缸中的人类躯体刚睁开眼睛,玻璃器皿就立刻以一种独特且规则的方式完全裂开,里面的液体倾泄而出,那人也随水流瘫倒在地。
祂用双手撑在地上不断咳嗽,咳出那种奇怪液体来。
这时有人推门而入,手上拿了几件黑色的衣服,灰色不算太长的头发,有些掩着耳左后的一条黑色的代号“03”,在右眼上戴着金边的单镜片,镜片后面是灰色的眼睛,黑色的大衣映衬着雄伟的身躯,进来后他行了个礼并将衣服给过去说道:
“主啊,这副身躯还适应吗?”
“是灰啊,感觉没有上一副身躯舒服。”祂一边回答一边穿衣服。
“那么您还记得现在是什么世界什么时间吗?”
“记不清了,感觉思维就像一团毛线一样杂乱。”
“那么请我向您再次介绍一下这个世界吧。这个世界上一切都是由魔构成的,一切的行动,一切的物质,一切的基本规则都离不开它,我们之所以能够在此也是因为它。人们自古以来就已经开始运用它的力量,创造了魔术和魔法。魔术需要各种复杂的东西构成一个巨大的魔法回路,但是它的效果通常都较为强大;而魔法相对来说不需要这么麻烦,需要一个人便能完成,是有一定的吟唱时间,不,是支配力便能够直接释放。外面那些被光明会控制之人想要引导这份力量才需要吟唱的辅助。在生物中有部分生物拥有与生俱来的天赋,能够去依靠某些器官引用这份力量,我们将其称之为魔兽,将它们杀死过后,我们可以从他们身上得到那些较为特殊的器官,用于锻造武器,制作护具,炼造特殊的魔药等等。光明会将它们较为危险的一部分的危险程度化为了三个等级,分别是传闻、传说、神话。而其余的没那么强大的光明会并没有为他们区分等级。现在是第四纪3213年。世界的大致情况就是这样。请问您想起来了吗?”
“想起来了,现在三大教会和七伪神在干什么?”祂衣服穿好并整理了一下。
“目前光明会还在对我们各地区的教会进行打压。而工匠会目前仍然沉迷于研发机械,不过根据眼线说他们貌似研发出了一种全新的杀伤性武器,一种与高压蒸汽步枪相似,但比其更加轻便,杀伤力更大的机械,而贤识会目前仍然尝试解析我们以往遗留的资料。七伪神这边正在各司其职,他们的工作您无需担心。”
“距离上副躯体死亡已经有多久了?”
“12小时了。”
“已经过了1/3天了。看样子那个女孩应该还在试炼之中。”祂想到随后说:“那个仪式准备的怎么样了?”
“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主啊您难道有人选了?”
“是的。一个不错的人选。”
“去吧,吩咐下去,叫所有人加快进度。”
“是!”随后灰转身离去。
“好了,接下来该看看这副躯体的性能。”说着祂底下延伸出幽蓝色的线条,随后构筑成各个复杂的图形,复杂但又极度统一丝毫不混乱,在他的心脏部位,头顶各出现了相似但又不完全一样的法阵。
“啊看来并没有原来那副躯体好用,固定魔量并不多,流动循环魔量的比较多一些,看来用这个躯体行动,直接用流动循环魔就行了。接下来再看一下灵魂吧。比上一副用『生之果』为核心做的躯体的灵魂要弱上许多呢,不知道是否扛得住较为猛烈的灵魂伤害,应该是不行的。肉体上有较好的力量,感知。天赋的话,嗯!看来在魔法方面有很大的天赋,这个天赋应该能够有效的去减少魔的消耗。肉体与灵魂中间的间隙也没有之前那副躯体大,看得上是一副不错的躯体。”
随后他解除了魔法,推开了房间里的门,走了出去。
刚走出房间,门上就传来了猛烈的撞击,随后是一个人倒地的声音。
这时在另一旁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主,您醒了。”声音来源是一为有着修长白发,闭着眼睛,身着女仆装的一位女子,不过令人在意的是她几乎没有胸,或者说根本看不出来有。她接着说:“黑应该在一边躺着。”
随后祂走出并将门关上,看见一位头发与那位白发女仆一样长但是是黑色,胸前与另一位女仆一样贫瘠,穿着相同的女仆装的女子睁着一只眼,眼睛的颜色与那位女仆相反是黑色,正摸着有些发红的脑门,用一只手撑在地上。
她睁开眼后,看见了祂立马开口说道:“主,你醒啦!”
“是的,先从地上起来。灰,他去哪了?”
“回主人,您吩咐他去通知下面的所有人加快仪式的进度后,他便去整理了您这上具身体的异变原因以及人格偏差。”白说着同时还将黑从地上拉了起来,并拍了拍黑身上的灰。
“带我去找他。”
“是,主人。”白和黑同时回复并迈步向前走。
祂便在后面跟着。
路上走过了许多窥密会的研究室,有的将人和其他动物进行杂和缝补在了一起,构成了一种古怪而又诡异的新生物;有的房间尝试将其他世界的东西投射在房间内;还有的在房间内用纸和笔不断的计算着什么?无一不体现着疯狂和诡异,以及没有底线各个方面上的底线。
走着走着便来到了一扇大门前,门上精心雕刻着无数厉鬼嚎叫的浮雕,同时还在不断的变化着,就像门上真的有厉鬼在嚎叫一般。
“主,我们到了。”黑与白同时开口并站在两旁弯腰鞠躬。
祂推门而入,门后仅有一张巨大的桌子以及堆积成山一般的书籍,而那个灰便坐在其中一张桌子上,身旁一样堆满了书,还有几本悬浮在空中不断的翻页,而他也在座位上不断的用笔计算或者说写着什么。
门被推开后,他抬起头来整理了一下手中的资料后,径直走向祂并将手中的资料摊开说到:“主啊,你上一具身体在这么久的活动过后的人格偏离达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高度,他已经开始怀疑存在是否有意义了,并且在以『生之果』为核心并且又有您那么多祝福的情况下,那具身体成功的使『生之果』达到了生长的临界点,以及让那副躯体拥有了您的天使姿态,这进一步扭曲了他的人格,还有……”
“很好,但这些东西没必要向我汇报,你们自行记录并研究,我已经对这方面不感兴趣了。这次我离开我需要带一个罪人,你自己去挑选吧。”
“明白。”灰鞠了个躬后便将整理好的资料放在了桌上,立马离开前往置办这件事。
“主人又要离开吗?”黑有些悲伤的说道。
“主,黑几乎是每天都在念叨着你,要不这次留下来陪会儿她吧?”白也帮着黑求情。
“不行,有事。”
“那我跟你去行不行?”黑委屈着说道,眼角已经有了少许泪。
“可以。”祂平淡的回复了一句。
“啊?您,您允,允许了?”黑有些吃惊的说着。
“嗯。”祂仍然平静的回复着。
“主人最好了!”可以激动的拥向祂,并紧紧的抱住,泪最终还是流了下来。
“对了,白,你也要跟着去。”祂一边说着一边抚摸着黑的头。
“明白。”白暗暗自喜着。
过了不一会儿,灰就带着一名身着黑白条纹,样貌凶狠的一个人走了过来,那人手和脚上都有坚固的铁链锁着,浑身上下到处都能看到针孔,以及刀疤。
“主啊,我已经挑选了一名适合的罪人。在被我们抓住之前,他以杀人为乐趣,随意残害了近500多号人,是折不扣的杀人魔,并且在我们做实验的时候一直反抗挣扎,使我们的实验无法正常进行下去,再加上最近我们的造物都并不饿,就导致无法将他当做食物。”
“明白了。”说完祂便将头转向了那名罪人,并询问:“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个是留在这里继续待在这个比地狱还要地狱的地方,第二个选择是去联合城的监狱。我建议你想好了再回答,你的机会只有一次。”
那人急忙恐惧的回答:“我选第二个!我选第二个!只要让我离开这个他妈的鬼地方,我做什么都他妈愿意。”
“好。我答应你。接下来跟我走吧。”说完,地面立即浮现出一个巨大的法阵,将那个罪人以及黑和白都笼罩在了一起。
“主啊,祝你顺利!”会在旁边道别。
眨眼间,他们就到了联合城城墙外的郊区。
束缚那罪人的铁链突然就断裂开来了,同时在他脖子上也显现出一个紫红色的法阵随后就消失了。
“去吧,在城门那儿大闹一番,随你怎么弄了。随你怎么杀。我们都不会再管了。但要记住一点,动静闹得越大越好。去吧。”祂平静的将这句话说完后,这个罪人的眼神中逐渐出现了杀意,同时也失了神,像个疯子一般的往城门那儿冲了过去,手里拿着刚刚断裂的锁链混乱的挥舞着。
而他们便跟在后面缓慢的前进,就像跟他毫无关系一般。
在城门下那个罪人冲进人群,用那破碎的铁链随意的鞭打着其他人,用那牙撕咬着别人的血肉,用手脚不断的殴打其他人,口中还不断发出癫狂的笑声。
一旁的行人们发出了恐惧的尖叫声,而这尖叫声似乎让那个罪人,不,准确来说应该叫做怪物,让那个怪物更加兴奋。
这时城墙上的圣骑士看见了惊恐的吓出了声:“这东西是什么呀!?那东西不是人吧!”
这惊吓引起了其他圣骑士的注意,纷纷赶来,也都被这地狱般的景象吓到了。
一个有着两个脑袋,六七只手,原本是针孔的地方全部变成了眼睛,刀疤的地方全部变成了嘴,原本的皮肤也被撑得破破烂烂,近十多只脚在那儿胡乱的踩踏着。脚底下踩着人们的尸体,手上拿着别人的脑袋,身上的嘴里还嚼着别人的血肉,血液顺着那些嘴角流了下来,如同一条条勋章,那些眼睛也混乱的四处张望着,恨不得立即找到下一个狩猎目标,将它撕碎。
有些冒险者将剑拔出去攻击他,还没有走进攻击距离便被他的手臂贯穿劈烂。怪物似乎连腰都没有了,在那儿不断的旋转着,手掌如同一把把利刃一般,轻松的切开了血肉。有经历的冒险者成功的砍断了他的几只手臂,然而不到一会儿,那只手臂便重新的长了出来。
在人群的慌乱中,一部分冒险者和圣骑士以身为盾挡住了怪物前进的脚步,一些魔法师也在后面为冒险者提供辅助。
祂不禁笑了笑:“多么团结的一幕啊!如果人人都能这样了该多好呢。呵呵。”
在这骚乱中,他们顺着城墙便走了进去,没有经历任何检查。
进去后祂对着黑与白说:“在这里面你们应该叫我克莫斯。记住了。”
“明白了,主人。”黑与白同时应答。
走了一会儿过后,终于走到了那个所谓的家。
“以后你们就要把这当做家了。你们也要真正意义上的变成了女仆呢。”克莫斯玩笑的说着。
“记住这里的路线,不要被该死的光明会发现。”他接着说。
“明白!”黑与白回答到。
“接下来就要去接我那可怜的人了。”
“你们也一起来吧,正好介绍一下,认识认识。”
“当然,黑,白,你们之后将会有很多自由的时间能够出去。随你们玩吧,只要不闹的太大就行。”
克莫斯说完后便再次离开这个家,往铁匠铺的方向走去。
而黑与白尾随在后面如同真正的女仆般,站在两旁缓缓的走着。
天空中也开始从白变黑了,但愿接下来不会下雨或者打雷吧。倘若下雨,那便只能撑起自己宽大的身旁去保护心爱的人,不会被那雨水淋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