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们都没事？”
李楠楠傻眼了。
曲娜不再理她，仿佛与她从不曾亲近。
崔启抬眼看她，眼神里多了几分冷漠和嫌弃。
李佳莹假若无意间，目光从她脸上扫过，又迅速低下头。
李楠楠不禁自嘲笑了，这些平时与她姐妹情长的人，这么快就跟她划清了界线。
敢情到头来，只有她一个人被踢出了局。
“切，都什么人啊，我还不稀罕呢！”
李楠楠满不在乎地翻了个白眼，转身直奔毕书怡的办公室。
“小姨，我被辞退了怎么不告诉我呢？”
李楠楠一进屋就埋怨道，全然没注意到屋里还有生人在，待看清毕书怡对面坐着的人时，她愣了愣闭了嘴。
踌躇了两秒，尴尬地笑道：“你们有事你们聊，我待会儿再来。”
下一秒赶紧溜之大吉。
那人她见过，身穿貂皮大衣，一身土豪气的花衬衫，满手的夸张饰品。
这人来干嘛？
小姨不会在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干那事吧？
不像啊，两个人都是板着脸的，好像在怄气。
李楠楠刚走几步又心生好奇，干脆回转身来悄悄趴到了门上。
“都这个时候你还祈望我爸能保你？”
“不然呢？难道我就这么灰溜溜的走？”
“哼，自己无能就别在那怨天尤人，但凡你本事大点儿，也不会落得今天的下场，害得我也跟着遭了殃，现在那上千万的窟窿我都不知道怎么堵呢！”
“怕什么？她堂堂一个千金小姐，坐拥上亿资产，会差你这几个小钱？”
“呵，果然是我爸的人，口气可真不小啊。”
陆广麟身子前倾，手指敲着桌面，凝色道：“钱嘛，爷倒是输得起，就是这口气咽不下，传出去我这张脸往哪儿放？现在业界内知道的都在看我笑话。”
“那能怎么办？不行你就让她再投点儿呗。”
毕书怡无所谓地耸耸肩。
在她看来，能给陆广麟投资的，那肯定是冤大头，自然也能赔得起。
伸手就要，这才是王道。
“你说胡话呢？她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这几天都跟我闹了好几场了，我可不敢惹她了。”
“哼，孟氏集团未来的接班人倒也不傻，知道搭钱在你这个浪子身上无望，尽早退身还是明智的。”
“屁话！要不是你害的，我能这样么？你还在这说风凉话。我告诉你，这事没完，你赶紧想想怎么把我爸整明白吧。”
谈话到这里戛然而止。
忽地门被大开，一个惯力，李楠楠猝不及防跌进一个人的怀里，一股男性香水的木质香闯进鼻息。
“你这死丫头干嘛呢？”
毕书怡尖利的呵斥声传来，李楠楠猛地跳开，慌乱地揉着撞得生疼的脸颊。
“现眼的玩意儿，进去等我。”
“哦。”
李楠楠从陆广麟身边蹭过去，进了办公室。
陆广麟笑笑，用带着虎头戒指的手指掸了掸衣襟，抬头看向毕书怡，促狭道：“还年轻，多教教，别这么暴躁。”
“趁着没人看见，还不赶紧走？”
毕书怡没好气地回着，转身回了办公室，关上了门。
陆广麟轻哼一声，不爽地走了。
“你偷听？”
毕书怡不悦地瞪着李楠楠。
“我……我不放心你嘛。”
“少来。你说你这个时候长心眼儿了，早干嘛去了？”
李楠楠低着头，小声嘀咕着：“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什么？”
“没什么，我是说，我被开除了你都没告诉我一声。”
李楠楠心有怨怼，也没注意语气，在毕书怡听来很是不顺。
“怎么？你在责问我啊？”
“我哪儿敢呐！”
毕书怡气急而笑，“还有你不敢的事？啊？你偷偷幽会有妇之夫，偷换我买的包，哪样不是不该做，而你都做了的？”
李楠楠被怼的不敢回嘴，可看表情显然是心里不服的。
毕书怡也懒得再和她争辩，不耐烦道：“我没时间管你的事，你回去赶紧交接工作吧。”
“你不管我啦？”
李楠楠委屈地看着毕书怡。
毕书怡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叹气道：“我管不了，我自己都一个烂摊子呢，你赶紧去吧。”
一开始李楠楠还在怄着，结果站了将近十分钟，毕书怡也不理她，这才闹着脾气走了。
毕书怡也顾不上管她，收拾东西驱车赶往峒景路111号。
心中有事的毕书怡没注意到，后面的一辆出租车紧紧跟了上来……
十分钟前。
曲娜低着头绞着手指，内心很是挣扎。
身旁的崔启一声不吭，表情拘谨地盯着办公桌上的水晶相框。
“考虑的怎么样了？”
白苏柔柔出声，脸上带着浅浅笑意。
“这样不好吧？”
崔启犹豫着，看了眼桌上的那两张银行卡。
“没什么不好的，又不是让你们去杀人放火，不过是帮公司一把而已。”白苏嫣然一笑，“你们也知道，是毕经理偷了方案，可是对方的人我们还没抓到。
“你们不是说要对公司尽心尽力吗？你们比较熟悉毕经理，所以这件事只能找你们帮忙了。
“这里面的钱你们收下，成与不成都是谢你们的。”
“这……”崔启不决地看了眼曲娜。
曲娜咬着嘴唇，半晌，似乎是有了决定，她伸出手将其中一张卡按在手心里。
“经理，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我知道你不会害我。”
见曲娜同意了，崔启也缓缓将另一张卡捏在了手里，对于一个需要养家糊口的男人来说，这里面的十万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老婆想买的空调，女儿补课的费用，父母吃药的花销……很大程度上缓解了他经济上的焦虑。
“经理，你说吧，让我们怎么做？”
白苏笑了，轻声说道：“很简单，跟着毕书怡，看她见了什么人，去了什么地方，用这个拍下来。”
白苏放到桌上一台迷你摄像机。
曲娜没敢拿，暗暗吃惊，要不要搞得这么专业？
崔启接过，小心摆弄了几下，正巧他家里也有一台差不多的，很容易上手。
“没问题吧？”白苏问。
崔启收好摄像机，比了个OK，“没问题。”
“好，这件事绝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现在起你们和我保持单线联系，所有的费用也直接来找我报销。”
“明白。”
崔启和曲娜郑重地点着头，直挺着腰杆走出了白苏的办公室。
于他们而言，这种事很新奇，好像被赋予了某种特殊的权利，既兴奋又难以压抑那种自豪感。
还没来得及平复，眼尖的曲娜就看见了急匆匆离开的毕书怡。
两人赶紧拿上家伙什，叫了一辆出租车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