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疏晚听了我的话,轻轻点了点头,“难怪你的变化这么大。”
我微微笑了笑,是啊,变化真的蛮大的。
我望着一脸沉浸在民谣中的女子,心中多了些欢喜。
其实,我知道,这个女子是干净的。
想起今早看到的那一抹床单上的红,我忽然有些愧疚。
那些民谣圈的老哥,要是知道我这种人竟然睡了这样一个干净的女子,应该会恨不能杀了我吧。
民谣很穷,可是听民谣的女孩却很美。
起码,我身边这个女子就是这样的。
我也忽然理解了,为什么当年那个老哥会告诉我的,听民谣的人,尤其是女子,大多都是干净的,纯粹的。
民谣很安静,可是它却有着一种最为纯粹的音乐本质。
每个人的心底都该向往自由,哪怕我们一无所有,哪怕我们四海为家,可是在这看似孤独的路上,却会有一群同样热爱自由的人,我们一起,饮酒,歌唱,说着各自的故事,讨论着彼此爱而不得的姑娘。
“这首歌听着感觉很遗憾,不过它的旋律很舒服。”沉浸在音乐中的女子突然说道。
“嗯,这首歌是宋胖子写给最爱他的一个人的。”我下意识地回答道。
“是个女孩子吗?”听了我的话,虞疏晚不禁更加好奇。
“很多年前算吧。”我想了想,也没有否定她的回答。
“嗯?什么意思?难道这不是写给最爱他的某个姑娘的吗?”
很明显,虞疏晚以为这是一首写爱情的歌,不过这倒也不怪她,毕竟这首歌确实被很多人误以为是写爱情的歌。
或许还是歌词的缘故吧,确实也容易被误以为这是一首关于爱情的歌。
不过,要是非这么说,似乎也可以,但是,这却不是宋胖子的本意。
“这其实是他写给自己奶奶的歌,宋胖子的小名就叫盒子,歌词中的姑娘就是他的奶奶。”
“那他一定很爱他的奶奶吧?”
虞疏晚想了想,继而再次问道。
我点了点头,“确实,不过说来可惜,这小子犯了错,最后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你可以自己去网上看一下。”
虞疏晚拿出手机,去网上搜索了相关信息后,看了许久,“他怎么能这么傻?要是他的奶奶知道了,一定会很伤心吧。”
我没有言语,这并不是三言两语说得清的事。
我不是宋胖子,我也并不理解他的做法。
“喂,你想好去哪了吗?这都十点多了。”我开着车转悠了一路,刚刚一直被这她打断,竟忘记了自己根本不知道她家住在哪里。
虞疏晚想了想,“去海源桥吧”。
海源桥,这个小县城的一处江河上的桥体,之所以叫海源,听一些老人说,早年间,这座小城也是有着“海”的,不过更准确地说,应该是大小不一,但水量还算巨大的湖泊。
每每到了雨季,往往几处湖泊就会合而为一,水域面积一度达到60多平方千米,相对而言,倒也确实称得上一个“海”字了。
只可惜,后来开挖了河道,便排干了这些湖泊,往日的“巨泽”也变成了如今的粮仓。
昔日的渔舟唱晚,如今也只能想想了。
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后,我没有再过多的言语,只是专心开着车。
说实话,这座小城对很多人而言,确实没有什么看头。
但对于我这种在这里居住了多年的人而言,我却对这块土地有着特殊的情感。
人人都爱金碧辉煌的大都市,可是我却又有些喜欢这座小城的宁静。
……
大约开了半个小时左右,我们终于到了海源桥这边,望着渐渐驶离的灯火,心中忽然多了几分逃离的喜悦。
我停下车,拉上手刹,最后熄火,“我抱你下去,还是就在车上?”
望着她开车门,我再次提醒道:“不要忘了,你的脚踝可还肿着呢,而且你的高跟鞋也肯定穿不了了。”
虞疏晚无奈望了望自己的脚,拿起高跟鞋,丢出了车外。
我看着她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笑,明明自己不小心摔倒了,拿鞋子撒什么气啊?
果然就是一个小屁孩。
她望着我,“笑什么笑,还不过来扶我下去?”
“扶?你都没有鞋子了,我怎么扶?”我望着她,有些想不明白,难道她想光着脚下去吗?
……
三分钟后,牙印在手的我,被逼无奈的扶着虞疏晚走了下去。
感受着脚掌的寒冷,我是多么后悔自己刚刚的多嘴。
与我的尴尬不同,虞疏晚穿着我的鞋子,在我的搀扶下,有些吃力的走着。
一直听人说女生脚小,以前没有注意,今天倒是懂了。
我那四十余码的鞋子,穿在这恶毒女人的脚上,竟活像两只小船。
我把她扶到了草坪上,上面的小雏菊开得正艳,此时的江面不算低也不算高。
将她放好后,我也坐了下来,下意识地想要吸烟,又想起了身边的女子。
尽管我对她有些怒气,但我清楚香烟对人的危害,尤其是二手烟,所以,我几乎从不会在,有妇女儿童以及老人的地方吸烟。
当然,也有人说我有毛病,不过,我想,这应当算是我的原则了。
虞疏晚明显也注意到了我的动作,“对了,你那么喜欢民谣,应该会弹吉他吧?”
我点了点头,“嗯,还好。”
“那你去我车上拿一下吉他吧,就在车的后座,车钥匙在你那里,你过去打开车门就能看到。”
“好。”
当即我便要起身去拿。
“喔,对了,你可以慢点回来。”
“嗯。”我不是傻子,也明白,她看出了我想吸烟,这是故意给我机会呢。
“等等,鞋子。”虞疏晚还有些傲娇,说着便要将我的鞋子脱下来还我。
说实话,我确实需要鞋子,鬼知道这柏油路上哪里来的小石子。
但是望着女子有些颤抖的样子,我还是选择了将自己的鞋子留给了她,离开之前又把两个人唯一的一件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没有言语,也没给她机会拒绝,我为她披上我的外套后,便离开了。
玛德,不得不说,这夏夜江边,还是有些冷的。
起码对于一个放纵多年的人来说,明显是会觉得冷的。
我快步走到车边,路上的小石子很扎脚,但长痛不如短痛。
“玛德,到底是哪个混蛋弄的石子?”我望着坑坑洼洼的脚掌,不禁骂道。
尽管我知道也许这并不是人弄的,但还是想骂。
望了望远处草坪上的女子,小小的一只,远远地看着,倒还真是可爱了不少了。
顿时想到了一句话,“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如果这句户说的是虞疏晚的话,倒也确实算得上合适。
远远望去,发现对方并未朝这边看来。
于是,顺着女子刚刚丢鞋的方向,我找起了她的鞋来。
还好这妮子没有太用力,我很快便在路旁的草丛里找到了那双鞋子。
默默将鞋子放到了驾驶位上,我这才打开了后车门,果然看到了一把雅马哈的吉他。
望着这把其他,又望了望远处的虞疏晚,我忽然觉得,也许这女人也是喜欢民谣的呢?
但是又想了想,似乎又不大可能。
单单就是这辆车,就是多少人的一辈子了,更何况似乎这妮子的家境并不算差。
可是,为什么她又会十分在意那个旧钱包呢?
而且,这样的一个大小姐,又怎么会喜欢这种小地方呢?
我实在是有些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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