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公子的家乡应该不在大楚吧。”楚青笑着问道。左亦空点了点头，说：“嗯，在大夏。”“大夏是个怎样的地方？”楚青好奇地问道。他十六岁前往五大霸主国之一的大宋，自然听说过最顶尖的国家，大夏。说实话，他其实对于大夏相当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才能让天医楼的总部设在那里？
左亦空听到这问题稍微愣了愣，似乎也有人问过他这个问题。他摇了摇头，轻笑两声：“每个人所能看见的风景都不一样。在我一个没有去过大宋的人看来，应该和大宋大差不差。只不过大宋的儒家氛围浓厚，而大夏有很多人相信道家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楚青听了这个回答，心中的好奇降下去了几分。
这片大陆上国家星罗棋布，大楚地处偏僻地带，整体实力也相当弱小，正一品便能碾压大半个国家。而整片大陆上最强的五个国家被称为五大霸主国，其中就有楚青所拜师的大宋。大宋重儒家，读书人特别多，除却官方创立的国子监，还有两个儒家学子心目中的圣地，学宫和学而书院。
左亦空抢过话头，问道：“听说学宫有藏书四万万卷，不知六殿下读了多少？”
“我把我能读的全部读完了。”楚青掰着手指头说道，“四品可读三千卷，正三品可读五千卷，正二品七千卷，正一品就刚好是万卷。”“所以你那位师叔已经读了万卷了？”左亦空有点好奇地问道。在同等境界下能和洛璃过招的人寥寥无几，如果不是正一品巅峰，根本没有资格挡下洛璃一枪。
“的确。”楚青点了点头。“师叔她身为宫上的弟子，能在这个时候达到正一品也不是很奇怪。”
左亦空翻了个白眼，不是，孔秀身为儒学世家孔氏的嫡系后代，还是学宫宫上的弟子？这什么儒家圣体？“那你是师承哪位？”左亦空小心翼翼地问道。虽然凭他的身份无需害怕学宫，但是搞好关系总是不错的。
“我还是很幸运的，师承宫上大弟子，程鸿大儒。”楚青说出这句的话的时候，眼睛都在放光。看得出来，能成为程鸿大儒的弟子还是相当令人羡慕的。
这回轮到左亦空惊讶了。他虽然没到过大宋，但不代表他不认识几个重要人物，这个程鸿，在儒学界可是相当有名。在儒家的眼中，修为高不一定受人尊敬，但是品格端正，拥有君子之气一定会受人尊敬。就像这位程鸿大儒，别人形容他都是文质彬彬，平易近人，仁义忠勇等溢美之词，几乎没有人说他的坏话。不仅如此，他还修为高深，翻手之间就能灭掉一个在大宋猖狂已久的邪教组织。更有传闻说到，程鸿大儒一共读了学宫的藏书三千万卷，学识渊博，方寸之间，没有什么是他不会的。
“原来你是他的弟子。”左亦空眼中闪过惊讶的光。大楚发展落后，地势偏僻，但这位楚青竟然被程鸿看中，可见楚青的儒学天赋相当高。“呵呵，那还得多多依仗身上的灵脉吧。”楚青苦笑两声，脸上掠过两抹落寞神情，待左亦空看他时，他的神色又恢复了原来的状态。
“灵脉？你有什么灵脉？”左亦空好奇的问道。灵脉这种东西可不是普通人能拥有的，在大夏那些实力滔天的大家族中都见不到几个人拥有灵脉，更别提这个大楚了。左亦空敢打赌，在大楚，拥有灵脉的人绝对不超过五个。所谓灵脉，就是一种特殊的天赋，是出生的时候就注定好的，但是拥有者不一定会意识到自己灵脉的存在，很多情况下是需要一些时机来唤醒身体里的灵脉，才能让自己在修炼一途上走得更远。灵脉没有分级，原因自然是这种东西过于稀少，根本没办法大规模来进行评级打分啥的。
“和儒学有关的灵脉而已，所以我才决定去大宋，去深造我的儒学。”楚青说道。
“那你这次回大楚有什么原因吗？还是单纯想回家看看？”左亦空点了点头，继续问道。
“当今楚皇快要五十大寿了，我这个做儿子的总得回家来祝贺一番。”楚青话虽如此，但还是能感觉到他语气中的冷淡和自嘲。看来，他对于自己母亲的死仍旧无法释怀。
两人无言地走过一段路，再次抬头时，眼前的青石板也撒满了阳光。微风拂面吹来，树林荫翳，身旁的溪水不断流去，汩汩清脆。看来是到了。
左亦空伸了个懒腰，右手搭在额头上向远方望去，正打算好好游玩消遣一番，却突然感受到一股纯粹的杀意。杀意冰冷刺骨，但其中没有包含仇恨或者别的负面情绪，仅仅是杀意，想要将面前的人杀掉的感觉。身旁的楚青自然也感受到了这股杀意，他皱了皱眉头，问道：“左公子，这份杀意是怎么来的？”
“你问我我问谁去？”左亦空回了他一个白眼。他倒不是觉得楚青很烦，而是习惯性地将楚青当作早已熟识的人毫不犹豫地怼回去。
左亦空刚想深入调查，身上的剑就亮了起来。左亦空取出星垂剑，一阵亮光闪过，一个大约十二岁的小男孩便出现在两人面前。这就是星垂剑的剑灵，名字嘛，自然就叫星垂。他虽然只是一个小孩模样，但严重的深思熟虑明显不是一个小孩子所能具备的。
楚青看到星垂的那一刻，眼睛都瞪直了：“这是，剑灵？”左亦空点了点头。
也不能怪他如此失态，正常的武器是没有自我意识的，毕竟有自我意识的武器都很难为拥有者掌控。唯有那些夺天地之造化的器用方能诞生出器灵。就像星垂，这把剑原来是左亦空的大师兄暮青城将剑帝冢的一个剑胚打造而成，本身就富有极强的剑意，能诞生出剑灵倒也不足令人惊讶。当然，这是针对于这把剑而言。放眼这个大陆，器灵的诞生都相当少见，哪怕是在大宋学宫，楚青见过的器灵都不超过双手之数，也难怪他见到星垂时会如此惊讶了。
“剑灵的事我们以后再说，当务之急是这份杀意。”左亦空摆了摆手说道，“星垂，你突然冒出来，是发现了什么吗？”
星垂点头，表情却异常严峻，仿佛看见了什么天灾：“剑主，前方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