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铎的这口气也终是散了,能强撑着不曾晕倒,全凭毅力,他干脆坐在了地上,一旁的将领倒了口茶递给他,他才继续说道,“帝都出事,我便往京中赶,发现北大营已空”。
众人听此又是一惊,这北大营足有十几万人,营外还有寨子庄子呢。
“我觉得事有蹊跷,便急召了各处天机营的人,才知有一支队伍追着王爷一路南下了,北大营跟着王妃去救王爷。在此之前,北大营被调集了近十万人去东境,我便亲去寻了肖将军……”白铎抬头依旧不善的看了眼南宫默,“南宫寒借故扣押肖将军,我才无奈北上”。
南宫默沉默了,这与她猜想的相差不大,唯有皇家之事令她意外的,可无论这第三方是何人,营救王爷刻不容缓。
月晗远远的见到一个男子被人扶出大帐,他转身传令各处营帐整装待发,独自而来,满身疲惫的送信人,他已经不需要多问了。
中军大帐的烛火燃了一夜,次日一早南宫默一身戎装,提着她的混元刀,在营前抱了抱月晗便飞身上马,带着十万骑兵冲出大营直奔帝都。
月晗站在营前看着大军远去,又回首望了望那巍峨的翰龙雪山,别了,无论结局如何,永远也不会回到这儿了。在侍从的搀扶下月晗上了早已等在一旁的马车。在南宫默出发一个时辰后,二十万大军夹着百余辆马车,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北境。入夜时分,十二位中郎将在北境六座大营的城墙上点起烽火,用巨石将各城门封了,趁着月色离去,中途若遇到还有灯火的农家,便会将人带走,直奔临城,一夜之间,北境百里之内再无人烟。
浓密的山林里,月璃已在一棵足以遮挡他的大树后面,努力平复着胸腔里的燥热。从舌尖到胸口,仿佛烈日下干涸的河床。月璃凝神听了一会儿,确定附近没有大型的活物,才拨开怀里紧抱的披风,露出倾城因高热而泛着薄红的脸。月璃用下巴贴了贴她,小王爷昏迷了快十日了。自己这一路躲避人烟,仅在路上喝过几口河水,现下实在跑不动了,月璃望了望远处的河,以自己的身手抓条鱼也不难,忽又想到什么在身上摸索起来,然后又在王爷身上找了找,整个人又颓了回去,他们身上根本没有火,难道吃生的吗?小公子起身背好倾城,仰头看了看树冠抬步前行。
而追在他身后的是气急败坏的玄甲军,这破林子深的很,他们摸上悬崖一路向南,如今追了十余日了,愣是没有一点线索,两个大活人连脚印都不曾留下,要不是主帅一再强调他们都是人,恐怕都要怀疑自己撞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