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晃悠晃悠地摇着折扇,一双有点妖艳的桃花眼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她本想绕着他走,但技不如人,从他旁边过时被他给抓住了手臂。
“殿下,男女授受不亲,你的君子之风呢?”秦雨寒瞪着她,“君子当以礼相待才是。”
“本王可是你的新欢,何来男女授受不亲之说。”墨璟蘅眉眼含笑地看着她道,“寒儿姑娘可曾听说过夫妻之间也有男女授受不亲的?”
秦雨寒被他的话说得脸都红了,恨恨地瞪着他道:“谁和你是夫妻了?你别胡说八道。”
“你当初在众目睽睽之下说要还本王外袍的时候打的不就是本王的主意吗?你的新欢难道还比你的旧爱差?”
秦雨寒后悔为了解一时之气招惹上了这个无耻之徒,忍不住骂道:“你不要脸!放开我。”
“你的新欢比旧爱有富有,他愿意请你喝茶看戏。”说着就拉着她往梅韵楼走去。
秦雨寒实在拿他没撤,不得不跟着他上了二楼,反正也逃不掉,看端上来了各式点心瓜果茶,她就开始放开胃口大吃起来,一手葡萄一手桃花酥,吃得那就一个香啊!
看得方喝了口茶的墨璟蘅一愣一愣的,一旁的两护卫也是看得有些愕然。
他们都以为,她是被殿下强拉上来的,定然怒气满满到连一口茶都不愿意喝,谁知道还胃口大开地吃个不停了,真真是个有意思的人。
墨璟蘅把自己面前的一碟子什锦糕推到她面前赞叹道:“寒儿姑娘胃口真是好呐!”
秦雨寒抬头看着他道:“虽然本姑娘讨厌你,但不吃白不吃,何必与美食过不去,那样反倒苦着自己了。”
冯替嘴角抽搐地憋着笑,但赵毅德却憋不住“噗“一声笑了出来。
墨璟蘅敲了下折扇,轻飘飘地道:“十天”
赵毅德脸瞬间垮了,“殿下,饶命!”,他一手绝妙医术虽声名远扬但在生死楼可是半点都用不上,进去只是纯挨揍,这比让他以血肉之躯喂毒物还痛苦。
“林王两家的事昨儿在朝廷上闹得可精彩着呢。寒儿看不着也真是可惜了。”墨璟蘅道。
听到他说到林王两家的事,秦雨寒停了下来,抬眼看着他,不知道他特意跟她说起是什么意思。
“可惜什么?我又不认识林王两家的人,他们的事与我何关。”秦雨寒装傻。
墨璟蘅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据王台所言,他本是在万香楼的,却不知为何会出现在林家三小姐的房里。”
秦雨寒拍了拍手,拍掉手上吃糕点时粘上的粉末,又喝了口茶方不疾不徐的道:“他走时万香楼的人都看见了。说不准是他喝酒喝多了,闯进了好人家的女儿闺房,犹想抵赖脱罪。”
“呵!”墨璟蘅笑了,“寒儿说得好似自己见着一般。”
“殿下不也一样么?听信片面之词,自编故事。”
墨璟蘅伸手抢了她手上刚拿到的糕点,缓声道:“寒儿姑娘,本王好心提醒你,朝廷官员关系复杂,利益牵扯颇深,还关乎皇家脸面,可不是让人随便乱来的,天子脚下小心玩大了玩火自焚。”
“这就是你强拉我上来要说的话?”
“嗯”
秦雨寒拍了拍手,站了起来,双手分开撑在桌子上弯腰低头看着墨璟蘅道:“殿下说完了?”
墨璟蘅悠然地摇着折扇,回视着她道:“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王爷,你是在威胁么?”她眯起眼看他。
“这是好意提醒!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呐!”墨璟蘅摇着折扇笑道。
“哼!我看你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吧!”秦雨寒不屑地道。
“好好好,本王是黄鼠狼,惹不起你这牙尖嘴利的鸡!”,说着对她下了逐客令,“冯替,替本王送送这只张牙舞爪的鸡!”
鸡?冯替干咳了下忍着笑道:“秦姑娘这边请。”
鸡?他竟然说她是鸡?
秦雨寒恼怒地瞪着他道:“墨璟蘅,你这伪君子,平日里装得温文儒雅,却是个道貌岸然的斯文败类。我呸!”
她在走时忍不住问冯替道:“你家主子怎么看起来是如此的表里不一?他是怎么做到的?”
冯替笑笑道:“秦姑娘请。”,送完客再也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
他终于知道为何这姑娘能入得了他家殿下的眼了,因为她根本没把他放眼里。
回去他把秦雨寒问的话说给了赵毅德听,两人又暗暗笑了起来,一致感叹终于有可以压制他们家主子的人了。
墨璟蘅看到自己身旁的两护卫一看到自己就忍不住嘴角抽搐,觉得他们是欠收拾了,便用一个狠戾的眼神威胁地扫了他们两人一眼,吓得他们后背冷汗直流。
“秦姑娘说了什么?”
冯替把秦雨寒下楼前说的话一字不差地复述了出来,并小心地观察着他家主子的神色。
只见墨璟蘅握着折扇的手忍不住收紧了,咬牙切齿地道:“竞敢说本王表里不一?这是嫌命长了!”
冯替搁心里道:秦姑娘,你自求多福吧。
王台被圣上处罚跪在林府门口三天三夜,要他给林家三小姐林佳道歉,并杖责三十。林家女儿名声尽毁,虽恨极了王台,但林家也迫不得已让王台娶林佳。林王两家最终结为姻亲,林佳含泪嫁给了王台,王家为表诚意,为其备了十里红妆迎娶她入门。
“我表妹呢?你们让她出来。”
秦雨寒走到万香楼前时看到一个骨瘦如柴,佝偻着背,面目狰狞的男人在门口像疯狗般大喊大叫的。
只见他使劲地剁着脚,异常愤怒的道:“快让我表妹出来。你们这群王八羔子!没娘的臭婆娘………”
听着他这一堆粗鄙不堪的辱骂,秦雨寒诧异,难道这就是绿心的表哥?
“绿心姑娘现下有事,没法出来见你。”一个拿着棍子的小斯防备地对他道。
“什么事?”驼背男人往地上恶狠狠地吐了口吐沫大声嚷嚷道,“什么事能重要得过她舅舅死了?要不是我爹救了她,她早溺死在城外那条河里当孤魂野鬼了。忘恩负义的女人不怕被所有人戳着脊梁骨骂死她……死娼妇……”
此时万香楼前早已围满了各类看客,大家都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殿下,王台就在万香楼里面。我们不进去吗?”冯替看他站在门口不走,有些疑惑地问。
墨璟蘅视线停留站立在人群里的秦雨寒身上,笑道:“外面的美人可比楼里的美人好看多了!”
“?”
冯替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瞬间了然,敢情是他家这殿下是看到秦姑娘就不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