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钰去到卫生间将水桶里的水倒出去一些，又将剩下半瓶消毒水倒在水桶里又拎到门口。
穿上几层秋天的衣服，把一些衣物裁成布条缠在小腿和脚腕将裤子勒紧。
又将一些缠在手腕和小臂上，确认靠人的牙齿无法咬破之后拿起厨房的剁骨刀走到门口。
透过猫眼，母亲还在门口，缓缓抬起了手，敲门声再次响起。
白钰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淌了下来，看着门外的妈妈。
自己真的要去帮她解脱吗？
自己真的能下得去手吗？
看着妈妈身上狰狞的伤口，想着平日妈妈温柔的模样。
白钰一咬牙决定动手，轻轻打开门锁将开关向下一掰。
这样除非打开开关否则门不会自动锁住。
白钰轻轻用指甲挠几下房门，金属门与指甲摩擦在寂静的楼道里发出细小的声音。
白钰的妈妈分辨了一会后逐渐被吸引过来。
就在她手指接近门的那一刻，白钰猛然撞开房门。
门后的刘丽被房门撞倒，白钰冲出去一脚从刘丽腹腔踩中脊骨。
而后另一只脚踩住刘丽完整的右手，蹲下身咬着牙闭着眼向着脖颈处砍去。
心中默念着“妈妈，对不起。”
然而一下却并没有砍掉刘丽的头颅，只是砍进了颈椎。
但是刘丽的身体似乎因为这一刀失去了一定的控制，只是轻轻挣扎着。
右手抓紧白钰的鞋子想要把他塞进嘴里。
张开的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白钰不得不一边流泪一边多砍几刀。
终于头颅从身体上脱离。
白钰赶忙将尸体拖进自己的房屋。
刚才撞击声很大，楼下的跑尸不知道听没听见。
就算没听见也不能保证妈妈身体里流出的黑色血液不会吸引它们进来。
就在他打算把妈妈的头也拿进来的时候他突然僵在门口。
只见刘丽的脑袋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啃食空气一样。
“没了身体脑袋还是不会死？”
这时耳机里传来张雅的声音。
“你那边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白玉回过神，走过去抓起妈妈的头发将头也捡回去。
然后拎起水桶冲刷几次门口的地面，消毒液刺鼻的气味在楼道之间蔓延，遮掩住了血腥味。
做完这一切白玉赶紧回到了屋里将房门反锁。
“我已经解决了，但是我妈妈的头还没死，已经没了身体但是脑袋依旧在活动。”
白钰和张雅说道，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略带颤抖。
耳机那边的张雅懵了。
什么叫“没了身体脑袋还没死”？
难道它们杀不死吗？
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一会儿张雅开口道。
“要不，你刺......。”
张雅说不下去了。
但白钰也猜到了她想说的话，刺穿脑袋。
这或许是唯一能杀死它们的办法了。
但砍掉脑袋已经是自己能做到的极限了，望着那张熟悉的脸，刺穿这种事自己无论如何也办不到。
白钰想让自己的妈妈入土为安，但是显然做不到了，只能想办法火葬了。
白天的时候手机一直充着电，白钰担心什么时候突然断电，这会手机已经快没电了。
白钰将手机插在充电器上，将耳机拔下，免提开到最小。
屋子里很安静，外面也不再有各种杂音，能清晰听见张雅说什么。
他把身上带血的衣服布条脱下去卫生间清洗一下身体，然后将衣物清洗后晾晒起来。
做完这些已经午夜了，白钰回到床上和张雅说了一声准备睡觉。
张雅觉得自己饿了，但是又不太敢在漆黑的夜里做饭。
今天晚上天气晴朗，张雅想把窗帘拉起来。
但是又担心窗帘拉上太显眼会被其他居心不良的幸存者发现。
转念一想现在就算是杀人犯多半也找不过来，就算过来也没办法打开房门。
她将所有窗帘都拉起来打开手机手电筒去拿了一些水果零食吃了起来。
回想起白钰那边的情况又觉得自己食欲全无。
因为下午睡了一觉的原因现在也不困。
安静的屋内落针可闻，看着黑暗的房间里总觉得似乎床底衣柜四处都藏了各种怪物准备将自己抓住吃掉。
白钰那边也十分安静，一种莫名的恐惧感突然吞噬了她，张雅忍不住喊了一句。
“白钰！”
白钰睡得并不踏实，听见声音立刻惊醒。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没，没事，我想换个手机和你打电话，这个快没电了。”
“你还有第二个手机？”
“我有三个，我爸妈还留下来三个不用的。”
......贫穷限制了白钰的想象力。
“那你换吧。”
重新接通语音白钰回到客厅看了一眼母亲的脑袋，发现她已经不动了。
白钰拿痒痒挠戳了一下还是没有反应。
研究了半小时，终于确定大概可能也许差不多应该是彻底安息了。
回到卧室拿起手机说道。
“看来并不是砍头杀不死，而是生命力很顽强，就算没了头也要隔一会才会死，这个时间不确定，个体之间应该也有差异，但应该会在三小时内死亡。”
白钰看着手机上的时间说道。
张雅听到这个消息忍不住松了一口气，虽然她并不敢去杀那些跑尸。
胃口似乎又回来了，她一边吃一边说道。
“你打算怎么处理阿姨的遗体？”
然后又觉得吃东西时说这话有些不太礼貌。
“我打算明天白天看看找个地方火葬。”
白钰说着找出一些妈妈的衣服套到尸体上，又把脑袋放进连帽的衣服的帽子里。
用毛巾清洗了一下妈妈皮肤上的血迹，看着仿佛受伤昏迷的妈妈。
白钰的眼泪又忍不住流淌下来。
张雅知道他心里不会好受，也为自己刚才叫醒白钰感到自责和害羞。
这下他应该睡不着了吧。
张雅把窗帘掀开一角看了看楼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硬要说的话，跑尸似乎变多了？
她在楼下看见了一个穿着保安服的身影，她认出了这个身影。
那是小区的门卫。
名字叫李强。
经常会用色眯眯的眼神看着小区里漂亮的女人和女孩。
被举报过几次但是因为没有实质的证据，又是物业某个领导的亲戚。
所以只被警告了几次。
张雅以前放学进小区的时候还被骚扰过一次。
报警之后李强死不承认，因为张雅并没有受伤，公安也只是警告了几句就离开了。
不过小区迫于压力安装了监控，李强也没有以前那么放肆了。
李强身上没有明显的伤口，应该是第一批感染者。
他似乎......在看着自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