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了,时隔四年了,这是第一次碰面,第一次同他说话。
黎宴盯着他看了还一会儿,“为什么现在要帮我?”
她问为什么,眼眶红了。
苏泓新房颤了一下,没有回答。
“为什么当初不愿意伸手帮帮我?”
车祸那么严重,满世界都是刺耳的声音,她身上都是血,喊不出声,也动不了,为什么他要视若无睹?
他就站在路边,只要伸伸手,即便开始是错的,结果也一定是对的。
苏泓抬手,整了整领带,没有任何解释,直接挑开话题:“律师我都联系好了,你去签字就行。”
语气很淡,如同上司给下属交代不能不完成的任务一样。
黎黎捏了捏手心,一字一句地喊他:“苏先生。”
苏泓惊愕般抬头,曾经的黑发白了许多:“再怎么有气,我也是你父亲!”
是啊,从五岁到十五岁,黎宴喊了苏泓十年的父亲,她怎么也算不到,她以为的慈爱,是把她推往地狱的恶魔。
“我没有父亲。”黎宴嘴角勾了一下,垂着眼看不清笑意:“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喊了你十年父亲。”
她恨他,恨整个苏家,不是因为苏家对她的伤害,只是因为那两条人名。
她原谅了苏家一切的罪行,但是原谅不了那两条人命。
像是无奈,更像是放弃,他还是没有解释,只说:“罢了,你想跟苏家撇开关系,都随着你,就这一件事,听我的。”
黎宴搭在身侧的手握成了拳,掌心被刺的麻木:“苏家的钱你们自己留着吧,我从来没想过要你们苏家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