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父亲找陆北谈话。
作为医生,陆远林的工作比较忙,陆北的母亲,目前正在评定高级职称的阶段,使得两口子没有太多时间管两个孩子。陆北已经是半大小子了。所以夫妻俩的重心偏向陆北十岁的弟弟陆东一些。
父亲对陆北挺失望的。
“家里对你不好?你说说为什么要离家出走。明天去给你妈道个歉。”
“我跟你们班主任谈过了,一学期旷课一百多节,你说说你够开除几次?你到底想干什么?”
陆北不想回答父亲这些问题,正进入逆反期的陆北不知道为什么,总想找个理由爆发一下。
陆北回到学校,破天荒这次陆北没有上课睡觉,也没有旷课去街机厅。
“这是受什么打击了?”江雄伟打趣着问道。
“玩累了休息。”陆北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初一下学期期末考试前,何老师对班级人员的调整大致完成了,从别的班级调来一男一女两个学生,男同学叫魏振扬,是从三班调过来的,任班长。女同学叫路畅,是从二班调过来的,任学习委员。
“哎?这是转班来的学习委员?还以为是个书呆子眼镜妹......没想到啊。”陆北看到转班来的路畅,不免有些惊奇。
第一单元测验考试,陆北照例没有缺席。
这次单元考试后,刘昆和另外一个旷课次数达到开除条件的同学,先后离开了学校。陆北合计着下一个就是自己了。在随后的时间里,陆北再没有旷课。陆北自己都不知道,这几天安心呆在学校的原因,是在等待退学通知,还是受离家出走事件的影响,抑或是别的原因。
初二新增加了物理课,第一个单元考试后,陆北被任命为物理课代表。“我这都要开除的人了,怎么还当个课代表呢?”陆北有些蒙圈。
此时在十一中,那个曾经和董梁单挑且落败的陈镇,正计划着报复。陈镇一个高中生,被一个初二学生压在地上认输,很是没面子,一直在找机会要找回来。陈镇有个哥哥陈钧。上高三,因为是毕业班,所以没有和弟弟陈镇一样转学,而是留在双洞桥中学。
陈镇很有意思,要挑个秦月不在的场合下手,董梁和秦月同在一个射击队,训练结束两人是一起回家。陈镇一时找不到好的机会。
这个礼拜天,董梁和秦月到红星剧院看电影。让陈镇找到了一直在等待的机会。
秦月:“董梁,我书包没见着,好像出门忘记背了。”
“没背就没背呗。”
“你念绕口令呢?电影票和钱都在书包里啊,还有零食那些。”
“那咋办?要不再买两张票?吃的东西,我书包里也有啊。”
“还买什么票,电影开场还有好多时间,我回去一趟,自行车给我,你在这等我一会。”
这会陈镇在家里,看见被董梁接走的秦月独自回来,骑的还是董梁的自行车,脑瓜子一转,猜出七、八分。趁秦月上楼的档口,陈镇把自行车气门芯拔了,还扎了胎。
陈镇和陈钧分头行动,陈镇直奔电影院,陈钧则去喊人。陈镇到了红星剧院,看见董梁一人坐在电影院旁边的树下,于是找了个角落,远远的盯着董梁。不一会陈钧带着他的两个同学,也到了电影院。
陈钧三个人先逼近董梁,等董梁看见陈镇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四人围住。董梁看情形不对,退了几步,背靠着树:“陈镇你们真是太不要脸了!“
董梁举着书包抵挡着陈镇四人的拳头,眼看着招架不住了,这时围观的人群里一前一后冲出两个人,拉住陈镇,一顿猛捶。局面变成了三对四。但是董梁这边依然是下风,被动挨打,还是没有胜算。
董梁缓过劲来,看见了来人一个是陆北,另外一个并不认识。此时的陆北,也吃了几记拳头。
见有人帮忙,陈镇几人暂时停了手,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出手帮助董梁的陌生面孔,问道:“你们哪来的?你是要出头帮这小子,还是跟这小子是一路的?”
“我跟他一起的,怎么样?”陆北走到董梁旁边,和董梁并排站着。
“你叫谁小子呢?手下败将,单挑打不过四对一?”董梁也不退缩。
陈镇看着陆北和刘昆眼生的很:“你好像不是十一中的,哪个学校的?你叫什么?”
“我们九中的。”刘昆接过话。
“九中的?九中有个叫钢片的......。”
“我就是,你们在找我?”人群中传来一个声音。
秦月赶到电影院的时候正看见陈钧陈镇四个人离开,心知不妥的秦月赶紧找到董梁。
“我靠...你小子...这是谁啊,给介绍一下呗。”陆北揉着胳膊。
“叫我小子?你没大没小的。你没我大你不知道么?”董梁一拳擂在陆北肩膀上。
“秦月,这个是陆北,小学我们一个班的。”
“这是秦月,是我们学校的,我们一个射击队的。”董梁介绍了陆北和秦月认识。
这时,电影院散了。
“秦月,你看我们都这样了,今天电影就不看了吧......。”董梁从自己书包里拿出一包零食塞进秦月的书包:“我和陆北说说话,我们好长使劲按没见了,你先自己回去好吧?”
看着挂彩的董梁,秦月红着眼睛点了点头。
“走,去我家,陆北。“董梁又一拳擂在陆北肩膀上。
其实打架这件事之前,董梁在电影院那儿看见过陆北,不止一次。只是陆北变得让董梁有些陌生,几次想喊,董梁都忍住了。而今天陆北出手帮他,也让董梁惭愧不已。
“叫秦月是吧?以前班上女生都叫你木头,现在都有女朋友了?”陆北打趣道。
“别乱讲话,我姐在家呢。”
这边董梁家里,陆北和董梁聊的起劲,而另外一边秦月的一次小小的冲动,导致他们这段青涩的恋情终结了,也影响了两人的轨迹。
“陈镇你给我下来!“秦月对着三幢三楼的陈镇家喊着。
喊声惊动了陈镇的母亲:“小月,什么事啊?你怎么气汹汹的?”
“我找陈镇,他人呢。”
“哥俩出去了,快一个钟头了吧,还没回呢。”
于是秦月站在房头等着陈镇,没一会,陈镇弟兄俩被秦月堵在路上。
“陈镇你想干什么。”秦月手里拿着一把小刀,一把很可笑的小刀。
“之前我是懒得理你,你别得寸进尺。”
“小月你放心,我不会再找那小子了。”陈镇想起离开电影院前,钢片交代过的话,没了脾气。
“你要是再找董梁的麻烦,我对你不客气!”秦月挥舞着那把可笑的小刀。
“听到没有!”
陈镇被秦月唬得愣住了,陈镇没想明白,一向文静秀气的淑女典范秦月,怎么突然一下变得如此泼辣。
“哎?小月?你在干嘛?你这孩子。”陈镇的母亲闻声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