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 1)

自沐浴了那次冰水澡之后,断干仑就病了,华岚也就看着可怜,没有了动起手来的文章,但谩骂的话却还是不少。

“老子洗了几十年的池子,再去我的有心理阴影了要。”华岚一边磨药一边抱怨着,“本来还想着让这小子强身健体一下,没想到这么弱不禁风,还没我们家可儿强壮。”

“爹爹,别这么说仑仑了,人家还帮我去摘苹果呢,我自己还爬不上去的。”华一可笑着说,也一边专心致志地守着灶,等会火旺起来就得叫她爹爹下锅煮药了。

此时断干仑躺在华一可的床上,当然,这也是华一可向华岚请求的,不然他这个臭小子哪里会有这样子的待遇。华一可的床可比他自己那寒碜地方舒服多了,还有一块不知道什么毛皮做的毯子,断干仑感觉自己躺在火炉边,虽然他头疼的不行,但也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舒适感。

华一可看见断干仑的脸微微泛红,富有血气,觉得整个圆圆脑袋像爹爹种的大苹果。华一可觉得这是一个好的兆头,因为苹果是代表着平安,断干仑应该会很快的好起来的。

断干仑睡了个糊涂觉,等他再醒来时,感觉脑袋肿胀晕眩的厉害,也许是有个哪吒在他的脑子里闹腾。断干仑晃了晃脑袋,想要把这个哪吒赶走,这时候屋子里很暗,也许还是晚上,有一盏油灯在微微的冒着火光。此时安静的可以听见自己的呼吸,还有旁边人的呼吸。断干仑看见华一可正趴在自己旁边呼呼大睡,她和断干仑盖着同一张被,而那张毛茸茸的毯子却全都包裹在了断干仑的身上。

断干仑想都没想就给他的小主人又铺了层毛毯,他眼看华一可祥和的面容,一张小嘴饶有节奏的一张一合。断干仑觉得此时的她少了平日里的凶狠暴戾,显得有一些温婉可爱,像个邻居家的小妹妹了。

断干仑想下床去尿个尿,他刚一脚踏在地上,就感觉全身的力气都给抽走了一样,直接从床边跌落了下来,整个人瘫倒在地上。

断干仑摔到了下巴,不过他连喊叫出来的力气也没有了,喉咙像着了火,每吞一口口水下去都像是咽了一口荆棘。

“你干什么呀?”华一可小跑着过来,一手将断干仑搀扶起来,指责道:“干嘛不好好躺着呢?连路都走不好,还不怕摔着呀。”

断干仑使劲吞了一口唾沫好润一润喉咙,沙哑地说道:

“水……”

“啊?”华一可把耳朵凑过去,“大声一点点。”

“水水水……水。”

“哦哦,要水呀,你先坐着,我去给拿。”

断干仑将冰凉的水一饮而尽,瞬间舒畅许多。

华一可说:“你现在应该要喝热水的,可惜这凉的也太快了。”

“没关系,我身体好着嘞。”断干仑重获新生的说。

“就会吹牛,和我爹爹一样。”

“你爹呢,还在睡呀。”

“不然呢,你也不晓得现在是什么时辰。”

“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时候醒的。”

“看你是个大病人,我也就不说你啥了。”

断干仑起身推开了大屋的门,华一可紧随其后。

“干嘛?”断干仑问道,“我要去尿尿,这你也要跟着呀?”

“我也想要尿尿,再说,谁愿意跟着你啦!”华一可大声嚷嚷。

“唉唉,小声点,等会给你爹弄醒了。”

“你怕我又不怕,略略略!”华一可扒拉着眼皮冲断干仑做鬼脸,笑嘻嘻的从大门溜了出去。

“唉唉,等等我,我憋好久了,这你都要抢啊!?”断干仑像个老爷爷一样扶着腰弯着背一步一瘸的跟了过去。

这是断干仑第一次和华一可在一个床上睡觉,没想到小主人和大仆从也可以挨在一块睡觉。

华一可的气息一浪接一浪的打在断干仑脸上,一点湿湿的,一点热热的,断干仑还以为阳光打在了他的脸上。但今天他是伤员,他想他这回不用这么早起了,决定再昏昏睡过去,结果那轻飘飘的浪有拍打了过来,断干仑觉得奇怪。

阳光应该不是这样的呀?怎么好像还有水,奇怪了,要看看吗?不过睁眼了要再睡回去可就难了,好不容易可以再睡多一会。

断干仑还是拗不过强烈的好奇心,他眯着眼,细细看见一张光滑细嫩的脸凑在他跟前。

断干仑一下睁大了眼睛,只见华一可的小脸庞就隔着他一个指头的距离。

呀!记得有人说的,男女授受不亲,应该是男生女生不能想这样离的很近的意思,而且待会给华岚那个大家伙看见我这么糟蹋他女儿……不行不行。

断干仑翻了个身,往上拎着被子,死死地把身体包裹的紧实。这样就好了,赶紧多睡一会,咦呀呀呀,还是这么冷。

睡呀睡呀睡呀,怎么睡不着了呢?怎么回事,脑子里本应该是混沌无边空空如也的,怎么忽然多了这么多张脸?这是谁啊?华一可?你怎么在我脑子里呢?快出去快出去,男女授受不亲的,你不能挨我这么近,给你爹知道我会没命的。

“你怕我又不怕,略略略!”断干仑脑海里又回荡起华一可说的话。

断干仑觉得头痛,脑海中待华一可的身影闪去,就变成了青一块紫一块这里一个方片那里一个圆球的混乱境地。他觉得他越闭着眼越晕,像是天旋地转。这也许是疾病的加持,还是说他睡的已经太多了,又或许是他的心已经变得乱糟糟一片。

雪在这天停了,风也顺势小了起来,太阳变得熠熠生辉,这也许是在召示着断干仑会在今天好起来,华一可是这么想的。

华一可起来的时候看见断干仑还侧着躺在一边,也不知道睡着还是醒了,于是也没管,既然生病了,那就好好养着吧。她先去找了爹爹,爹爹对她说今天要放晴了,会变得暖和一点,华一可听了很高兴,回答说那我要带着仑仑去外边晒晒太阳。

华一可小跑着回到自己房间,她很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断干仑,告诉他不用怕着凉了,今天太阳会很大,少穿一件衣服也不会有什么事。华一可走到床边,来来回回踱了几小步,又穿到床的另一边,她看见断干仑的脸了,从面容上看,他似乎摆着一副痛苦的表情。

华一可有些担心,想着是不是又变烫了,爹爹说人的额头变烫了那就是生病了,越烫的话病就越重。

华一可小心翼翼的将手捂在断干仑额头,确实是有一点温热,但相比昨天,那已经好多了,难道是肚子疼?爹爹没说过肚子疼会哪里热,只知道如果是肚子疼那就很快就要去上茅厕了。

断干仑此时脑袋里一片狼藉,他想逃离这个地方,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了。又是一阵麻木,他不知道此时此刻他是个什么状态,是站着还是躺着,只知道这周遭一片黯淡,稀里糊涂的像是有什么又没有什么。

像是有一道墙,一道乌漆麻黑的墙,一直隔阂着他,他一直被困着,被陷入,几乎沉没,直到一只突如其来的温暖的手轻轻的抚摸在他的头上,轻轻的将他从这深渊里剥离了出去。

断干仑睁开眼光明的一刹,他又看见了华一可的脸,他以为这里还是自己的脑海,他有些难以置信,但那双灵动的眼睛告诉了他答案。

那双担心的眼神使他强烈的心跳平静了下来。

“你怎么了,我感觉你很不舒服,你想去茅厕吗?”华一可担心地问道。

“茅厕?昨晚不才去过的。”断干仑一下就觉得安心了下来,带着调侃的回答道。

“那我看你的表情好像不开心哦。”

“做噩梦了吧。”断干仑笑着说。

“做噩梦?你梦见啥啦?”

“你。”

“啊?”华一可听出了他的意思,立马生气地回嘴,“我有那么恐怖嘛?你真是的!”两只强有力的爪子立马伸向了被被褥包裹的断干仑。

“别搞啦别搞啦,诶呦痛死我了,你再搞我就真的快死了。”

华一可这才停手,“活该!”

断干仑起了床,吃了点华岚给做的“爱心早餐”,又顺便把药给喝了,就被华一可拉着跑去了外面。

金黄色的光迸溅在断干仑身上,华一可一路搀扶着带着断干仑领略冬日里的暖阳。这时候也能看见鸟了,时不时的蹲立在高处的树梢啼叫,好似唤醒了这原本树林里的一片生机。

这番景色也是异常的美丽,华一可指着那里要断干仑看,断干仑便看;华一可又说着这棵果树和那颗果树之间的关系,断干仑便听。等走累了他两便都靠在树下,淋着太阳撒下来的芒芒细雨。

一点味道

“好舒服。”断干仑称赞地说。

“是吧是吧,这很难得的,一个冬天也就这么几次。”华一可双手接着太阳撒下来的微光,“对了,你喝药了吗?”

“喝了啊,吃完饭就喝了,你爹煮的粥真难吃,一点味道都没有,药也是的,都要苦死我了。”

“药是我熬的。”华一可瞥了一眼断干仑。

“真甜!”

“不想听你说话。”

“你还会熬药哇,真厉害!”

“对呀。”华一可得意地说,“我以后可是要成为大夫的,一个大医家。”

“啊?你想当大夫,为啥想当这个。”

“你看你生病,我是大夫的话我就可以给你治了呀,虽然那个药是我熬的,但也还是跟我爹爹学的。”

“怪不得这么苦呢。”

“哪有药是甜的!良药苦口,这是爹爹说的。”

“而且……”华一可停顿了一下,又说,“爹爹也有病,那时候我还小,好多次看见爹爹身上有好多伤。”

“你现在不也还小吗,还没我大啊。”

“我现在可不一样,会熬药,种树,叠被子,看火候……以前我可不会。”

“好吧,那你的确是长大了。”

“还有,我爹爹还有个病,好久了都没治好。”

“啥病?你爹这么强壮,还会有这么严重的病在身上?”

“相思病。”华一可认真地说。

“这个病是能治的吗?”断干仑一时疑惑。

“只要是病想都是可以治的,所以我要当一个大夫,让我爹爹好好的。”

“加油!”断干仑应着华一可的语气回答说,“你一定会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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