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蕙的死居然和周静语有关!!
听到这个秘密,农雪芝胸口仿佛揣了只兔子,活蹦乱跳的几乎要从身体里跳出来。
她也不想继续听周家兄妹俩狗咬狗了,用力的攥了下袁大姐的衣角,示意赶紧跑。
袁大姐抿了抿唇,一秒就读懂了农雪芝的意思。
二人默契的悄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直到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回到了自家院子,农雪芝骤然间仿佛抽空了身体的所有力气瘫软在地。
幸亏袁大姐眼疾手快扣住了她的胳膊。
“你没事吧,可是……哪里不舒服?”袁大姐看她小脸惨白惨白的,不知道是吓到了,还是肚子不舒服。
农雪芝缓了缓,借着袁大姐的力站稳了身子,淡淡道,“我没事,咱们先进屋吧,外头挺疼的。”
而且就算是自家院子,也难免隔墙有耳。
袁大姐老老实实的陪着她进了屋,紧接着二人烧了些热水灌进了肚子里。
这会子彼此的双手双脚逐渐暖和了起来,农雪芝才斟酌着开口。
“袁大姐,今天的事可大可小,我希望你不要告诉第三个人,可以吗?”
也难怪农雪芝会有这样的请求,毕竟袁大姐家不仅仅有个妇联主任弟媳妇儿,还有个军区政治副主任。
换做他们两口子之间任何一个知道了今天的事,那都能在家属院掀起腥风血雨。
当然这个真相也不是不能捅破出去。
只是谁来捅破很重要。
袁大姐虽然不是很聪明,但她猜得到这件事情影响会有多大。
她郑重的点了点头,认真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今天我哪里也没去,什么都没听到。”
农雪芝就喜欢聪明人,心里格外舒坦了几分,笑道,“我替安泽两口子谢谢你。”
“雪芝,你是打算将今天的事……告诉安副团吗?”
有些事虽然不是自己该问的,但袁大姐有些担忧农雪芝。
在理智上她都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农雪芝比自己还聪明,袁大姐不明白农雪芝是怎么想的。
难道农雪芝不怕被周静语报复吗?
农雪芝淡淡一笑,“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而且就算现在不做,隐藏在黑暗下的龌龊也会有见光的一天。”
而她并没有告诉袁大姐的是。
难道自己不说,安泽就什么都不知道吗?
以安泽的心机城府,又是最了解白毅山两口子的人,他隐忍了这么多年靠着自己一步步爬到副团的位置。
而且选择的还是白毅山所在的军区。
农雪芝不相信安泽会一点目的都没有。
若是农雪芝猜没猜错的话,安泽从假意回白家开始就已经开始布一局大棋了,而那天周静康的出现正好就成为了计划里最重要的一环。
那个家伙,肯定憋了大招准备杀一个回马枪。
……
自从领了结婚证,哪怕是没有办婚礼,柳霜霜和安泽也搬出来住在了部队批给他们的家属房里。
柳霜霜高兴坏了,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竟然也干起了家务,农雪芝都不得不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至于安泽就更得意了,每天结束了训练第一时间就是回家,成了继沈霆川又一个军区耙耳朵。
小两口领了证几乎每天都是甜甜蜜蜜的。
要说最不高兴的自然当属渣爹白毅山了。
之前安泽就算再讨厌这个家,好歹他开口也会留下来吃个饭。
现如今白毅山不管暗示还是直球,安泽永远都是一句“我要回家陪媳妇儿”。
这天白毅山看着饭桌上依旧是八菜一汤,安泽的那个位置依旧是空的,心头莫名就涌出了火气来。
他把筷子用力啪在桌面上。
“不是让你们交代安泽带霜霜回来吃饭,别告诉我你们没说!”
周静语面色冷沉,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克制住不满,笑着道,“我这不是在厨房忙嘛,而且安泽也没回家。”
言外之意,人都没回来,我怎么嘱咐。
白栀宁也放下了碗筷,十分不满的抱怨,“爸,这顿饭还让不让人吃了,他不想回来你还能绑住他不成?”
白栀宁觉得她的爸爸已经不是当初只爱自己的爸爸了。
她甚至想不通人为什么会那么贱,人家都不鸟他,非要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
白毅山冷着脸呵斥,“你这是什么态度,安泽是你哥哥,就算他结婚搬出去了,这里就不是他家了?”
“是是是,这里是他家,可人家不这么想啊,爸爸你自己心里就没点数?”
她都懒得吐槽了。
心里真要是有这么个儿子,早干嘛去了。
白毅山神色难堪,脸色肉眼可见的黑了下来,怒斥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我还需要你来指手画脚了?”
“毅哥,你别生气,宁宁不是那个意思。”
眼瞅着父女俩为了安泽那个贱种争吵起来,周静语那是一个头两个大。
“宁宁,怎么跟你爸爸说话的,赶紧道歉。”她眼神警告示意白栀宁。
白栀宁撇嘴不服,死死的咬着唇,就是不愿意低头认错。
“这样吧,反正咱们也没吃,我让宁宁跑一趟,把安泽和霜霜都叫过来吃饭。”周静语好声好气的跟白毅山打着商量。
这话白毅山听的舒坦极了。
他冷着脸看向白栀宁,语气缓和了不少道,“你跑一趟,记得态度好点,跟你哥嫂好好说。”
白栀宁刚要拒绝,周静语一记冷眼锐利的扫了过去。
“……”
迫于淫威,白栀宁心里一百个拒绝,最后还是不情愿的起身出去了。
因为家属院本就不大,安泽分配到的房子正好距离家里不算太远,白栀宁走一会儿就到了。
她冷着脸抬手刚想敲门。
却听见屋里传来了个无比熟悉的声音,白栀宁当场怔在了原地。
“霜霜,有件事憋在我心里好几天了,想来想去,我还是觉得有必要跟你和安泽说一声。”
屋子里,农雪芝的声音不大,压抑着听起来还有些彷徨和紧张。
柳霜霜保持着上半身不动,余光却是不由自主的瞥向院子外。
早在白栀宁偷偷摸摸进门来的时候,她就看清楚了农雪芝的手势。
等她接近,然后你配合我。
柳霜霜清了清嗓子,故作好奇问道,“跟我和安泽哥哥说,什么事啊,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啊,这可是关乎这一条人命呢!”
确定这个音量白栀宁可以清晰的偷听到,农雪芝不动声色的勾起了唇角。
“人命?姐,你可别吓唬我。”柳霜霜配合着惊讶了叫道。
“嘘,小点声儿,我也是偷听周静语和她哥哥吵架听到的。”
柳霜霜:“吵架?他们在吵什么,还有人命又是怎么一回事,我怎么一句话也没听懂啊。”
“诶,这件事情解释起来有些复杂,反正我听到他们因为钱而争吵起来,周静语的哥哥要钱,周静语不给,然后周静语的哥哥威胁周静语不给钱就把当初周静语弄死安泽妈妈的事情捅出去!”农雪芝又惊又怕的说道,似乎是害怕被人听到,她刻意把声音压低。
不过农雪芝控制好了音量,无论如何都能确保白栀宁能够偷听到就是了。
而一直躲在暗处偷听的白栀宁整个人都傻了。
安泽妈妈的死,竟然跟妈妈有关!
怎么可能呢!!
白栀宁完全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此刻脑子都是乱糟糟的,根本做不出任何的思考。
而屋里头的柳霜霜接下来的一番话更是让白栀宁的紧绷的神经彻底崩溃。
“什么?!我婆婆是被周静语那个恶毒的女人害死的!”
“不行,这件事我一定要告诉安泽哥哥!”
告诉安泽,那妈妈哪里还会有活路?
白栀宁不是不清楚安泽对他们一家的恨意,这还是并不知道安蕙的死和妈妈有关系的前提之下。
然而一旦安泽知晓了当年是妈妈弄死了安蕙上位,以安泽的手段绝对会不惜一切代价将妈妈送去坐牢或者吃枪子。
到时候白栀宁都无法预料爸爸到底会做出什么选择。
可不管怎么样,他们这个家绝对会散!
不行,她必须得做些什么……
虽然阻止不了安泽会知道真相,但只要没有确凿的证据或者证人,他们一样不能得逞。
白栀宁攥紧了拳头,想杀了周静康的杀心更强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