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晚说的，给我下了印记的那些是邪修，可是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说了那么多，可我到现在都还理不清，世上真的有神仙吗？”
“你说我有灵根，是说我也能当神仙吗？”
路上，二牛一连串问了几个问题。
老僧没理他，却是反问道：“昨晚给你那本书呢，你看了吗？”
“看了，但没看懂。里面说的玄而又玄，根本理解不了，特别是一些词汇，听都没听说过。”
“把书拿来，我教教你。”
“哦。”
……
绕过了不知多少山，二牛可算是看见了点建筑的影子。他刚走到建筑前去，就发现是座破庙，因为屋顶是完好的，他在山上一开始还没看出来，直到看见破烂不堪的墙壁。
老僧带着二牛经直穿过大门，主楼浮现，看起来保留的较为完好。整个破庙并不大，只有几座小屋和一块主楼，小屋把主楼团团围住。
二牛踏进主楼，老僧已经熟练的找好垫子坐好了。主楼里面空间不大，正中央供立着一尊大佛像，旁边却空无一物，二牛走了一周也再没发现别的佛像。他回神看向那具大佛像，竟觉得与老僧有几分相似。老僧已经静坐了一会。
“别找了，只有这个，”老僧开口说道，“别的佛像都被我扔了。”
“……”
二牛一言不发，他算是拿捏准了老僧的性子。老头干的荒唐事，肯定有个荒唐的原因，若是多问，只会徒增烦恼。
“刚刚你那些问题，我跟你说说吧。”老僧又补充了一句，“昨晚只顾得给你去除印记了，也没说清楚。”
“世界上确实是有仙人的，但那灵气海围着的地方才算真正的世界。”
“灵气海围着的地方才是真正的世界？”二牛重复了一遍，老僧缓缓点头。
“这里属海外边缘之地，与灵气无缘。自中州空中散开的灵气，飞不来此处，就已经化雨坠入了灵气海。仙人不会来此弹丸之地，而且隔着灵气海，其中不知藏了多少妖兽，来这里要冒上极大的风险。这片地方，既无灵气助长本地仙人，也没有外来仙人。”
二牛听了他说的，却满脸疑惑的看着他。
老僧略带感叹的口吻说道：“我是外来仙人，但为了来这，差点死掉。”
“……”
二牛搞不清楚老僧这设陷阱一般的说话方式，他差点又去追问。
老僧撇了二牛一眼：“关于仙人的事暂时就到这，日后你会明白的。”
“我讲讲你的事情吧。”老僧又说道。
“你要教我怎么当神仙了吗？”
“你有灵根，而且天赋极好。”老僧补充道，“这也是为什么他们没杀你，只给你留下了印记的原因。”
二牛连连点头，心中很是得意。
“可是，你当不了神仙，”老僧话锋一转，“别忘了我之前说的，这里没有灵气，无法供你修炼。”
“又来！我忽然觉得你在骗我！昨天说是祛除印记也一样，就拿了张画了符的白纸一贴就没了。”二牛又说道，“当时还解释了一大堆，要我怎么怎么样的，跟现在一样。”
二牛抱着胳膊，看样子有理有据：“到现在，除了那个邪修老头，我似乎什么真正神奇的东西都还没见过呢。你是不是个江湖骗子，尚不可知。”
“嘿，臭小子！”老僧脸被气的通红，“我今天非得给你表演一下不行！”
说着，老僧的手开始变大，变得有佛像的头那么大，给二牛吓了一跳。二牛预感到不妙，连忙跑开，绕到了柱子后面。老僧竖着握拳，追上了二牛，他飞上天，手像个锤子一样一下一下的敲在二牛的头上。
“师傅，我错了，哎呦，别敲了。”二牛头被敲的晕眩，连连求饶。
终于老僧停了下来，他扶着腰，看样子并不是因为气消了。
“总之，就是这样，没有灵气，不能多用。”
“想学吗？”老僧问。
二牛眼神出奇的扭捏，他低着头小声自言自语了一通，似乎是在道歉。
“想学吗！”老僧又大声说道。
“想，想想，弟子想！”
“可是不是说不能修炼吗？”二牛反应过来。
“当然不算是正常修炼方法。”
“请师傅教我。”
“那剃头去。”
“能不剃吗？”
老僧笑道，“原本行。”
………
老僧扶着二牛的头，一手拿着剃刀，眼神专注。他的刀很稳，但还是令二牛不安。头发一去，意味着他与在此之前的人生画界，从此抛弃过往。而他今后的人生却还没头绪。
“算了，算了，”老僧扔掉剃刀，“等你做好准备再说吧。”
“你那头晃得我心烦，也根本没法继续。”他又说道。
老僧回到了蒲团上面坐下，二牛也跟过去，他捏着衣角，显得很局促。
老僧对着他说道：“我依旧会教你，但我希望你考虑清楚一些事。修行之路，可容不得糊弄。”
“说是有心魔太超过了，但也差不多。你的心事，如果想不清楚，注定会影响你修行，”老僧神情严肃，“最后，它会幻化成劫，害死你的。”
“……”
“你呢，你有心魔吗？”二牛一时没收住，傻傻的问了出来。
老僧转头看去佛像，佛像上刻着是他师傅那副铁石心肠的模样。
“没有。”老僧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