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两拨人追逐了半个时辰左右,对方偶有骚扰的攻击,但还是不想把人逼急了,贺牧这边也因此得了个喘息机会,可抵达宗门后贺牧和颜清实在是高兴不起来,这短短的一段路见到不少宗门弟子的尸体,都是干瘪的,死状非常难看,奇怪的是越是接近中心尸体越少,再有就是宗门建筑似乎并没有受到太多的伤害,但这些众人根本无心深究,先前昏迷的四人还未苏醒,而贺牧因为灵力稀薄操作飞船出现了运转不畅的问题,一副支撑不了多久了的样子,还好飞船的防护有积云阵的几人和颜清分担些,可颜清还担负着照看昏迷四人,一时间几人忙得不可开交。
就在这时贺牧传音过来:“师妹,你过来我有要事与你商议。”
正在船尾戒备的颜清立刻来到中枢:“师兄有何要事?”
“现在我们这个情况很危险,而且看得出来宗门也给不了我们多少帮助,只能靠我们自己了,在我们崇源峰后山山腰处有一块空地,那里有座阵法名为覆碗,此阵异常坚固,平时作为弟子们的练功场所,将其关在其中专门锻炼心性,是崇源峰第二任峰主根据八卦中的艮挂推演而来,再加上之后几任峰主的修补,寻常元婴期也奈何不了他,现在你先一步将此阵起复,然后我与之周旋,你那边准备妥当后传音给我,我随后赶去会合,只要我们坚守此阵,相信应该可以撑到救援到来。”
“此阵我也有所听闻,但不知如何开启此阵?”
随后贺牧递过来一卷手札和一个袋子:“这里是此阵的构造和开启方法,正常只需在中枢念动口诀即可开启,但现在这情况我也没把握,这袋子里装着一些灵石和材料,如果到时候阵法无法展开,师妹就用这些东西催动法阵。”
“我这就去。”说完颜清当即原地消失不见了。
没了护山大阵和一些禁制,颜清这一路走得还算轻松,没多久已经出现在崇源峰的山门口了,一路上看着昔日热闹的宗门变得一片死寂,使得他心神都不稳起来,在崇源峰山门口颜清轻晃一下脑袋,暗道还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于是定了定神越过崇源峰山门朝着一个方向激射而去。
很快就找到了贺牧所说的位置,此地是一处巨大山体的背坡,隐隐有一些淡淡的雾气,在山体中上位置有一块人为修整过的平台,颜清来到平台上摊开手札,开始念诵口诀,此时山间的雾气慢慢地聚拢过来,待到口诀完毕之时平台只聚集了薄薄的一层雾气,显然由于灵气不足,阵法已经不能全力运转,颜清立刻取出袋子,从中取出四块中品灵石,按照手札中的记录分别安放在四个位置,然后重新念动口诀,这一次瞬间将整片山坡的雾气都虹吸过来,把平台包裹的严严实实,从外面根本无法窥探分毫。做完这些颜清立刻给贺牧传音,然后就在阵中静静等候,
不多时从山顶直接砸下来一艘硕大的船,颜清见状赶紧掐指念决,阵法的浓雾上方张开了一个大大的口子,砸下来的飞船在快要接触到浓雾的刹那,突然一滞又朝着山顶倒飞而去,直直地迎向跟随其冲下来的无数巨石,而在此时贺牧裹挟着众人闪入了浓雾之中,就在他们进入的一刹那浓雾瞬间闭合,紧接着已经被砸稀烂的飞船和跌落下来的无数巨石一起重重地砸在浓雾上,但都无一例外被弹飞出去。
这边刚刚入阵的贺牧因为最后那一击虚脱地倒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昏迷的四人依旧没有转醒,其余四人都一脸惊魂未定地瘫坐在地。
颜清迅速来到贺牧身前准备施法疗伤,但被贺牧抬手制止:“现在我们的处境还很危险,不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我自己休息一下就没事了,你去中枢主持,不能再出什么差池了。”
颜清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贺牧还了个眼神,只好先去看了看昏迷的四人,这些人还未苏醒也无大碍,就将他们安顿好带着醒着的四人回到中枢:“我知道你们现在也虚弱,但现在还不能休息,我还需要你们来帮我稳固阵法,给你们这些丹药恢复一下,然后去这些地方协助我稳固阵法。”随后四人上前领了丹药就朝着颜清安排的地方走去。
在浓雾之外,江平和石宏被这个突兀出现的阵法搞得恼羞成怒,不断地谩骂,同时催促身边的二十多人一直轰击,一副不打开禁制誓不罢休的样子。
可就在一炷香前他们突然感觉飞船实力有所下降,以为他们的攻击起到了效果,飞船唾手可得了,还加大了攻击力度。
石宏看着已经有些破烂的飞船假装心疼地道:“哎呀,多好的宝物就毁坏成这样,真是心疼啊!”随后一脸坏笑地看着柔美男子。
江平此时早已没有了刚才的气定神闲,一脸的愤怒与怜惜:“你给我闭嘴,拿不下这些人你我在老大面前都吃不了兜着走,到时候我乱讲一通看老大信你还是信我,我吃不到好果子你也别想好过。”
“好好好,我怕了你不成,那你说怎么办?”石宏一脸不忿的道。
江平一脸不悦道:“看见前面那座山没,咱们一会把他逼到山脚处,到时他肯定会向上逃跑,而我则先一步到达在山顶,看准机会施展乱星坠攻击它,给他个措手不及逼得它调头向下,这时你在地上放出狂沙阵把他们困住,我们这样上下夹击,打他个措手不及,其他人全力轰击我就不信破不开他的防御,将这些人擒下,我们就大功告成了。”
“不愧是江平老哥主意就是多,只要到时候在老大面前多给我说说好话我就心满意足了。”黑袍男子一脸谄媚地笑道。
“瞧你那点出息,好了,马上就要到山脚了,我先走一步。”说罢径直向着山顶飞去。
石宏朝着江平拱了拱手,加速飞向山脚处。
在飞船内贺牧在收到阵法已经启动的消息后调整船身朝着崇源峰飞去,不多时就来到约定好的那座山前,随后传音给四个维持四象阵的弟子:“一会越过前面山顶后你们就撤去禁制,迅速聚拢到我这边。”
在两边都在打着自己算盘的时候前面高山已经近在眼前了,江平早已埋伏在山顶,而贺牧还在全力向着山顶靠近,就这样快靠近山顶的时候突然天空再次出现无数巨石向着飞船砸来,贺牧见状急忙传音:“你们速速将灵力全部注入法阵。”外面的四人此时也看到黑压压的一堆巨石袭来,都加大了灵力的注入。
贺牧这边则将船底紧贴山势前行,速度减缓了一些,但还是被一些巨石砸在船身,此刻在飞船中枢的贺牧早已面无血色,胡乱取出几枚丹药稳固心神,强撑着身子操控飞船艰难地向山顶前进。
眼看飞船如此行事江平气得咬牙切齿,立即运转灵力施法想再次重创飞船,就在江平发动最后一击的时候,飞船也在此时堪堪来到山顶,贺牧丝毫不敢怠慢运转全部灵力操控飞船越过山顶向下冲去,此时江平的攻击也猛烈地袭来,飞船与巨石同时向山下砸去。
“速速到我这里来!”
船上四人听到贺牧急切的声音毫不犹豫地飞身而至,贺牧立刻将八人裹挟离开船身来到船底,将剩余灵力全部注入双腿,冲着飞船一蹬,飞船直接与跌落的无数巨石撞在一起,被砸的稀碎,九人则顺势加速冲进山腰的阵法。
当船与巨石碰撞产生的烟尘散去,眼前的一幕让江平众人立刻愣住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会出现个这。
石宏看着阵法一脸不可思议地道:“这是个什么玩意?前段时间咱们收拾这里的时候也没发现这个呀,今天怎么就突然出现这么个东西。”
早已被气得一脸呆滞的江平听到石宏的话缓缓地转头看向他,蓦地像是想起了什么,瞬间暴跳如雷:“这什么东西,你说,你说石宏,你说啊,飞船砸了个稀巴烂,人也钻进这个什么玩意里面一点办法没有,搞了半天该死的,你说啊!”
石宏看着被气得已经语无伦次的江平道:“问我?我要是知道还要你干嘛,我辛辛苦苦地被你指挥着干这干那就够了,现在这样了你还来问我,要不是你舍不得那船,说不定咱们现在都该回去领赏了,再说了你是元婴我也是,凭什么搞得好像我欠你似的。”
“好好,我也是多余问的,你个刚刚元婴的也好意思和我中期的说,再说了就你那个脑子,我稀罕带你啊!别的不说,上次来星云宗的时候你好处拿得少吗?”
“好好好,我说不过你行了吧,那你说怎么办”
一通混乱之后江平气得直接闭上了眼,石宏见此情景也是无可奈何地去指挥那些手下对着阵法攻击。
过了一会稍稍消气的江平长舒一口气缓缓地睁开眼,一脸愁容地看着被攻击的阵法,摇摇头找到石宏:“刚刚我被气昏了头,对不住老弟了。”
石宏上下扫了一眼江平撇嘴道:“那现在怎么办?”
江平皱眉道:“我连着用了两次乱星坠,聚灵丹有些吃不消了,要施法恢复一下,让其他人配合着你的地颤术一起攻击,不要让他们消停,这次是老天赐的大鱼,成功了你的聚灵丹不在话下,我也能换成聚灵牌,看那几个家伙谁还敢欺负我们。”
石宏立刻露出一副讨好的神情:“全听江老哥的差遣,那我这就去干了。”说完转身飞到阵法上方对着身边人喊道:“都给老子不停地攻击,拿不下来有你们好看的。”
江平看着离去的石宏不由得嘴角冷笑,转身就去找地方恢复了。
这边石宏沿着阵法底部兜转了一圈,挑选了几个地方砸入一些铁棒,随后飞至阵法上方双手放于胸前做了一个古怪的印结,缓慢向前推,当手臂伸直后地上的铁棒立即开始颤抖并伴随着低声的嗡鸣,接着从铁棒顶端射出一束光线并沿着浓雾外围向上方射去,最后所有光线汇集于一点,把阵法全部包裹,此时石宏再次结印,身旁仅出现一个分身,随后一个向上来到光线的聚集处,一个则向下没入了地下不见了。只见来到光线的聚集处的石宏,将蓄积了全部灵力的右手按在聚集点上,瞬间所有光线变粗数倍,阵法被束缚得更加牢固,只听得石宏大喊一声“动”,整座山都随之颤动起来,但唯独阵法这里只是跟着震颤了一下就再没了动静,石宏见自己大费周折一番只是有这么点效果直接谩骂起来,但稍作调整后他再次将全部灵力注入右手直接按了上去,这一次还是整座山在震颤,阵法依旧没多大反应,石宏更加地愤怒,打算再次施法,但此时听到江平的传音:“你这样搞下去自己先会被拖垮的,我有话和你说,顺便过来恢复一下。”
石宏闻言虽有些不甘,但还是飞身来到江平身边:“江兄,你知道这是什么阵?为何如此坚固”
“我要是知道早就破除了,不过我刚才观察你攻击此阵的反应,觉得它并不牢固。”
“哦,有什么根据吗?”
“我也只是感觉,按说你除非把整座山都弄塌了阵法才会受影响,你刚才施法后使得山体有所晃动,但阵法也跟着不大的晃动,这就说明此时它并不牢固,有可能是主持阵法的人不熟悉阵法或者维系阵法的灵力不足,你让那些人不停攻击,不要让里面的人歇着,你我先恢复,等一会我们恢复得差不多了就一起动手,就不信弄不开它。”
“好,就听你的。”说罢朝着那边的人喊了几句,就盘腿坐在江平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