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衣看向允天,他刚来的时候他看过日晷了,可那东西早不动了,这大皇子一直守在这儿,心思一点不乱,数的清时辰,布得了杀局,这临危不乱的皇家子当真是后院里的一块宝。
“王府应该陷在某种法术类的迷阵里,嗯……”南衣组织了一下语言,“像障眼法那种”,他见过王妃在战场时展示出超乎常人的能力去攻打兽人,在王妃身边的王爷,也展现出近乎变态的杀伤力,但他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个养在皇城的大殿下解释。
“跟国师有关吧”,允天印证般抬头看向南衣的眼睛。
“额”南衣语结,人呀,活得太明白也没啥好处。
见南衣如此,允天怅然一笑,那眼里全是苦涩。“我的母皇大人,我了解,这天下的民心是她最在意的,今日若让她得偿所愿,明日便会将东方一族覆灭,接着是南宫,北山”。允天重重的叹了口气,“借外力来杀自家手足,一向是陛下的把戏”。
南衣接不上话了,他们同龄,从小允天便表现出超出常人的大度,会调和他与倾国的关系,有事儿没事儿还要赏他些东西,把正室的架子端的足足的。当凤游进门时,南衣甚至有点小窃喜,而今日的允天。
“如今我在上官家人微言轻,但我入了府便会与倾城生死相随,你不必在意我,也不用担心我的选择。倘若王府不保,我会自刎”,说完目光坚定的看向门的方向,他不需要向谁证明什么,守住本心便好。
我不是这个意思呀,但南衣却也明白,无需解释。“允天”两人相识快二十年了,身份悬殊却又时常见面,彼此羡慕又彼此排斥,第一次南衣越矩的望着这个曾经永远高他一等的人,“王府不会倒,城儿也会好的,只不过……”南衣望着他,话不用继续,允天自会明白。
允天会心的笑了,“我嫁入王府便随了东方一族,至于这王府外的风雨自有王爷为我遮挡,世俗纷扰与我何干”,允天抬起一只手掸了掸膝头,南衣明白,衣上无尘,心上亦无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