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姿点了点头，有些同情：
“做好人真难，所以我真佩服你。”
女干部笑了笑，笑容里带了点苦闷：
“我也没这么高尚，说到底，我也只是在不影响自己的情况下，才会去帮助别人罢了。我的能力有限，需要帮助的人太多了，与其去帮助那些家庭比较复杂的女孩，还不如去帮助那些家庭比较简单的女孩。”
“这样说，可能有些过于计较了。但是，像我之前说的那种家长，很多半途就不会让女孩读书了，其实我愿意资助，他们也不允许。因为他们找到了高彩礼的人家，直接把女孩嫁出去了。”
“而且因为读过书，这些女孩往往能够被卖出更多的价钱，最后受益的就是那些让我感觉到恶心的人。说是卖，可能不太好听，但这是我能够想得到的最贴切的词了。”
黎姿能够感受到女干部的悲伤，她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别这样说，你已经做得够好了，我自认比不过你。毕竟你的力量有限，自然要做到利益最大化了。”
女干部点了点头，说道：
“我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有时候还是会觉得伤心。其实那些女孩有什么错呢，她们应该也不愿意出生在那样的家庭。可我却因为她们家庭的原因，最后自私地选择不帮助她们。”
这时，一旁一直默默听着两人交谈的男干部，也忍不住安慰道：
“这位同志，你也不要太自责了。你这样不就是在为难自己吗？说实话，虽然妇女主任是你的工作，但是你做的行为已经超出工作范围了。你自掏腰包帮助她们，已经够好了。”
顾宁也在一旁附和道：
“对啊，对啊。阿姨，连我这个小孩子都知道，不要因为别人的错误而为难自己。阿姨，你都这么大了，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
女干部被顾宁一本正经说话的样子给逗笑了：
“对对对，我都一大把年纪了，连你这么一个小孩都不如，竟然还钻上牛角尖了。你说得对，的确不应该为了别人的错误为难自己。阿姨以前怎么就没想过呢？你的确比阿姨厉害。”
顾宁仰着头，得意地笑了笑：
“那当然啦！你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可是小天才。”
原本沉闷的气氛被顾宁一番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话给冲散了，大家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顾羡忍不住揉了揉顾宁的头发，说道：
“是谁教你说这样的话的？我看你呀，就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这话说的，顾宁可不乐意听了。
她两手叉腰，气冲冲地说道：
“坏爸爸，不理你了！哼！”
说完，她又看向黎姿，问道：
“妈妈，你说，我到底是不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黎姿勉强憋住笑容，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我们家宁宁怎么可能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呢？你爸爸说的不对，你本来就是一个小天才呀。你真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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