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总编看来，这件事是不是真的其实并不重要。
如果是假的，他们报了这个新闻哪怕提升了销量，但是报道这种打击面甚广的假新闻一定会被上面惩罚。
如果是真的，那就更糟糕了。
因为这个新闻的杀伤力太大了，报道出来会成为巨大的丑闻。
作为老媒体人，他隐隐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
从弗兰克提供的证据来看，圣熙莱养老院的这种做法会牵扯到众多部门，他简单一想都有些心惊。
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他们报社捅了这个马蜂窝，那么利益严重受损的各方还不知道会怎么报复他们。
而他都快退休了，完全不用冒这个险。
安全第一，他绝对不会给自己找不自在。
走出总编办公室的弗兰克很郁闷。
哪怕他据理力争，但是他发现无论如何自己都说服不了总编。
其实证据链很清晰了，但是总编总是说证据不足，让他去调查。
还说作为负责任的媒体，不能无端指责一个以做慈善为己任的养老院。
弗兰克听到都气笑了。
你管掠夺老人的财产叫做慈善？你就不怕自己老了之后被慈善吗？
不过弗兰克也没有办法，毕竟报道想要上报纸总得需要总编的首肯。
哪怕他现在是报社的当红炸子鸡，但是面对总编的不配合他也没有办法。
既然总编让他去调查，那他就去调查一下吧。
往后几天，弗兰克花钱请人去调查圣熙莱养老院，以及其受害者的名单。
但是一个受害者都没有找到。
至于圣熙莱养老院，调查者更是连进都进不去，更别提调查了。
这让弗兰克非常无语。
虽然没有新的证据，但是这几天他还是找了总编好几次，希望总编能同意他的报道上报纸。
但是都被总编以证据不足给压下来了。
这让弗兰克很是郁闷。
晚上，有些沮丧的弗兰克找到了附近的一个酒吧，点了一瓶酒就猛灌了起来。
一会儿后，喝的微醺的弗兰克听到了一段对话。
“你是怎么在报社升职的？上次你可是说自己被总编骂得很惨，甚至马上就被开除了，现在你却升职了？”
“啊哈哈！这可真是我的本事。我们报社的一个大客户最近生意不好，辞退了很多员工。
“这件事被一些报纸报道后让这位大客户很生气。但是我用几个字就让大客户心花怒放，亲自上门让总编为我升了职。”
“你是怎么做到的？”
“语言的艺术嘛？谁让咱文笔好呢。别的报纸说他们企业辞退了多少多少人，我写的是他们企业为社会输送了多少多少人才。”
“妙啊！佩服佩服！文字真被你玩出花来了。”
语言的艺术？弗兰克恍然大悟。
等他抬起头想找刚才两人时已经没有了他们的身影，让他有些遗憾。
他想向那位文笔好的编辑请教，但是却铿锵一面无缘得见。
不过既然已经想到了办法，弗兰克自然唤醒了斗志，匆匆赶回了报社。
弗兰克走后，刚才说话的两人看着他的背影彼此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