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的洞中生活,早就让珠儿和霜儿的眼睛适应了黑暗。
突然被强光照射,她们的眼睛只觉得一阵剧痛。
她们忙喊到“快关上石门,我的眼睛”
门口的人呵呵一笑道“答应我们的交易就给你们治疗眼睛,如果不答应你们的眼睛就是瞎子”
珠儿银牙恨得咯咯响道“非我族类,勿得我心。我呸”
“好吧,你们走吧。你们自由了”听者并不生气,反而将她们放了。
霜儿抓住珠儿的手说“说什么傻话,我们的眼睛都瞎了,还装什么英雄?你以为三王子会娶你这个瞎子?”
“住口,你这个……”她还没说完,就被一只有力的手掌一推,她的头“咚”的一声巨响直接撞在石壁上。
她瞬间没了直觉,硬挺挺躺在地下不吭声了。
珠儿抓住霜儿的手飞脱手掌觉得不秒,喊到“霜儿,你怎么了”
“珠儿姑娘,我觉得你很视实务,懂得把握机会。交易都是双方互利共赢的事情。咱们都是细作,在这个乱世,不依靠别人的势力能活下去吗?你帮白狄国做事,而我们则是给逊国做事。我们除非就是交换一下国内的情况而已,又不是军机处的秘密。我们女流之辈还轮不到去朝堂议论军机是不是?”
珠儿见那人说得合情合理马上说“我同意你的观念,既然这样,求你们放了霜儿,给我们治好眼睛,我答应你们。”
“如果霜儿不答应怎么办?”那个人问。
“我答应就行。她梦想成三王子的人,呸,她做梦。其实,三王子还是喜欢夏公主的。只是……”
“这些话你以后少说。国与国之间与情爱无关”
“是,我知道了”
一个人走过来将珠儿的眼睛用一块黑布蒙上,然后将她搀扶出了洞。
霜儿仍然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石门又轰隆隆的关上了。
珠儿被搀扶进了一间房,房间里有股怪味。
那人说“这是医治室,往后你就住这里治眼睛。你这眼睛伤的不轻,都流血了”
那人帮她擦了擦挂在脸上的一滴泪,往她鼻子下凑说“这是血,闻到血腥味了吗?”
珠儿听说是血,急了问“要多久才能治好?”
“少则三年,多则五年”
“那么长时间呀”珠儿一听急了。
她心里盘算着三年时间里,三王子不会杀了她的家人吧?
对方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说“如果怕三王子就把你的家人,那就迁移到我们逊国来,我们离白狄国也不远,也算得上是邻居”
这个方法可行吗?珠儿问。
“当然,只要你说出你以前做什么的,怎么成为三王子的细作的事情说出来就行了。我保证将你的家人接到我们逊国居住。我们逊国可比大漠深处的强太多了”
珠儿默默点头,然后讲起她的经历。
那人问“白狄人已经复国了,你们没要封赏又进入中原干什么?”
珠儿说“正是因为三王子没有得到太子之位很生气,就把我俩抓来撒气,让我们想出什么办法得到太子之位。我们实在想不出什么高招,就说何必一棵树上吊死,照葫芦画瓢,中原那么大,为何不找一个合适地儿来扩充疆域,自己当王?”
“他听后很兴奋,给我们很多银票让我们出来寻找合适地地盘,没想到遇到出逃的旧主夏蒂公主,趁此搭顺风车一路过关到了水云间。没想到让老婆子识破我们的身份,把我们送到这里来了。我到现在还没搞清楚老婆子是怎么试穿我们的身份的“
那人听了哈哈大笑说”你们这些伎俩只能哄像夏蒂头脑简单的人,在我们面前你俩的手段还是嫩了点。
说着,将她头上的树枝取了下来,抽开后,内面的东西全部暴露在那人的眼睛中。
珠儿轻轻说“这是王爷给的银票,我们一分都没动过。孝敬您”
“这也算是给你家人搬迁费用吧,你在这里安心养伤,等一切办好之后,我送你与家人团聚。当然,你回去也是搜集情报,咱们相互交换。互利共赢”
她心中想着家人能来中原当然太好了。大漠与中原有太多的差别,要不然三王子也不会起另开疆域的想法。
三王子巴扎博泰(姬盛)几月不见有信使传递信息。
他跟父王说“我与叔叔治国理政有分歧,要是我执政,首先杀掉那些诛我族人的将士,尤其是姓杨乐将军,将他逐出将军府;还有那些夏人高官一个不留在宫里。可是,叔叔顾虑刚接管灵寿城,很多百姓还是很信任夏人的统治的。真要是杀了那些人,怕国内内乱,不好收拾。所以,我放弃我的官职、给我的封地我接受。我去经商好了。我也自由,也可以随便出入各国”
“你小子是不是生气没让你当太子?你叔叔也有一套治理白狄国的方法,我们不便干预。”
“不是我要干预叔叔治国,也没生气。我觉得我们的人口增多,靠大漠深处的的那片草原和白狄国的土地远远不够。如果想称霸日不落帝国,得另寻找疆域”
“到底是我巴扎奇儿的儿子。有远大理想,父王我支持你。等你巡视到合适的土地我和你叔一起联合起来拼杀疆场”
“如果银两不够从我这里拿些去”父王巴扎奇人说。
“叔叔给我的奖励足够我使用了。何况我白狄人出门从来不带银子和口粮,吃到哪儿,杀到哪儿”
“好,好,这才是我白狄人的做派”
巴扎博泰没有按照对父亲所说的话做,而是把他的想法写成一篇需求奏书亲自到朝堂递给叔叔亲自过目。
奏书中提到他不适合做官,想把离逊国不远的两个畜牧场借用他几年当圈养马场,他想用马和羊绒毯、马靴交换白狄国所没有的铁器、兵器,粮食,棉花等生活物资来增加国家收入。
巴扎格尔看到后很高兴地说“侄儿想得周到,现在白狄国人口密集,生活物资紧缺。你从商也行。如果遇到有什么稀罕物别忘记叔叔了”
叔叔本来对他有提防之心,见他知趣离开王宫何乐而不为。
白狄王做了一个顺水人情。
巴扎博泰(姬盛)亲自带领一队人马去了白狄国与逊国之间的交界处。
发现逊国早就在他们地盘上建了一条商业街。
他单独出关考察商业街的经营情况,发现这里不单单是有逊国人在此处做生意,还有其他国度的人来这里做生意。
他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一个大胆的想法从他心中蒙生。
他折返部落,从他的部落中挑选强壮的男人,一部分人在部落里收购马匹、绵羊、褥子,马靴等草原物资;一部分人跟随他去了边界。
这部分人在白狄国的地界也效仿商业街的模式修建几个很大的帐篷。
他又建了很多小小的帐篷,这些帐篷打算给他经营这些商品家属住的。
白狄人的帐篷扎得结实。地面铺上漂亮的地毯,看上去比夏人盖的夯土房显得宽敞明亮奢华。
等大棚建好之后,货物陆续到了边界。他回到部落清点了几十户靠谱的人家迁移到此处,其中就有珠儿和霜儿的家人。
珠儿和霜儿的父母和兄弟姐妹全部迁移到这里为他所用。
霜儿和珠儿都出去三年之久,也不见给他送来信件。
他猜测要么就是逃了,要么就是死了。
如果她们回到草原深处找不见父母,她们自然会寻到这里来的。
巴扎博泰(姬盛)觉得在此做生意,又能自由进出逊国和其他国家。他的野心随着时间的流失,日渐膨胀起来。
他不想紧靠这点自有出入其他国度,他想拥有这些物资丰富而富饶气候宜人的地盘。
夏蒂第一次进厨房,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这哪里是厨房?简直是一个杂技场。
她在王宫见过耍杂技的人,切菜的把刀在手中挥舞得像风车一样快,而且刀刀切在案板上,只见切的萝卜如头发丝般粗细;还有那个烧火丫头,年龄看上去比她还小,可是,她拿着烧火棍在手中玩得像一个圆圈,那火苗随着棍子的转动,形成一个火圈。她一会儿将火圈扔向空中,一会儿火圈套在自己腰上,一会儿套在她的手臂上,一会儿一只腿朝上一个一字马,火圈在脚尖上舞动。那把火像把刀直戳她的嗓子眼。
还有那个炒菜的厨师,手握像磨盘一样大的铁锅,锅里炒着一锅白菜,由于火力旺盛,他将锅中的白菜抛入半空,他的勺子又将那些散入空中的白菜一勺一勺接到锅中,其速度快如闪电,看不到一丝遗落的叶子。炒出来的菜绿白红色彩鲜艳,满庭飘香。
看得她瞠目结舌,口水直流。
司马老道对她说“你从简易的做起,她们都是你的师傅,这是苏姑娘,这是吴师兄,这是赵云师兄,还有一个汪师妹去担水了。既然你来了,你就接任她担水的工作。别看担水呀,全道观的所有吃水都是你一个人担的。担水也有技巧”
正介绍着,莫约十五六岁的一个身穿粗不灰色女子,穿着道观统一的深衣,肩挑一条扁担,两头挂着四只四四方方的水桶,两手各拧着同样四四方方的水桶,一闪一闪进了厨房,她的担子随着身子轻微转动,四桶水安稳落地,无一滴水溅出;而她手中提着两桶水也随即放在地上,水桶中只是荡漾出少许的波纹。
司马老道看见波纹说“汪姑娘,你这挑水还不见长进,怎么带徒弟?以后你教夏姑娘担水的事,出了差错罚你去爬树、顶火罐子”
汪姑娘微微一笑道“如果我教会她担水了,我愿意去爬树、顶火罐子。”
“好了,人我交给你们了。学艺的事看她自个儿的悟性。夏姑娘,你在此好好学艺,不要贪玩,吃苦”说完,司空老道转身走了。
汪师姐给夏蒂找了一个小扁担和两只四方小水桶。
汪师姐笑着说“开始是不适应,以后就会好的。我挑水的功夫练了三年才有进步。这水呀,滴水不漏,水不荡漾才是极致”
看着师姐已经挑着四只水桶,拧着两只出去了。她才马上将担子放在肩上跟了出去。
她的肩膀开始只是轻微的痛,后来像有人故意压着她的肩膀一样越来越沉重,眼见师姐不见踪影,她只好忍着痛追了上去。
只见师姐快步如飞,轻如鸿毛般飘向瀑布方向。
等她赶到时,师姐已经等候多时。
她歉意朝她说“对不起,我挑不动,脚步也慢”
“万事开头难,吃苦受累是免不了的。我告诉你,吃的水是不能在最下端打水的。这下端的水不干净,喝了要坏肚子。你瞧我的……”
她话音刚落,她提着两只水桶往下一蹲,凭借往上冲的腿力如同鸭子的脚丫在空中滑桨起来,她脚丫踩着瀑布的浪花腾空而起,水桶在飞流直下中穿梭,瞬间,师姐提水桶落下。她看呆了。
这水明明很干净,为何冲天取水?
她走上前一看,满满两桶水还起着浪花,她的倒影印在水桶中。
她忍不住问师姐“你这功夫练了多久?”
“不是告诉你了吗,三年”
她感觉担水都要学三年,如果要练成方姐那种功夫不知要多少年?
汪师姐看出夏蒂的胆怯说“一事通,万事通,只要你过了这一关,司马叔会让你爬树顶火罐子”
“我以为顶火罐子是惩罚你的,想不到是武功升级”
“好好练吧,只有肯吃苦说不准两年就成,或者一年就成”汪师姐说。
“有这种奇人?”她怀疑问。
“不信你问司马叔去,或者法海道长也行。只要有奇特的天分,法海道长会亲自传授武功,可惜,我就是一个普通学武者”汪师姐连连摇头。
“谢谢师姐指点,我去打水”。
师姐转身挑着几桶水飞奔而去,
她拧着一只水桶深一脚浅一脚走向瀑布。
瀑布飞泻出的水花打湿了她的衣裳,她努力将水桶往上提,水桶如青铜一般沉重。她双手举起水桶,哗哗的流水溅入,水珠打在她的身上、脸上、头上。
一桶水接满,她浑身湿淋淋的,如同在暴雨中行走。
她咬着牙接满了水,将水担在细皮嫩肉的肩上,晃晃悠悠朝厨房走去。
来的时候是下坡路,回去的时候是上坡路。
她感觉水桶重量不一,她用双手握住扁桃,弓背弯腰驼背一般,双脚小心翼翼朝前走。
当她行走一半时,师姐已经回转跑第二趟了。见她这样担水噗嗤一笑。
夏蒂不好意思朝她说“我从小没担过水,不会挑水”
“没事,没事。”师姐走过来轻轻给她调整一下,她觉得轻松多了。
“第一天是比较难的,放在平地休息一下再走。我带你三月后,你就要独自胜任这行工作。只要学会挑水了。你的一只脚就迈进武当派了”
“谢谢师姐。我走了”休息了片刻她觉得轻松了。担着水小心翼翼前行。就在快接近厨房时,一个枯死的树根拌了她一下,她挑着水身子整个失控,她一下跌了个狗吃屎,趴在树桩上,水洒在枯死的树兜上。
她不敢哭,忍着剧痛爬起来,朝左右观望一下,见没人看到她的囧态,又拧着水桶朝瀑布走去。
师姐半路看她转来就问“这么快?”
她不好意思说“我摔了一跤,水全部洒了”
汪师姐一笑“摔跟头常有的事,不要紧,哪里跌倒从哪里爬起来。加油哦”
师姐没有怪罪她,反而给她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