊恐之色。
四周的魔众见状,非但不以为意,反而露出了更加放肆与嘲讽的笑容。
但在下一秒,一切都变了。
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席卷整个魔域。
无论是魔族、魔物,乃至那些魔域深处、鲜少露面的古老生灵,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痛苦地扭曲着身体,发出凄厉的呻吟。
夜幽冥也未能幸免,他猛地倒退数步,嘴角溢出鲜血,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以自己的修为,除了那三人,又有谁可以伤到自己?
“你们……”
他快速转身,目光如刀,扫向其他三位魔君。
如果真是他们,夜幽冥势必要与他们不死不休。
却不料,那三位魔君同样嘴角挂血,面色苍白,显然也遭受了重创。
不仅如此,整个大殿之上的所有人皆是如此。
“这……这怎么可能?”夜幽冥的声音颤抖,“到底是谁?”
看着周围的一切,他有些懵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殿上众人皆面面相觑,除了痛苦和惊恐,更多的也是不解与困惑。
大殿之内,忽然一片死寂。
只见程天南猛然从王座上站起,又重重跪下,膝盖撞击地面的声音在大殿内回响,显得格外刺耳。
他双手撑地,额头用力磕在石面上,每一次磕头都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动。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让位,我让位。”
作为一介凡人,刚刚那一幕已将程天南吓了个半死。
别人穿越都是带着金手指,一堆傻子陪着慢慢升级装逼。
而自己呢?
系统是什么玩意?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穿到了一个自杀身亡的废物太子身上。
何止是废物,尼玛,还一点修为都没有。
至于这个废物的魔尊老爹?
也就那名头有些唬人,他娘的跟傀儡有什么区别?
穿过来的这些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清苦啊。
但是本着活着就是希望的末世原则,只要能好好活着,这点苦又算得了什么?
谁曾想这才过了多久?
这个废物的废物老爹就陨落了。
而自己竟要登基成为新任魔尊?
这TMD不是玩吗?
程天南坐在王座之上瑟瑟发抖,看着台下这群凶神恶煞的玩意,一个个可都不太把自己当人啊。
论一个傀儡的自我修养,他也早已拿定了主意。
找个合适的时机,他就把这个魔尊之位禅让出去。
想来应该还能苟活一段时间。
谁曾想,一阵莫名的妖风刮来,自己的脸上立马就见了血。
程天南吃了一痛,他又不是傻子,知道这是有人要朝他下黑手了。
对他而言,跪下磕头禅让就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程天南真诚的跪倒在地,不停地重重磕在地上,额头处鲜血飞溅。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让位,我让位。”
他重复着这句话,声音中带着卑微,带着恐惧。
动作更是有不顾一切的决绝,只要能活下去,这些痛楚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