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随着纪晚骄离开,谈御白收回自己的视线,“派人看着那向姓学子以及云七。”
“是。”下属小心的观察了主子的神色,“那临华县主呢?”
谈御白锋利的眼神看向他,“怎么,你想说什么?”
“殿下,临华县主不知为什么不像之前一样事事以你为先了,那么咱们的计划就需要改变了,是要强娶临华县主获得纪家的支持,还是换一个人,咱们也不是非纪家不可。”
谈御白冷笑一声,挥手就是一巴掌,“不论如何,她是主,你是仆,再有下次莫怪本殿不念主仆情谊了。”
“属下逾矩,殿下息怒。”
“下去。”
“是。”
谈御白看着纪晚骄离开的方向陷入了沉思,阿晚可是从纪相那儿知道了些什么,但以阿晚的性子若是知道其他肯定不会这么平静。
“公子,这些都是这届呼声较高且都是各自州县的乡试头名。”
纪晚骄看着将一面墙挂的满满的画像,指着一个有些眼熟的人,“这谁?”
元青看了一眼脱口而出,“汉洲盛宜年,年仅十六,汉洲首富独子,在家中备受宠爱。”
纪晚骄笑了笑,“会试完将人约出来我见见。”
元青看了她一眼,低头应是。
“回吧。”
元青颇有些意外,以前每一届的会试小姐都是要在聚才楼留到傍晚的,这次怎的这么早就要回了。
自从纪晚骄知事之后纪玄邕每逢会试都会将人带到聚才楼,一待就是一日,直到上一届会试纪玄邕放手让她独自来这里,看看这些即将成为国之栋梁的学子,虽说她年纪还小,可不托大的说一句,现在在官场上的好些大人都是她看着成长的。
“公子,孟永言大人也在聚才楼。”
孟永言是他那一届会试的头名,也是殿试的探花郎,年幼的纪晚骄看上他那副长相,曾在众目睽睽之下拉着他的袍子,夸他好看,当时的纪玄邕很是无奈的看着犯花痴的女儿。
显然纪晚骄也想起了这位被自己‘调戏’的侍讲学士,“咳咳,元青,你多话了。”
一身青色布衫,面如白玉的孟永言看着那人疾步匆匆的离开,落寞的低头,随即轻哂一声,真是魔怔了,不过一句戏言我怎的就像入了魔一样惦记了这么么多年。
“孟大人?你怎么在这儿?”纪临安本来看着自家阿姐离开,正要跟着离开却看见了曾经见过的孟永言。
孟永言是从五品的官员,见到纪临安微微颔首,“五公子。”
“聚才楼在每一届的会试都会引得诸多学子在此论义,本官闲着便来看看。”
“孟大人慢慢看,安先回了。”
“五公子请。”
纪临安和纪修还没走出去呢就见元青去而复返,“元青,怎么了?”
“五公子,公子有事,让您和二公子先回去。”
纪临安点点头,看着他走向孟永言,这才和纪修结伴离去。
“孟大人,我家公子在青云馆等您。”
孟永言眼睛一亮,“小哥带路。”
青云馆,皇城中文人雅士最爱之地,装潢淡雅精致,抬头都是各种花卉雕饰,却不见一丝俗气。
孟永言一路跟着元青到了一间名为莲的屋子。
“大人进去即可。”
孟永言深深吸了一口气,才推门走进去,看着临窗而坐的人拱手作揖,“下官见过县主。”
纪晚骄回眸一看,“孟大人不必多礼,今日晚骄贸然请大人过来,还望大人勿怪。”
“县主多虑,下官不会。”
纪晚骄收手规矩的坐着,“孟大人请坐。”
孟永言颇有些拘谨的落座,一直垂着眸子。
纪晚骄不知怎的,脱口而出,“大人怎的一直垂眸,那么漂亮的一双瑞凤眼大人难道舍不得让晚骄看看。”
孟永言猛然抬头,一双瑞凤眼里布满了烟霞星辰,配上嘴角那若有若无的笑意,更是惹人流连,纪晚骄顿然一噎。
“县主喜欢下官的眼睛吗?”
呀,这可让人怎么接啊,怎么重来一世这孟永言竟如此的直白,“咳咳,我听说三殿下找了大人?”
孟永言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不免有些失望,眼里的光亮也不免黯淡了下去。
纪晚骄不免唾弃自己,怎么能让这么漂亮的眸子因为自己没有光彩呢,“大人的眼睛里有烟尘,亦有星辰,我自是喜欢的。”
孟永言骤然一笑,不止一双眼,就连整个人都被衬得更加粲然,“三殿下是找过下官。”
纪晚骄心虚的收回自己视线,小手握拳抵住唇边轻咳,“我也不跟大人绕弯子了,大人觉得三殿下此人如何?”
“县主应该知道,言很快就会进内阁了,那么三殿下找到言只有一个目的,言只要县主一句话,县主希不希望言站在三殿下的阵营?”
“不希望。”
孟永言笑着点点头,“县主既然不希望,那么言自是不会违背县主意愿的。”
“咳咳。”纪晚骄没想到此行的目的如此简单就达到了,“多谢大人,大人若有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言有一诉求,也希望县主答应。”
“大人但说无妨。”
“言表字子覃。”说完一双眼睛便带着希冀看着纪晚骄。
纪晚骄被他看的不好意思的别过脸,“知道了,告辞。”
看着心上人离去,孟永言自嘲一笑,孟子覃啊孟子覃,你一个即将及冠的老男人了,怎么能如此卑劣的渴望着一个还未及笄的小娘子。
坐上马车的纪晚骄脸上不再有羞怯,冷静得一点都不像先前。
看来上一世谈御白和孟永言之间还有我不知道的内幕,这位年纪轻轻便踩着世家子弟登上内阁首辅的孟子覃到底是因为什么而选择辅佐谈御白的?
想着想着突然想到先前那位孟大人看自己的神色,纪晚骄不免自恋的想到,难道是因为我?可是怎么可能呢,他若是心悦我又怎会甘愿辅佐自己的情敌?
‘县主既然不希望,那么言自是不会违背县主意愿的。’
鬼使神差的想到这句话,不免惊讶的张大了小嘴,难不成真是因为我,这一世我疏离谈御白且见了孟永言一面,所以他才没有成为谈御白的人。
那么上一世他投靠谈御白就说得通了,我一心扑在谈御白身上,别说跟他独处了,就连见到也是径直离开,所以他知道我会嫁给谈御白便投靠他。
可是真有这么傻的人,为了心上人便甘心匍匐在情敌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