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雨声大作,从夜幕中倾倒的雨水冲刷着初夏的炎热。
江渊悠闲地躺在睡椅上,摇的吱吱作响,望着窗外的雨幕,听着雨滴打在屋顶,空气中弥漫着片刻的安宁,好不惬意。
不知不觉,江渊有了睡意。
看了眼时间,晚间八点半,离下次巡逻还有段时间,定了个零点闹钟,索性小睡一会。
但愿睡醒后,雨能够停止。
时间悄然流逝,窗外的雨势愈演愈烈。
熟睡中的江渊,做了一场怪梦。
“这是哪?”
“梦吗?”
江渊打量周围,荒凉、寂静,一片雪白,湛蓝的天空降下雪花,定格在半空,仿佛时间在此刻静止。
他好奇地用手触摸其中一点雪花,随着江渊的触碰,雪花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缓缓飘落,雪地同化了一片雪花,宣告着它使命完成。
从未见过此般景象,他欣喜地继续重复刚才的行为,玩的不亦乐乎。
在游玩途中,眼光不经意间瞥到远方事物。
揉了揉双眼,遥望远方,在远处有一黑点,好似在提醒他去查看。
穿着一身短袖的江渊,行走在冬日的雪景之中,在雪地上留下一道显目的足迹,出奇的是他感觉不到一丝冷意。
时间在静止的空间中流逝,雪地上的足迹已经一眼望不到头,视线所及之处,之前那个渺小如黑点般的存在此刻也渐渐显露出大致的轮廓。
似乎是一座土丘,而在它前方,伫立着一个身影。
这个人的背影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可江渊绞尽脑汁,实在想不起来是谁,只感觉心跳微微快上几分。
他迫切地想知道此人的身份。脸色因焦急而涨得通红,双手不自觉地攥紧,掌心也微微湿润。想要喊话此人,但一时太过激动,喉咙里干涩难耐喊不出话来。
前所未有的紧张感让江渊感到既陌生又困惑。
他不禁陷入思考:为什么自己会对这个人产生如此强烈的反应?难道他们之间真的有着某种特殊的联系吗?
带着这些疑问,江渊决定靠近一些,一探究竟...
两者距离越来越近,空中的雪花也开始正常飘落,刺骨的寒风扑面而来,不由打了身寒颤。
江渊终于看清黑点的全貌,一座孤坟,一位身披黑袍的女子伫立在碑前,任由风雪压头也不曾动摇半分。
在白茫茫的平地上,她身材高挑,宽松的黑袍也无法掩盖其凹凸有致的身材,身影在纷飞的大雪中若隐若现。黑袍在寒风中轻轻飘动,宛如黑夜中的舞者,带着一丝神秘和清冷。
单单只是一个背影,绝对是一位大美女,哪怕是面容欠缺,那也是一位气质女生。
“咯吱!”
“咯吱!”
江渊行走雪地发出的声响,距离女子不足十米,本来躁动的内心归于平缓,想要迫切知道此人身份的想法也荡然无存。
这个时候,他是矛盾的,逃离和接触两种想法在心里生根发芽。
逃离是心中不知为何而来的愧疚感,之前好像辜负过此人,不敢面对此人,想要逃离这是非之地。
接触是江渊想要了解这女子的身份,毕竟这个梦里处处都透露着古怪,从小到大,他这是第一次能够清楚感知到梦里的触觉,每一处细节都能够牢牢记在心中,这里不像是梦,更像是真实发生一般,之前内心为何会躁动不安,说不定黑袍女子能够解答心中的疑惑。
“你终于来了。”
声音仿佛带着魔力,如山间寒泉,纯净而清亮,其中夹带着一丝冷意。
“我吗?”江渊不确定道。
“...”
女子迟迟没有回话。
他只觉得女子声音很好听,但怎么听着带点杀气,好像来者不善啊!
江渊驻步观察,他决定先静观其变。
一时间,两人寂静无声,相互僵持着,任那雪花在空中飘舞。
“怎么,现在连见我的勇气都没有了吗?!”女子转身发出怒喝。
江渊看清此女子面貌,一时间痴了,她的面容冷艳而高贵。高挑的鼻梁下,薄唇紧闭,带着几分疏离和高傲,皮肤白皙如玉,透着一种清冷的光泽,与世隔绝,眉宇间带着一股子温色,让人不敢轻易接近。
看着江渊没有理会自己,反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面貌,心中的怒火更甚几分:
“你果然还是那般,一见到女人就走不动道,既然你想看,那就让你看个够。”
刹那间,黑袍女子瞬间来到江渊面前,两者相隔不到十公分,几乎快要相贴在一起。
江渊被突如其来的女子吓的脑袋呆滞一会。
刚才她是瞬移过来的吗?
下意识地捏了捏女子的脸,食指传来真实的触感。
只能说很滑,很软。
江渊现在可以确定,距离几米的女子是一瞬间来到自己面前,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是幻觉。
这是真的瞬移挨!简直帅爆了!要是学会,那岂不是牛大发了。
他完全将刚才近乎轻薄的动作忘得一干二净,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丝毫没有感觉到女子火山喷发的模样。
雪花以女子为中心无风自动起来,渐渐汇集成肆虐的风暴。
冷冽寒风如刀割般划过他的脸庞,望向女子盛怒模样,双眸中寒气几乎化为实质,江渊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
“误会...这是误会!美女,我是...是无意识的一种行为,你能懂吗?”
女子丝毫不理会江渊解释,纤细的手臂虚空一握,空气中的冰晶凝结成一把雪白色的直刀。
江渊面色一变,貌似对方没有听进他的解释,转头要跑的时候,地面上的雪花化作白色藤蔓将他牢牢禁锢在原地。
当他和那道冰冷没有一丝感情的眼神对上,充斥着无尽寒意的长刀已然落下。
江渊吓的紧闭眼睛,
完了!
要死了吗?这个梦要结束了吗?
片刻,江渊疑惑地睁眼。
怎么回事,没死成?
当看到长刀停留在他脖颈两毫米处,而女子早已泪流满面,委屈地看着江渊的面容。
看见她哭,江渊的心好似被人揪了一下,好难受,好想抱抱她。
江渊还未开始下一步动作的时候,女子带着哭腔质问道:
“作为全知全能的你,当真无欲无求吗?”
“.......”
“回答我,江渊”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像是秋日里最后一片落叶,在冷风中努力保持平稳,最终还是轻轻飘落,伴随着喉咙里细微的呜咽声。
对于女子莫名其妙的问题,一时间不知该怎样回答,江渊只觉得心好痛,看不得她落泪,他现在只想将她的泪水擦去。
江渊伸手轻柔地将她的泪水抹去:“不要哭了,哭起来不好看了。”
女子对于这次肢体接触并未产生任何抵触情绪,反而破涕而笑,如在寒风中等待春天的鲜花,绽然盛放。
待江渊完全将泪水擦净,女子放下手中的长刀,向后连退几步。
“我想,我已经知道了。”
江渊完全琢磨不同女子的心思,自己没有解释她的问题,怎么突然又知道了什么,好像两人聊天不在一个频道上面。
“江渊,你还是你,下一个的问题你已经提前回答我了,刚才的问题希望你以后会告诉我,现在你该走了。”
话完,女子化为雪花消散于空中,只留下一座孤坟留在这雪白的世界里。
女子消失之后,坟前的墓碑开始浮现字体。
江渊瞳孔猛然放大,墓碑上赫赫出现几个醒目的大字。
【江渊之墓,葬于新神历二年。】
看清字体后,雪白世界骤然瓦解,地面崩裂,露出无尽深渊,身体突然失控向着深渊的中心坠落,深渊中的黑影开始浮现,各个面目狰狞。
“江渊拿命来!”
“江渊你来陪我们啦!”
“跟着我们一样受尽折磨吧!”
“...”
窗外雷声大作,大雨倾盆。
“轰!轰隆!”
漫天雷霆肆虐轰杀在地面上,两千多年未曾电闪雷鸣的华夏在此刻炸响。
淮海市许多在睡梦中的人们被惊醒,看着窗外电闪雷鸣纷纷面露惊讶。
大多数的人们第一想法就是“原来我们华夏也会打雷啊!”但也有些人将这一幕拍摄下来上传到网上,还特意将所在的位置一并上传,省得有些脑残抬杠。
这件事并未将大多数人惊讶的难以入睡,毕竟在这个网络发达的时代,他们早已经刷到过其他国家打雷的视频。
....
在一处云雾缭绕的楼阁中,几个身影围成一团。
“他回来了!是时候开始清算了。”
“还不急,给他一些成长的时间,以他的性子,他会的。”
建立在一棵庞然大树的宫殿中,一位身披亮银色铠甲,肩上停留着一只乌鸦,他的目光透过重重岁月,遥望着东方王国的某处角落。
“你也看到了?”
乌鸦点了点头,然后看向男人,仿佛在等待他下一步的指令。
男人沉思一会。
“释放短距吧!我不希望让其他神知道。”
乌鸦疑惑。
“我手底下有些人不安分了,生出不该有的心思,我需要他来帮我肃清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