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伯一怔，以前的是十一公子，何时对他们这些下人这么客气过？
都说十一公子自从醒了以后就性情大变，看样子所言非虚！
“公子客气了，您住的房间巧儿姑娘来过，已经帮你打扫干净了！”
柯允睿的视线，如果在了木头菜板上的，原来张老伯剁的菜，竟然是从树上剥下来的树皮。
那些树皮，带着一些青绿，已经被张老伯剁成了一小块儿一小块儿的。
“张伯你这是……”
张老伯尴尬的一笑，柯允睿这才发现，一年前他来这里的时候，张老伯还不像现在这般精瘦，如今整个人瘦的都已经佝偻着腰，两腮上的肉全都贴在了颧骨上，完全是一副皮包骨头的模样。
“不瞒公子说，如今处处都是灾荒……”
“柯家不是每个月都会给你一些口粮吗？”
张老伯苦涩的笑着，摇了摇头：“公子有所不知！如今天下不太平，多外地的难民涌入衮州，咱们在这城外，什么样的人，等等都遇见，若是遇见哪个急了眼的连命都不要了，那便就是亡命之徒！有时候为了一口吃食，就不惜伤人性命……”
说着，眼圈都红了。
柯允睿也意识到了什么：“婶子呢？”
一提起来张婶子，张老伯再也抑制不住情绪，瞬间老泪纵横，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用衣袖擦着眼泪：“我那婆娘……已经走了两个月了……那是年根儿底下，一伙难民为了抢她手中的两个杂菜饼子……竟将她活活打死了……”
林小五看着眼前这位老伯，实在是太可怜了，于是拿出自己的手帕递给了他，张老伯接手帕的时候，还是被林小五的容貌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