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北用了一个礼拜时间,把FOG系统的准备工作全部做完,而FOG系统主体设备进场的时间却因为制造过程中的一些问题,被推迟了。这让原本二十天的计划被压缩至十三天。
陆北不得不安排人员加班加点。宋师傅年纪大,正常上白班,陆北则每天坚持带人干到十点半。
周颖也安排了一个技术员,配合陆北他们进行FOG系统的安装调试工作。
这段时间,机电公司主要由陆北负责,装修公司是田静在打理,范逸成则视情况两头奔走。
FOG系统的工期越来越越近了,但是调试工作进展缓慢。在新系统的安装调试过程中,出现了不少问题。陆北的队伍对已经产生的问题逐一进行处理,周颖的团队也对这些问题和解决方案做了详细记录,以此为依据对新系统做出相应的改进和变更。但也因为这些已经发现的,和未发现的问题,使得FOG系统的完成时间难以确定。
陆北挑选出六个得力的工人,成立了一个突击队,每天一早七点就进入现场,一直干到晚上十点。为了新公司能立足江钢,陆北必须拿下这单活。
周颖不但没有结婚,连男朋友都没有。这让范逸成有了一些想法,但是田静最近频繁的示意,让翻范逸成觉得该缕一缕这层关系了。
可是,在处理田静的问题上,翻范逸成用了一种近乎于自杀的方式。范逸成在生意上,可以说很有头脑。而处理异性关系,就笨拙了许多。
范逸成约了田静出来。
“装修公司一直是你在忙活,真是辛苦你了。”
“成哥,你别这么说。”田静有些懵,不明白范逸成想说什么。
“我和陆北商量过了,装修公司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转给你,往后装修公司的事你决定。装修公司这边有什么需要,直接跟我,或陆北说就行了。”
田静一个措手不及:“这怎么行啊成哥。这不行的。”
“行的。”
“成哥,这真的不行。”
“田静,你去诸海,又来江城,有八个年头了。”范逸成为田静倒上果汁。
“这些年你跟着我们一起打拼,把你都耽误了。装修公司的股份,本就是是你应得的。就不要再纠结了。”
“成哥……。”听到范逸成说耽误了自己,田静顿时不淡定了。
田静没有料到,范逸成接下来的话会让自己更崩溃。
“机电公司这段时间特别紧张,我和陆北主要在抓FOG项目,特别是陆北,忙的没白天没黑夜的。”
“你们要注意身体哦。”
“机电公司参与的第一个工程,设计院总工居然是我大学时的女友,这让我和陆北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田静听出来一些不和谐:“你大学时的女友?成哥,我以前听你和陆北提到过的,是叫周颖对吗?”
“是啊,我都不记得什么时候说过,你居然记得啊。”
田静喝了一口果汁,没有说话。
“大学毕业时,我们分手了。真没想到周颖能回来。我和陆北都很高兴。”
田静预感到范逸成想说什么,看着范逸成绕来绕去绕不到正题,田静先爆发了。
“成哥,你给我公司股份干什么,我要公司来干什么?”
田静会有激烈的反应,范逸成完全没有准备:“田静你坐下啊,你听我说。”
“成哥你开音像店开始,我跟着你八年了,我想什么,成哥你不知道吗?”
“你给我公司股份干什么!你跟我说周颖做什么!”
田静夺门而出,范逸成起身去追,被服务员缠住了一小会,再追出去,已不见了田静。
田静回了公司,取一些私人的物品。此时,陆北的弟弟陆东在公司,还没有回家。
晚上九点多了,陆东用公司的网络玩着游戏,看见田静急匆匆的进了公司。陆东抬了抬头,跟田静打了声招呼,田静应了声,进了里间办公室。
清理了一些自己的私人物品,田静出了公司。
陆东看着田静出去,又埋头玩起了游戏。随即,陆东突然意识到,田静好像在哭。
陆东关了电脑,锁上门追了过去。
田静正在招手拦车,陆东赶了过来。
“你怎么了田静。”陆东看到田静神情恍惚。明晃晃的路灯下,田静脸色显得格外苍白。
“我没事。”
“师傅,真不好意思,车不用了。”陆东没让田静上出租车。
“陆东,你不用管我。”田静忍着眼泪。平时内向的陆东突然表现出些许霸道,让田静有些愕然
陆东掏出电话,打给了陆北,但没人接。陆东又打给了范逸成,刚喊了一声成哥,却被田静抢过手机,掐断了。
“莫非?是成哥欺负你了?”
田静蹲了下去,脸埋在双臂间,哇的哭了出来。
陆东站在田静身边,不知所措。看着田静肩膀抽搐着。陆东也蹲了下来,掏出纸巾递过去,却被田静推开。
“蓝蓝的天空银河里,有只小白船,船上有棵桂花树,白兔在游玩,帆儿帆儿看不见……。”陆东居然开始唱起了儿歌。却没想到这招奏效了。
“是桨儿看不见!你个笨蛋!”田静哭着喊了一句。
“我唱的还可以吧?”
田静完全没想到平日里内向木讷的陆东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也没想到自己听了陆东唱儿歌后会有那样的反应。田静一时间被唬住了。
田静反应过来,一把把陆东推翻在人行道上:“你,别惹我!”然后田静抢过陆东手里的纸巾,擦了擦眼泪,站起来扭头走了。
陆东一路跟随。
看到田静上了楼,房间的灯亮起,陆东拨通了田静的电话:“我先回去了,有事你叫我哈。”
看到田静出现在窗边,看向了自己,陆东微笑着举起手机,用另外一只手指了指手机,挥了挥,转身离开了。
FOG系统调试工作几近完成,陆北联系了范逸成,订好了宵夜,最后的十几个小时,一定要拿下。
凌晨四点左右,FOG系统试运转启动了,在启动过程中出现了一些小问题,但已经不是问题了。FOG系统已经达到了联动试车的条件。
天亮的时候,宋师傅接手了后续工作,陆北回家了,终于能好好睡一觉了。
田静已经好几天没有来公司了,范逸成的电话田静根本不接,陆北打电话给田静,田静也没接。只给陆北回了个短信:“别打我电话了。”
范逸成急了,和陆北两个人来了田静的住处。也找不到田静。
两人正担心,陆东叫他们不用着急:“田静没事,她出去玩去了。”
“田静她一个人?你知道田静去哪了?”
“田静不让我说。”
陆北接过话:“没事就好,范逸成你也别问了。等田静缓缓吧。”
“陆东,你知道田静在哪,你就去照应一下。田静一个女人......。”
田静现在木兰山,在一家民宿住着。
如诗如画般的风景的确能涤荡人的心灵,田静的心情慢慢好了起来。在这里,田静把这八年彻底捋了一遍。其实这些年来田静很早就明白范逸成对自己没有那层意思。八年了,真有事的话,早就发生了。田静看明白了,范逸成对自己的态度,真就是生意伙伴的关系。这些年来,范逸成对田静流露出来的期望多是回避。两人基本上没有过感情上的交流。而那些期望,却是田静能一直坚持的理由。
田静站在窗台边,楼下街道上几个小孩子在追逐嬉戏。田静看的有些出神,过心想想,其实自己的心境也早已起了变化,或只是自己一直傻傻的分不清楚。
田静拨通了陆东的电话:“陆东,你现在哪里?你有空吗?”
“嗯,有空。我在你斜对面的二楼,和你一样,我也在发呆。”
田静看向对面的陆东,笑了,田静对着电话说:“你能来接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