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我殷勤的给白音文夹菜，“阿娘，这个肉肥了太腻了。来，喝杯橘子汁。”其实就是我把橘子剥开来切碎扔在开水里煮，煮到差不多就拿出来凉。
“哪里搞的，这么……”白音文喝着露出了一个强颜欢笑的表情。“有心了，小云霰。不用这样讨好。”“阿娘，儿子是孝敬您。”我笑得脸都要僵了，扬起的嘴角都快收不回来了。
白音文强行给我的脸扳回去，“你呀，干的这些破事还是要告诉你父亲。不要想着贿赂阿娘，想恨我就恨我。”白音文一口喝下橘子汁，面部一酸。
“小云霰——太酸了。以后别榨汁了，好好吃饭。”
我低着头，独自扒饭。“吃菜呀。你自己做的，自己不尝尝有多难吃吗？”白音文往我碗里夹菜，刚吃几口。什么鬼味道，白音文刚刚的笑要是怎样挤出来的？
“以后，晚饭还是阿娘做。”白音文吐出一片菜叶后讲。
现在想想当时和安爱嘉之所以吃得下去，是因为悲伤。味蕾暂时选择罢工。
“不可以再商量嘛？”我握住白音文的手，近乎乞求的询问她。
“看看你啊，眼泪都快挤出来了。小云霰，做错事就要接受惩罚。等你以后出去了，记得少说话，多做事。”
那个清晨，还记得父亲的皮鞋声在门外游走。咚、咚……
“臭小子，干了这么多坏事？”“子无，他还没醒。再等一等，先洗澡吧。”二人还不知道他们说话的时候，我就在门缝那听。
“这么晚了，还不起来？”“今天周六，小云霰想多睡会也在情理之中。”“我看就是懒！”
父亲直接将门踹开，我躲闪不及脑袋被门踢了一下。“啊——”一声哀嚎。
“江云霰，你躲在门后面干嘛？头痛不痛，出血了。”父亲摸着我的脑袋，看了看上面的血。“你躲在那里干嘛？”父亲你踹门没有错吗？
一家三口从诊所出来后，气氛变得紧张。“江云霰，要注意安全，这个药按时吃。”父亲看着我的伤口，摇摇头。
“江云霰，你在为父不在的日子里放飞自我了。”父亲面无表情，从容不迫。
“爹爹，您拆了儿子卧室的房锁，又踹门把儿子弄伤了。”我泪如雨下，希望唤起父亲的慈爱。“儿子这段时间做了很多错事，但难道您没有错吗？”
我声音刻意拉大，义正言辞。
“江云霰！”父亲喝道，“子无，还在街上。”白音文及时拦住父亲。“家丑不处扬，江云霰回家再收拾你。”
不行，再坐以待毙。就是旧伤未愈新伤添，虽然我做错了很多。但是抛开此事实不谈，父亲您用暴力教育儿子没有一点儿错吗？
“还是用殴打吗？”我询问，“你是在了逼问为父！”父亲口气冷淡。
“你们父子二人无不无聊，回家。”白音文制止我们二人富有攻击性的对话。
来到家门口，“江云霰，傻站在那干嘛？快进来。”父亲坐在客厅里叫我进来，我看着这个黑色的门框。
进门后随手关门，咚！的一声。这哪里是门关的声音？分明是棺材板合上的声音。
我顺势跪在父亲面前，行稽首礼。“江云霰，把自己干的坏事一件一件说出来。”
“爹爹不要生气，儿子在您出差的日子里过于放纵。
干了以下坏事：
一、逃课谈恋爱；
二、偷母亲的钱买……”
我不敢说下去了，“音文，这臭小子买了什么？”“你别看，反正是他这个年龄不能碰的。”“拿过来！”父亲厉声道。
白音文摇了摇头从房间里掏出一个袋子，我拼命的向她摇头。但是——“这是什么玩意儿？江云霰，亏你想着出来送……”父亲生气地撕碎它。“以后不准再买！”“哦，爹爹。”“继续念。”“没了。”
“江云霰，没了是不是？刚才在大街上，对父亲无礼。如果不是为父疼爱你，怎么会对你上心？偷钱，不是第一次了。自己说说第几次。”
我结结巴巴的讲：“第一次是和谭芜菁……在公园……偷钱。第二次是偷阿娘的钱买不良书刊……第三次，就是刚刚说的。”
“江云霰，把手伸出来。”父亲解下皮带。
二十分钟后——
“小云霰，知错了吧？来，把手伸出来好好按一下，这个红花油倒在上面擦。”白音文细心的观察我的双手。
“这还怎么拿笔？”她皱起眉头，“不要记恨我们，你现在越来越难管了。在不立立规矩，怕是会走到歪路上。”白音文摸着我的头，温声细语。
“音文，你出去。我要和儿子好好谈谈，这是属于父子二人的对话。”父亲一声招呼也不打地闯入房间，“好吧，不许动手。”“音文，我答应你。”
“可以别关门吗？”我对父亲请求道，“父亲不会打你撒气，刚才为父也是为了教育你。‘棍棒教育’重点是后面两个字。你实在是难管了，江云霰门还是要关。”
父亲上前将门关上，我从门关上的最后一瞬间看到了白音文欲言又止的表情。
“江云霰，不要跪了，坐。”我难以置信的端坐在椅子上，“儿子，以后不会再犯。”“江云霰，你最大的问题是在你的心里。你在亨逆反，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父亲温和的问，没有面红耳赤。高高在上，厉声吼叫。
“儿子没有，儿子只不过是谈了一场恋爱。”“江云霰，你那叫恋爱吗？你就是好色，认识的第一天就确认关系。接吻的感觉怎么样？想不想尝试更……”
父亲连忙刹住，抹了一把汗，捏了捏拳头。
“随便父亲怎么说。”我把头转过去，“唉，早就明令禁止你早恋。”
父亲站了起来，“江云霰，倘若再发现你掏钱如何处理？”父亲声音很冰冷。
“儿子再也不回来。”我狠下心说，“你怎么又——罔顾了为父一番关心。好，为父重申你现在任务就是学习，与那些杂七杂八的人和事离远点，更不能谈恋爱。”
我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