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知道梅仁欣家中背景,但此人竟然对其如此不留情面,且面前的梅仁欣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不禁有些好奇斗笠男子到底是哪路神仙。
此时楚越终于想起声音到底是谁了,赫然是城门口差点劈死一头蛟的沈灵。
沈灵又抿了一口茶水,看了一眼楚越,吩咐道:
此事既因一两银子而起,你且过来,这一两银子拿去还他,拿了银子快些走,免得搅了我的雅兴。
说罢,收起桌子上的令牌。摸出一两银子放在桌上。见沈灵如此帮助自己,楚越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于是壮胆问到:
这位侠士,楚某斗胆请问,何故施我银两,不说清楚的话,我是不会拿的。
呵,还挺谨慎,你放心,这银子是报酬,不会让你白拿的,正好我有一件私事等下要请你帮忙。
见对方如此解释,楚越也不客气,拿起银子走道梅仁欣前,咧嘴笑着说道:
没人性,呵呵。今日拜你所赐,楚某今日所受之辱他日必百倍奉还。
说罢随手将银两弹向对方,梅仁欣并没有伸手接取,银两撞在胸口后掉落在地。梅仁欣只是死死的盯着楚越,慑于沈灵的威势,并没有开口反击。
近日在此处吃了不小的苍蝇,眼见众人都是对自己啧啧的评头论足,此处也不好再留下。招呼几人将地上仍在昏迷的狗腿抬走,转身向沈灵施了一礼,见沈灵眼皮都未曾抬一下,也就不再开口免得自讨没趣,径直离开了。
走过楚越身边时,略作停顿,低声言语道:
楚越,呵,只要我在,你这一辈子都中不了举,又何惧你咸鱼翻身。
说罢,嘴角略带一丝嘲讽,带着众人出阁而去。
沈灵招招手,示意楚越来与自己同坐一桌。楚越也好奇沈灵要要自己帮什么忙,也就落座待询。
感谢沈灵大人出手相助。
咦,阁下是如何识得本千户的?
在城门处有幸见到大人施展神功重创蛟妖,其气势真可谓是力拔山兮气盖世。适才大人之音,楚某听见耳熟,这才识得大人。
沈灵眼睛一亮,颇为受用的道:
力拔山兮气盖世,嗯,好,好,阁下随口一句便有如此之意境。看来找你算是找对人了。这样吧,这里人多嘴杂,你黄昏时分到县城风归客栈寻我,我先走,不耽误你的好事了。
说罢,也不管楚越答应与否,起身便径直走向门外。
这时,老鸨见闹事之人均已离开,叫来龟公问了收益情况,
多少两了?
嘿,今日还不错,各项加一块足有两百多两。
两百多两麽,这几年是一月不如一月了,算了,总归是有进账的。
两人与茉儿略做合计,老鸨便清了清嗓子便开口宣布道:
各位静一静啊,承蒙各位老爷厚爱,今日打茶围活动今日到此便结束了,下面有请茉儿姑娘宣布此次比赛成绩。
茉儿用百灵鸟一般的嗓音轻快地说出:
今日桃花之比,小女子实收益匪浅,各位才子之作俱佳,实在是难分高下。但只有一位名额,也不得不选出一位了。适才这位楚公子所做之桃花庵歌,颇有仙人花前月下浪漫之感,又有一份凡人无争之理,这次头名者为楚公子获得。
说罢,便回到自己的小筑静候楚越光临了。
众人见花魁已走,也大都四散而开去找其他技师了。
龟公一路快走,这次对待楚越态度十分尊敬,弯腰低头对着楚越道:
楚公子,恭喜了,随我去小筑吧,茉儿姑娘已煮茶相待了。
雅的部分结束了,花魁技师要上钟了是吧。
有些迫不及待的起身,整理一下衣物,于是吩咐龟公道。
前面带路,不急,且让茉儿姑娘的茶煮的更有滋味一些吧。
说罢,便慢悠悠的跟在龟公之后。刚走出大堂,一档换五档,楚越越走越快,直接超过了龟公。
龟公无语,只得一路小跑跟着楚越。在走错几次路口后,龟公有些气喘的终于将其送至茉儿小筑之处。
望着龟公笑嘻嘻伸来的小手,这是要小费啊,摸了摸全身只有八枚铜板,想了想这个世界老父亲的辛苦,咬了咬牙,给了龟公一枚。
在龟公错愕的眼神中,心情大好的走向茉儿的包厢。
楚越有些忐忑,有些期待,又有一些坚硬,压抑住心情和身体的异动,轻轻地敲了敲门。
屋内,茉儿已更换了一件云衫常服,各类首饰全部都已经取下。听见敲门之声,急忙起身去迎。开门见到楚越,先施了一个万福,便拉着楚越的胳膊入内。
书桌一旁小巧的炉子正煮着茶,微微响起啵啵啵的水开之声。桌上摆有一副笔架,上挂着各类不同粗细的狼毫,砚台半盖,桌面上摊开一张半尺有余的白纸。
此外,一张悬着花卉鱼鸟的粉红色纱帐的卧榻也在不远之处。
见茉儿并没接引自己去试试卧榻的弹性,而是坐在书桌的椅子上。
楚越微微皱眉,怎么还是玩雅的。
见楚越尚未落座,茉儿招呼道:
楚公子不必拘谨,快请入座,茉儿给您奉茶。
接过茉儿递来的茶水,闻见茉儿身上散发的淡淡香味,有些口干舌燥,赶紧喝一口润润喉。
茉儿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温婉地开口道:
公子适才所著之诗,必定广为传诵。茉儿有个不情之请,愿为公子研墨,恳请公子挥毫留副墨宝可好。
对于美女楚越一直是有硬必求。
拿了一支粗细合适的狼毫,点了点墨,深吸一口气,摆出一副大师的架势静然而立。
不啰嗦,开干。只见其下笔姿势如游龙戏凤,大开大合。
一旁的茉儿看到楚越的架势,全身的眼睛都湿润了。
情不自禁走上前来看向落笔之处。看着看着不禁看到小嘴微张,有些惊讶这位楚公子才情卓绝,面容虽还有些青涩但也是堪称俊秀,可是这书法却连十岁的孩童都有所不如,心中不免有些失望也有些怀疑。
楚越书写完毕,低下头来对着未干的墨汁微微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