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图,也就是族长的妻子,对巫祝射出愤恨的眼神。
“巫祝大人说的好听,那些将生命奉献给至高神的,那些人难过,谁又来填补?”阿图此言一出,底下的土著人,开始骚动。
跟着阿图面向众人,大声喊道:“谁没有奉伺过神?请举手。”
众土著骇然,看样子,这里的所有人,都经历过了人牲。李泉不禁震惊,都如此发达的21世纪,在这个荒岛上,居然还残留着如此荒诞残忍的人祭制度?不可能吧,但听这些人的口气,加上躺着床上的族长女儿,让李泉又不得不相信。
阿图发问三次,没有人举手,站在一旁的巫祝,默默地举起了手。所有人的目光,看向了巫祝,眼神中带着愤怒,却仿佛又不敢言明。
巫祝似有些惭愧,阿图不再去理他,一转身,朝拿着灵药的李泉,行一种土著人的大礼。李泉虽然看不懂这是干嘛的,但也知道此刻的小命,应该是保住了。
至于徐媛媛3个人,由于听不懂土著人说什么,现在仍旧陷入恐慌之中,仍旧认为下一刻就会变成土著人圣灵口中的美餐。
场面一度陷入了寂静,阿索似乎察觉到了机会,急忙上前一步:“族长大人,虽然巫祝大人说灵药是禁药,但确乎救了公主,虽然他们惊扰了圣灵,但祖先有制,这些人不至构成死罪。”
族长听完,神色微微一动,看了看李泉手中的灵药,又似有所思,抬头望天,眼神迷离,似乎在回忆啥东西。
阿图也赶忙劝道:“献祭圣灵不死而为灵女之影,你忘了,你当年也是……”
还没说完,族长匆忙地打断了阿图说的话,似乎不想让别人提起过去的事情。
族长鄙夷地看了阿索一眼,看向妻子时,却又满怀深情:“我知道了,但这几个人,必须尽快离岛,今日已破例,大违先祖之律。”
“不可!”巫祝忽然开口道:“族长既饶过他们,但那灵药本为我族之物,万不可流于外面,应当予以收回,并进行销毁!”
族长的表情,显得十分奇怪,从他刚才看到灵药瓶子那副亲切的神情来看,这个瓶子,恐怕与他颇有渊源。
阿索急忙说道:“不可,公主的毒性虽除,但身体犹未恢复,仍需少量灵药加以治疗,才能痊愈。所以……”
“住口!”巫祝怒容满面:“被放逐之人,怎么敢如此放肆大声言语?”
阿图拦住巫祝,“我不想你也是如此无情无血之人。”她生气地看着巫祝,眼神中透着复杂的光芒。
巫祝叹口气,俊美的脸颊上,掠过一丝灰心丧意,“如此放诞,族灭之日不远了。”说完,巫祝再次看了看阿图,后者面对他,一脸的坚定。
巫祝没再反驳什么,说道:“人牲已毁,祀礼崩坏,神罚将至,无所逃遁。”说完之后,便离开了此处。
阿图赶忙过来,再次拜谢李泉几个人。
从刚才的绝死之境,到现在的峰回路转,起起落落,犹如坐过山车,心情跌宕起伏,紧绷的弦,一下子松了下来。起码不用死了,看族长妻子的态度,似乎要重谢他们一番。
族长的女儿凤羽虽然醒了,但似乎精神状态不佳,族长命令人把女儿抬回去好好休养,跟着对李泉行了一礼,似乎想说什么,嘴动了动,但又没说出来,最后转身离开了。
广场上的土著,经历了这场变故,都觉得祭祀不成,实为不吉利,都各自回家,躲在屋里不出来了,生怕蛇神降罪,更怕作为人牲的公主不被使用,而族长重新挑选人牲。
他们都害怕自己被选中。
阿索这才赶上来,安抚李泉几个人,给惊慌失措、精神混乱的徐媛媛和欧若萱,吃下去一些药丸,两个人这才精神稳定,渐渐地恢复过来。
“怎么了?为什么他们把我们放了?”徐媛媛有些不理解,李泉也不去解释,只让阿索把刚才的事情,复述了一遍,徐媛媛听完,不禁叹口气,捡回来一条命,真是不由地唏嘘。
这时阿图,笑着对几个人说,“感谢几位的大恩大德,请跟我来这边,容我款待。”
自然是阿索把这话翻译给几个人听,几个人刚才受了大惊吓,现在正是浑身酸软,精神不振,要是这会儿离开岛上,恐怕能安全回去,都是一个问题。
既然危险解除了,又是族长的妻子从中保护,李泉几个人便不再担心再出危险,放心地跟着族长妻子去。
救了她的女儿,阿图很是高兴,把几个惊魂未定的人,领到山下了一处住房处。这些人虽然住的原始,但明显看得出并未与外界隔绝联系,一排排的茅草屋,茅草泛黄被风吹落,露出了里面的青色的瓦当,黑沉沉的木头压在上面,凸出一头,看得出是屋子的横梁。
屋子外面石板铺的小路,缝隙用水泥封好,石板磨得光滑平整,走起路来一点也不硌脚。路尽头树干上,挂着一盏电灯,电线拉着通往树林里面。
再看阿图的家里,虽然兽皮沙发很古朴,但四周的墙壁都抹的明光净亮的,挂着各种装饰,厨房里的炉灶上,摆着各种特制炊具。
这点让几个人有点意外,本以为是那种住窑洞,破破烂烂,如毛饮血的原始人,然而里面却这么的现代化,与世隔绝,确实有点谈不上。
不过想一想也能连得上,圣何安娜岛是西班牙人命名的,并且在现代世界地图上有标注,这说明当局知道这个岛的存在。此外,这个种族被称为阿西拉多人,那肯定是在1800年以后被称呼的,甚至可能晚于1850年。
如果在这之前被发现,可能他们就不是与世隔绝的人了,而是死人。那个时候,印第安人的皮和头骨,算是一种通货,相当于行走的存钱罐。
而且有阿索往外岛内外,可能这些东西,是他带进来的吧。
接待他们的阿图,是一个中年的贵妇形象,脸型流畅,看得出来年轻时候很漂亮,不然也不会变成族长的夫人,虽然经过岁月的雕刻,但当年的风韵似乎没有消散,言谈举止之间,透着一股妩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