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利把肯尼拽出来,又扭打在了一起。
……
这栋房屋是在一座旧时代建筑上改造而来的,因此墙体都是钢筋混凝土,地板上也有好几块完整的瓷砖。会客厅里是一张七英尺的长桌,木制长桌断断缺缺,好在那些裂缝都被烧制后的轮胎橡胶补齐。
威尔森男爵坐在长桌的一端,两侧则是博瑞与安甘蒂尔。
这里是威尔森男爵的城堡。
佣人为博瑞倒了杯酒,随后退至一旁。
“你们的意思是今天就能抓到那个忒斯特人?”威尔森男爵用小刀切开盘子里的肉,“我知道鸦首猎人都很有能耐,但我自己会解决这件事。”
“我有些不太明白您的意思,”博瑞的身后是数个黑洞洞的枪口,“您是说从始至终您都没有向教会发起过委托?”
威尔森男爵没有立刻回答博瑞的问题,他把那块儿切下来的肉放在嘴里咀嚼了好一会儿才咽下,咽下后又拿酒漱了漱口。
“我们不过是执行者,对教会的安排毫不知情。”安甘蒂尔说道。
“楼上有个空房间,”威尔森男爵用袖子擦擦嘴,“你们就在那里等到我解决完这件事再离开就好,当然,委托金我一分都不会给。”
“我们答应你不再插手这件事,”博瑞说,“但我们不希望被软禁。”
“杜克。”威尔森男爵呼了声一旁的大胡子男人。
博瑞肩头一沉,几只手按住他,把他的脑袋抵在了桌子上。安甘蒂尔也是如此。那个叫杜克的大胡子从他们两人身上卸下武器,再用绳子捆住双手。
“明天的午餐也有肉,这几天死刑犯很多。”威尔森男爵说完就离开了会客厅。
……
“我的手套里有截刀片,左边的。”博瑞从地上爬起。
“我的左边还是你的左边?”安甘蒂尔用屁股一点点挪到博瑞身后。
“我的,”博瑞的手腕互相用力,让绳结往上移了些,“门外有一把挂锁,门口有两个人,都拿着枪,尤金给你的新拐杖没出问题吧?”
“放心,没离过手。”安甘蒂尔点点头,他的身旁放着一个手柄略大的木制拐杖。
“稳当点,你把我的手背刮破了。”
安甘蒂尔夹出来的刀片上带了点红,他问:“计划是什么?”
“我把门踹开,你往外丢手榴弹,然后我再把门关上。”博瑞轻描淡写。
“之后呢?”安甘蒂尔割断博瑞手上的绳子。
“拿上他俩的枪,再之后就是检验职业素养的时候了。”博瑞接过刀片。
“尤金的猜测没问题,威尔森确实想反抗教会。”安甘蒂尔分开手腕活动了一下肩膀。
“十年前的事了,他父亲老威尔森杀了领地内的神父,但当时我们还在跟废土兄弟会打仗,就暂且搁置了这件事,”博瑞检查了一下四周,“战争结束的时候老威尔森就死了,之后的领主就是现在的小威尔森,也算是子承父业。”
“他们反抗教会的理由呢?”安甘蒂尔拆开拐杖的手柄,空心手柄里装着枚手榴弹。
“不清楚,各种各样的原因吧,”博瑞扯扯嘴角,“可能是为了追求理性自由,可能是为了反对宗教专制,也有可能就是看我们不爽。”
博瑞静步靠近门边,对安甘蒂尔比了一个准备完毕的手势。
安甘蒂尔回了个同样的手势。
博瑞退回一米,身体侧立,调整重心,接着助跑一步狠狠地踹在门上。
嘭!巨大的冲击力让锁环断裂,木门带着风一起扇了出去。
跟着出去的还有一个黑绿色的椭圆小球。
博瑞一把拽回了门。
“贴墙卧倒!”博瑞吼了句。
嘭!又是一声炸响,比刚刚更猛烈。
“走廊里没有窗户,等会儿他们应该会关灯,”博瑞语速很快,“这座建筑的空间很大,他们不会吝啬人数和子弹,你的行动要永远慢我一步。”
博瑞说完就冲了出去,捡起尸体下压着的枪,又朝屋里丢了一把。如他预料的一样,整个廊道里变成漆黑一片,还有大量的脚步声靠近。
突然,一闪而过的火光擦过博瑞的脸。
“围住他!围住他!”大胡子杜克指挥着现场。
二十条凶猛的火舌同时喷吐,原本昏暗的回廊霎时间灯火通明。
博瑞俯身前冲,借助回廊护栏躲避四面八方的子弹。
很快,第一条火舌熄灭了。博瑞从不可思议的角度袭来,一记侧踢使之武器脱手,又用小臂抵住那人脖子,另一只手钳其双臂,把关节折断。在一声极其惨烈的尖叫后,博瑞拿到了一面人肉盾牌。
盾牌上顷刻间多出一排密密麻麻的弹孔,而博瑞已经举盾来到了第二条火舌前,他屈膝发力,将手中尸体奋力抛出。尸体的重量压垮了第二人的架势,博瑞翻身前滚,同时捡起地上掉落的步枪。
扣动扳机,子弹穿透第二人的脑袋。
博瑞趴倒在两具堆叠的尸体后,将其当作掩体。架枪,瞄准,射击,一气呵成。每一次扳机的扣动都伴随着一颗脑袋的爆裂,脑浆掺杂血液糊满他们身后的墙。刚才还意气风发的男人们转眼就只剩下一半。
“安甘蒂尔!”博瑞大吼,“别他妈告诉我尤金就给了你一个!”
话音刚落,一个完美的抛物线就从房间里扔出,正落杜克等人脚下。于是这座富丽堂皇的建筑在今天遭受到两次爆炸的摧残。房屋承受住了这一击,依然坚挺,不过敌人们却齐齐倒下,血流如注。
“也许我们可以谈谈!”杜克身边的一个马仔大喊,他似乎躲过了手榴弹的伤害,“就算你现在出去,外面也都是我们的伙计,你哪怕再厉害也不可能再杀二十个人!”
一旁躺倒的杜克用尽全身力气拉动马仔的裤脚,他嘴里含糊不清:“快他妈闭嘴吧……”
马仔还准备再说些什么,可脑门上多出来的窟窿让他永远闭上了嘴。
吵闹过后是寂静。
安甘蒂尔脚下踉踉跄跄,地上的碎石块险些把这位鸦首猎人绊倒。
“时间来得及吗?”安甘蒂尔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