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兮非常淡定，一直在静静喝茶，不过偶尔会有思索之态，能够让程钦确认她在认真听，自己不是对着一尊精美的玉雕讲话。
“我自己手头有点钱，做软件的钱足够，但做手机的话就捉襟见肘了。”
程钦说得口干舌燥，连喝了两杯茶，这才续道，“所以就来找学姐求助了……”
他说完，目不转睛盯着江沅兮莹白如玉的美丽脸庞，“怎么样，学姐有兴趣吗？”
江沅兮平静地反问：“你说的太笼统了，有具体的规划吗？”
“你还挺专业啊？”
程钦失笑，“第一步，先做手机系统，不是从头开始做，是根据安卓系统定制，就是做本地化适配，先在数码爱好者群体里面去推广，让他们刷机……你懂什么是刷机吗？”
江沅兮摇头。
程钦于是又讲述了一番如今的刷机情况，“总之，就是让不同品牌的智能手机用户都成为我们的系统用户……这些数码爱好者在普通人圈子里就等于权威，是懂行的，我们先在他们里面树立影响力和口碑……
“打出口碑，第二步，就是做手机……这一步直接决定我们的生死……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便宜！”
程钦着重强调，“超出所有人！所有消费者预期的便宜！比如同样的配置，苹果卖6000！其他家卖3000、4000，我们卖1500！只有这样才能轰动，才能破圈……”
江沅兮第一次打断了他：“那怎么赚钱？”
“刚开始的时候，不要指望硬件赚钱。”
程钦非常笃定地道，“而且，我刚刚说了，尽可能的削减成本，比如工业设计，我自己会，我来！
“比如门店，比如渠道，全部都不用，甚至广告也不需要，只要性价比做到了，消费者会去帮我们宣传的……
“硬件成本那边可以去谈，一家一家的去谈，比如签一个对赌协议，这玩意都是采购量越大越便宜，那我们就谈好嘛，卖50万台什么价格，卖100万台什么价格，卖1000万台什么价格……”
程钦没有再含糊，非常认真地在给江沅兮讲述具体规划，“我们先制定一个预期销量，按照这个销量的成本去制定价格……另外，我们早期的主要盈利方式是互联网，通俗点来说就是广告……
“你想啊，做软件的肯定不止我们一家，软件要推广吧？我们只要销量高了，你给我钱，我手机出厂的时候就把你软件、游戏给装在手机里面，这够直接吧？”
“……”
江沅兮张了张嘴，看样子是想要反驳，但随后压制住了这个想法。
“我明白你的意思，广告讨人嫌嘛。”
程钦撇撇嘴，“iPhone卖五六千，当然可以看不上这点钱，我们到时候要把同样的配置卖一两千，不做广告怎么赚钱？而且，只要性价比足够高，消费者也不会在意的，能够理解我们，甚至会帮我们去解释……又不是不能删，又不是不能关，是吧？”
他笑着说完，随后想到什么，又补充道：“当然，前期顺利了，肯定要冲击高端，我们也要把手机卖到五六千甚至更贵，到时候高端手机肯定就不会接广告了，卖这么贵还疯狂塞广告，那就太无耻了。”
说话的同时，程钦在自己的心里面补充了品牌名字：“骂的就是你……！”
江沅兮听罢，认真思索了好一会儿，程钦也不催促，继续喝茶，又把糕点什么的啃了两块。
他正准备再续一壶茶水，江沅兮忽然起身，并且拿起了随身的小包。
程钦还以为她要走了，吓一跳，却听江沅兮道：“我去个卫生间。”
“不是要走就好。”
程钦开了个玩笑，但江沅兮并没有笑，奇怪地看他一眼，然后转身走出了包厢。
‘你也没喝几杯啊，这就去尿了？’
程钦暗暗嘀咕，拿新手机拍了几张照片，通过QQ分别发给了裴灵溪她们，又喝了两杯茶，发现自己也有点想尿，于是也走出包厢，根据指引找到卫生间。
他解决之后洗手出来，正在过道上遇见了同样出来的江沅兮。
“这么巧啊？”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程钦莫名觉得有点好笑，边示意一起回去，边笑着道：“学姐觉得怎么样？值得投资吗？”
江沅兮看他一眼，没有回答，等回到包厢里面，重新坐下来之后，程钦给两人重新倒了热茶，她抿了一口，轻声道：“淡了。”
“绿茶就这样，不耐喝。”
程钦正要喊服务员，江沅兮按了一下旁边的服务铃，很快那位漂亮的女服务员就过来了，给两人换了新茶。
龙井茶可以直接用玻璃杯泡，不过这边茶馆大概为了仪式感，采用了一个透明的玻璃茶壶，换了新茶之后，江沅兮先一步拿起茶壶，自己泡茶，动作熟练优雅。
她将第一杯茶倒给了程钦，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态度比刚刚略微柔和不少，那种冷淡的气息有所淡化，甚至还给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现在就可以答应你，可以投资。”
在轻抿了一口茶水之后，她抬眸看着程钦，轻声说道，“不过，我有两个条件。”
“太好了！”
程钦没想到她居然当场答应，十分惊喜，至于她要提交件则完全不在意。
只要江沅兮愿意给钱，哪怕江沅兮要立马睡他，他都愿意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