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侠能活八百多年吗?开甚玩笑,始皇修的是仙道长生秘术也就活了五百多年而已,张飞烟想到这里不由得哑然失笑。
一番细致的侦察,张飞烟确定了自己所在位置之后,毫不犹豫的走出了这个黑咕隆咚的山洞,踏上了鸟不拉屎的荒山。
催运飘渺步法,张飞烟双腿十二个窍穴之中闪耀起耀眼的金光,双腿外出现了一枚枚金色的武道符文。
“哈哈,轰炸机要起了啦”张飞烟仰天一阵大笑,随即将山洞外的数十丈平地当做了跑道,跑速瞬间从零加速到了三马赫,也就是三倍音速,气爆声未曾传播开来,人却已腾空而起,似起飞的轰炸机一样向着荒山下方俯冲而去。
天蒙蒙亮,神木城大多人尚在熟睡,甜腻的鼾声此起彼伏,但秦风书院却早已灯火通明,朗朗的读书声不绝于耳:“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西游世界,南瞻部洲天道演化出的大秦帝国并非地球上的秦朝,只不过有些相似而已,如此,始皇不但没有死于东巡,反而因修炼仙道法术之故,活了五百多载岁月。
如此,大秦帝国并没有甚焚书坑儒的事情,孔子,孟子,两位圣人门徒建立了诸多学院。
李舞阳从怀里取出三颗牙齿放入书本,神色复杂的看了看书院中一个个摇头晃脑的读书人,摇头一阵苦笑。
片刻后,李舞阳脱下那一身心爱的儒衫,迎着不屑,嘲讽,不解的目光,走出书院大门,大踏步的向着军营走去。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在学院中蔓延了开来,气氛变得沉重而有压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须发皆白的儒生打破了沉默,他看着灰蒙蒙的天空低低地道:“盛世有法家治国,国富兵强,乱世有兵家平乱,护国,吾之儒道除了教书育人,还有何用?”
沉默在一次蔓延了开来,每一个书生都在思考这个问题,眉头几乎要皱进鼻子里了。
倘若未曾经历草原蛮子屠城未遂事件洗礼,这些高傲的书生至少有数百种答案,可是现在嘛,不好说,不可说。
用圣贤书感化鞑子,用千古诗词,名句怒斥鞑子,用竹筒砸?……没用,都没有用。
修炼?对了是修炼,妖魔都能修炼,更何况是读书人呢?
蓦地,一个又一个书生站了起来,他们仰望着苍穹,面容上写满着激动,坚毅,狂热,执着,没有修炼体系有如何,如此多的读书人还创造不出一个属于读书人的修炼体系?
赵高已斩,赢胡亥当上位,秦风军大将军李傲天是额的老上级,因当是撤去了额和众侠客的通缉令,额当回秦风城,厚葬战死的八百多位英雄好汉。
张飞烟想到这里,看向了城墙上飘扬的军旗和巡逻的守城士兵。
看着,看着,张飞烟英俊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追忆之色,脑海里响起了一首歌:“我还是曾经的那个少年,没有一丝丝改变……”
“是啊,我还是曾经的那个少年”张飞烟洒脱的一笑,如今的他已经十八岁了,但他的初心未曾变过,还是曾经的那个守门少年。
额没变,额的老上级却是变了,为保兵权竟听从赵高之令撤离秦风城守军,张飞烟心中一阵喃喃自语,微微皱眉,这人心啊最为善变,能有几个能做到初心不改呢?
穆银月麾下的五千兵马,是如何从长城进入神木城的?
张飞烟心中一沉,赵高虽是首恶,但秦国的这些个手握兵权的将军,也不是甚好鸟,此次进城,还需多加戒备才是。
“快看,长乐大侠来了”“新兵蛋子,瞎喊个甚,那里是甚么大侠,分明是额们的张校尉”“额,对喽,张校尉”……城门卫兵们一阵真气传音,随即列队迎接。
杨都尉跑至魏向阳的面前,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道:“属下参见张校尉”
张飞烟上前扶起杨都尉,朗声道:“杨哥切莫如此,额一介草民而已”
“张校尉,多谢你了”杨都尉紧紧地拉着魏向阳的手,不愿意松开,若无长乐大侠率领众侠客挺身而出,神木城中的父母妻儿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杨哥客气了,侠之本分而已”张飞烟洒脱的一笑,心中一阵畅快,如此看来,李傲天已为众侠洗刷了冤屈,正了清白。
咸阳城,咸阳宫,始皇殿,舞姬云儿端着一盘精致的点心放在桌子上面,媚声道:“大王,该用膳了”
赢胡亥放下手中的奏折,摆了摆手,示意他知道了,可以退下了。
“大王,奴家喂你吃”云儿嘴里咬着一小半点心,声音甜腻腻地,直令人骨头发软。
赵高为了控制赢胡亥,自是培训了一大批舞姬终日里诱惑赢丰声色犬马,花天酒地,纸醉金迷,赢胡亥为了活命,只得假装被诱惑,其中的心酸,说起来都是泪。
阉狗赵高人头落地,赢胡亥得以真正的坐上大王的位置,实现心中的梦想,做一个有理想,有文化,有道德的三有大王,又如何会沉沦于美色?
“来人啊”赢胡亥冷声喝道,侍卫长快步跑进丰王宫,单膝跪地:“属下在”
“将这些舞姬全杀了,挑几个手脚麻利的侍卫伺候本王起居”赢丰说完,继续看起了奏折。
“诺”侍卫长起身,手掌微微一挥,一道真气掌刀划过云儿的脖子,噗的一声鲜血飞溅,人头落地滴溜溜的在地上打转。
“不错”赢胡亥赞许的点了点头,这是他的命令,所有侍卫,传令兵必须提高工作效率。
“传令兵何在?”赢胡亥话音一落,王宫中金光一闪出现了传令兵:“属下在”
“传令长乐大侠,速速觐见本王”赢胡亥下达完命令,传令兵取出一张瞬间移动符箓往腿上一贴,金光一闪消失了。
“哈哈,不错”赢胡亥畅快的一笑,自阉狗赵高人头落地之后,自己在军中的威望与日俱增,治理国家的信心也更加强了。
“父皇渡劫失败,天下七分,其后又有各方势力乘机招兵买马割据一方自立为王,七国名存实亡,天下彻底乱成了一锅粥,大秦帝国五百年江山彻底毁了……”赢胡亥一阵喃喃自语,无比的怀念始皇,始皇在大秦帝国在,始皇陨落,则大秦帝国陨落,这似乎成了一个无法更改的魔咒。
“短短两个月时间,天鹰国,天巫国侵占固苑,中渭两府,天狼国陈兵神木城外,汉中王刘邦占据汉中,广元,巴中三府,剑指关中,究竟是谁给他们的勇气?”赢胡亥霍的一下站了起来,骨子里被美女和美酒腐蚀的血液蹭的一下燃烧了起来。
也就在这时,咸阳宫中金光一闪出现了传令兵和张飞烟的身影,却是传令兵为了提高工作效率直接给张飞烟的腿上贴了一张瞬移符箓,直接瞬移进了咸阳宫。
“草民张飞烟拜见大王”张飞烟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向着赢胡亥一礼,心中颇有些迷茫,这厮如此着急找哥做甚呢?
自打碰见金蝉子,张飞烟的生活节奏一下就乱了,这不,自己正准备进城厚葬战死的侠客呢,忽然就莫名其妙的被传令兵带进始皇宫了。
赢胡亥手指敲了敲桌子上的信封和档案袋,皱眉道:“草民?错了,你因该称属下,或者末将,才对”
张飞烟暗自警惕了起来,莫非赢胡亥这厮也参与了屠城事件,恼怒哥坏了他的好事,想要先羞辱哥一番,然后在杀了哥?
赢胡亥见张飞烟不言语,用指节轻声敲了下桌子道:“张飞烟,本王封你为征北大将军,率领秦国大军诛杀天狼国贼子,你可愿意?”
张飞烟一下子明白了过来,自己误会赢胡亥了,可怜孩子被赵高压制的时间过长,及其需要打赢一场胜仗,鼓舞士气,稳固自己的王位。
张飞烟体内的热血刹那间被点燃,熊熊燃烧,声音之中充满着战意:“末将愿意!”
“善”赢胡亥一摆手,示意张飞烟起来说话,但张飞烟却没有一丁点起来的意思,赢胡亥你闹着玩呢,封额做大将军,不给额兵符,一个兵也调动不了,当光杆司令啊?
“请大王授予额兵符!”张飞烟不卑不亢的道,既封将,那里有不授兵符之理,拜托,这是军国大事,不是小孩玩打仗游戏。
赢胡亥尴尬的笑了笑,朗声道:“呵呵,孤已命人在神木城建造大将军府,待大将军府建好,你暂且住进府中候命,如何啊?”
“哎,这厮手中无兵权,却封额为将,纯粹是拿额寻开心呢!”张飞烟不由得心中一凉,搞了半天,这厮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哎,罢了,额不跟小孩计较,暂且陪这厮玩一玩打仗游戏,做个光杆司令吧。
赵高执掌秦国军队,上至将军,下至校尉,几乎都是其亲信,完全架空了大王赢胡亥,诸将只尊丞相赵高,而不尊勾栏听曲的大王赢胡亥,可悲,可恨,可叹!
赢胡亥杀舞姬铭其志的目的正是给诸将一个信号,孤并不是一个纸醉金迷,走路扶墙,拿枸杞当饭吃的废物,吾要洗心革面,励精图治!
在这乱世之中,手握兵权才是王道,赵高人头落地,秦国诸将自是心怀鬼胎,图谋王位,哪个愿意把兵权交给赢胡亥呢?
如此,赢胡亥无论是杀舞姬铭志,还是励精图治,都没用甚做用,除非始皇灵魂附体。
赢胡亥越是励精图治,诸将越是警惕,越是握紧手中兵权,一但感受到威胁,就会密谋弄死他,坐上王位。
一朝天子一朝臣,新君登基最想干的事情就是掌权,如此,诸将结盟对抗赢胡亥是必然的,一但赢胡亥强行夺权,就会发生兵变。
赢胡亥若认命,不招惹诸将,甘愿被诸将拿捏,诸将之中必会诞出一个“赵高”,彻底的将其架空:“碎娃,朝堂上滴事情你不懂,就不要捣乱了”
“嘿嘿,枸杞人参汤喝饱了,去教坊司耍去,哦,对了,弄完事打个招呼,额派两个小兵接你,免得你走路扶墙,被人笑话……”
君臣之间本就是一场战争,君若强,臣俯首称臣,辅佐君王,君若弱,臣大权在握,架空君王。
开甚玩笑,赢胡亥何等人物,岂会任命?正因为不认命,赢胡亥才急着培养魏向阳为心腹,但可笑的是,他封魏向阳为将,却没有办法授予其兵权,到头来只是令人发笑的小孩游戏。
如此培养心腹之法,不但培养不到心腹,反到会树立起诸多仇敌。
翌日,张飞烟从金蝉洞天第三层中的请出了两千多名侠客,长乐门五百多门徒,率领众侠客,众门徒,进入神木城为战死的八百多位侠客抬棺。
悲呛的唢呐声响起,纸钱漫天飞舞,全城百姓含泪送葬,丧葬规格之高堪比国葬。
逐一安抚完众侠客死者家属,长乐门死者家属,魏向阳取出清理战场所得金币,以及自己全部金币,给死者家属发放了一笔丰厚的抚恤金。
江湖上,每天都有侠客死亡,有人收尸就算烧高香了,不会有人去厚葬死亡的侠客,更没有人给死者家属支付抚恤金。
张飞烟的侠义之举,自然是在江湖赢得一片赞誉,侠义之名传遍整个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