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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章一 旧梦碎片(1 / 1)

在很久很久以前,某个遥远星球也同样存在着人类,它名作地球。

在那个神秘而恐怖的“黑饕餮”尚未来临之前,在那段被称作“前地球纪元”的时期中的1961年以后,一个名为尤里·加加林的奇人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当日月寰宇不再高冷,当自古深情的繁星流于指尖,大航天时代已骤然开始。

2300年的某一天,这群勇敢的战士们突发奇想,开始了一场名为“星辰计划”的冒险游戏。这场游戏的第一关就是打造飞船,一个能够在太阳系的任何一个地方完成探索任务与实验工作的功能性飞船。它不仅要轻、快、持久,还要有足够大的空间来盛放各种庞大器材。以当时1级的经验去挑战未来90级才可能面临的技术Boss,这几乎是一个不可能通过的关卡。但地球人似乎得了上天眷顾一般,竟然通关了!

据野史记载,当时的主管在设计之初做过一场梦,梦里的那个飞船的各种细节震惊了他,于是他醒后就匆匆忙忙地将它记录下来,这才有了后面的完美飞船,技术鸿沟也就这么顺理成章地被突破了。然而另一个问题又再度摆在了众人面前,首航谁来?后续的测试谁来?

测试宇航员,亦或叫冒险家,他们这些用生命“趟河”的人成了第二关的出题人。倒不是无人可选而是该去如何选拔成了第二道难关。这真的很难不令人惊叹和怀疑:那个时代真有这么多冒险家吗?不过据历史记载,没有一人溺于星河。45年后,他们便成功研制出了具有世界顶尖装备的“先驱号”宇宙探索飞船。

有了飞船,自然就要从预备队中挑选合适的正式船员团队。这个团队不仅要有宇航员的基本能力,还要有必要的专业知识用来就地检测,因此挑选的程序极其复杂而严苛,比测试员的要严格得多。只可惜历史中并未明确记载具体流程,当然也可能是消迩于那场名为“黑饕餮”的灾难里,但不管如何,最后脱颖而出的无疑代表了当时地球最高的水准。他们是197名天才,也是197名战士,更是197名活生生的人。

他们是在一片歌声中离开地球的,离开之后,他们被历史誉为“先驱”,永远活在历史长河之中。他们值得世间一切赞美之词。

十年东流水,生死两茫茫。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唯有那片宇宙始终如一,幽雅又迷人。她把一些先驱迷得神魂颠倒,不醒人世。宇宙探索考验的不仅仅是他们的能力,更多地还是心理承受能力,即使这已是训练之后的结果。

由于任务的需求,他们已经十年没有回过地球了,物质的补给都是在附近的星球中转站独自完成的。物资枯竭之前,他们仍要继续向前。毫无疑问,作为“船长”的领航长是他们当中心理素质最高的。这十年来,他见过太多优秀人才因承受不住宇宙的无边孤独而在任务中白白殒命,他听过太多太多“我想回家”之类的令人心碎的话语,但他们从未忘记离开前宣的誓:让宇宙成为纸上可见的图。言之昭昭,行也灼灼。这十年来,他们经历得太多,也麻木了太多。

好在这一切都要结束了,他们要回家了,探索任务圆满完成!在检查完毕,确认一切安全之后,领航长走出卧室,来到空荡的大厅。其余人都在卧室激动地和家人通话,领航长却想在最后的任务来临之前休息一下,仔细看看这个待了十年的地方。

卧室、大厅、驾驶室是飞船的三个空间,其中大厅不仅是众人的工作场所,更是众人的“茶馆”。他们在这里谈天说地,畅聊过往与余生。领航长最喜欢大厅那扇小窗,原因嘛,他也说不清。他让机器人摆上甜点,自己则冲一杯咖啡。身体肌肉一松,他便靠在椅背上任由机器给他按摩,滋润他老化的各个零件。

领航长歪着头,透过那扇小窗望向宇宙,往日厌倦的景象越发亲切起来,一闪一闪的,就像记忆深处的星空一样温柔。他痴痴地望着,心尖不知为何冒出阵阵酸涩,他不禁心想,下次再看到这种景色就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叙旧时间结束后,先驱号也成功地驶离了太阳系,这无疑是一次前所未有的壮举。地球人首次如此直观地看见柯伊伯带之外的广袤星空。地球总部一片欢呼,人人笑逐颜开,各国首脑开始讨论庆功宴的各项事宜。谁知这时竟有一团神秘的紫色云雾飘然而至,瞬间就给先驱号掳走了,整个过程不足一秒。任凭地球总部如何寻找,都查不到半点痕迹。慌乱之际,他们看到了另一个恐怖的东西,它一闪一闪的。

“等等,那是什么?”

…………

与此同时,先驱号被那团紫色云雾带到一处陌生星域。

此时,先驱们已经进入全员战备状态。他们聚在大厅,等待着领航长的命令。

“迅速检查各自区域。”

领航长一声令下,先驱们立刻按照领航长的指挥行事。十年来,领航长带他们躲过了数次生死危机,“水手”们自然对这位领航长是无条件的信任。

“飞船一点事也没有?”

“报告,一处划痕都没有。”

“那这就奇怪了……”领航长左右踱步,喃喃自语。在领航长的信条里,这种程度的怪事肯定会对飞船有所影响。

“除非……”既然飞船里面没问题,那就是外面的问题了。这种事情虽然少见,但确实存在,宇宙的奥秘岂是他们能完全弄懂的?想到问题的可能所在,领航长来到窗前向外望去,其余人也随之向外望去,除了驾驶人员。

完全的黑,完全的静,完全的空。

“自动化检测完成,此处有类似黑洞的痕迹,危险区域请尽快驶离,危险!请尽快驶离!”警报在众人耳边响起,它被浩瀚的宇宙压得喘不过气,声音愈来愈小,愈来愈小。

领航长下意识去擦眼前的黑色玻璃,擦了一遍又一遍,可纵使他睁裂双眼,看到的依然只有自己与同胞们的雪鬓霜颜,没有看见一丝光亮。这一刻,先驱号安静极了。

“咚…”

“咚咚…”

“咚咚咚…”

不知从何时起,众人耳边出一阵心跳声。它越来越快,越来越响,越来越热,终在某一刻变得凶猛且炙热。

“快!”

“快打开探照灯!”领航长大声喊道。

一个,两个,四个,八个……

顷刻间,先驱号装载的所有探照灯均被打开,势要彻底揭开这片星域的神秘面纱。

先驱们向外望去,入目之处尽是些星球残骸,这些失去引力的小碎块四散飘泊着。在他们身旁零落的那些小黑点是由小行星内部坍塌而产生的小型黑洞,对先驱号构不成威胁。用驾驶员的一句话就是“惹不起的可以躲,麻烦的是躲不过的。”但倘若那些残骸遭遇了小黑点或是彼此相撞,它们就会瞬时崩溃化作原初物质,逃脱得干干净净。

这场棋子与棋手的对弈竟是如此残酷,连棋盘中漂浮的一点光都那么寂寞,就像是被抛弃在宇宙荒野上一样……

那是是一颗仅存的行星,在这一隅之地,它无论怎么寻找都找不到归属感。这份孤独让先驱们有些喘不上气。

他们不知道这颗星球是怎么存活下来的,他们也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现在唯一能确定的是,这里绝不是太阳系。

“好了,关掉吧。”

随着领航长一声令下,探照灯尽数熄灭,这片星域也再度陷入黑暗,先驱号就是这片星域中唯一的“恒星”。

“危险!请尽快驶……”有人及时关闭了这个不识时务的家伙。

领航长快速按下面前的蓝色按钮,并说道:“禀告总部,由于突发特殊情况,先驱号似乎来到了一个新的星域,接下来该如何行动?请总部下达指示。”

在众人的渴盼中,喇叭传来了阵阵杂音,仿佛是在宣告着某些不幸的降临,起伏不定的声浪正在不断撩拨着他们的心弦。

“地球地球,这里是先驱号宇宙探索飞船,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

一阵恐怖的沉默过后……

“俺们……是不是回不去了……”有人小心翼翼地问道。

领航长没有回头,但声音异常坚定:“能!”

那人又说:“以咱们的能源,飞船最多再坚持5天,而咱们在这里都看不见太阳的光芒。没有了冥王中转站给咱们补充能量,5天的时间,咱们怎么回家?”

领航长这才转头看向他,“你不相信我?”

那人急忙解释道:“不是……”

“那就相信我,把心放进肚里,我以前能保证你们的安全,现在依旧能!”领航长直视着那人的眼睛,那人深吸了一口气,倒也定下了心。

“都散了吧。”领航长一声令下,众人都回到了各自的工作区域。这附近只剩下领航长和本就在这工作的观测员两人。如今飞船上仅剩她一个观测员了。

领航长缓慢来到观测员旁边,他小声询问:“怎么样?什么情况?距离太阳系多远?”

观测员似乎有了大发现,她特别激动:“报告老大!我发现附近有个星域与太阳系特别相似,仅在行星数量上有所不同,那个星域是五颗行星。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发现那里的每颗行星都有人造卫星,人造卫星啊!那片星域绝对有人!”

观测员激动地拉住领航长的胳膊,轻轻一用力,两人就抱在了一起,“有救了!有救了!”

领航长看着她的笑容,人也莫名欢快了起来,但要事在身,他只得板着脸无奈说道:“好啦好啦。”

观测员一听到这话就立马停了下来,她偷偷瞄一眼,发现老大并没有她所想的那般开心。

“我捋捋,你说你发现了一个星域,还找到了外星人的踪迹,这不俩吗?我问你的是三个问题呀?这里距离太阳系到底有多远啊,你还没回答我呀?”

观测员面露难色,她回头望了一眼才凑到领航长耳边委婉说道:“我用了最先进的望远镜也无法观测到太阳系,可能可能……我们跟太阳系的距离已经超过了它的最大范围了。”

“什么意思?”

“看不清也…测不了。”

领航长心沉了一下,不甘心的他经过短暂思索后又问道:“没有其他可能吗?”

观测员知道领航长的心思,所以她坦言道:“有,但另一种只能是太阳系没了,这可能性不大吧?”

“没了?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什么?”

“诶呀…就是…砰!没了。”

“哦,那这确实有点扯。”

“嗯嗯,对吧。”

“这下可就难办了……你说的那片星域还有其他数据吗?越详细越好。”领航长想要先了解情况再做决定。

观测员迅速移开身体,漏出身后的屏幕,“给,您请看,这些是目前能观测到的所有数据了。”观测员自豪地展现这些,谁知领航长却摇摇头说:“不是这些,你能知道那些外星人的科技程度吗?”

“呃……”观测员蒙了,他莫不是问错人了?他可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这预卜先知的事情他应该问神婆呀。一时想不出办法的她只能吞吞吐吐地回答道:“要不我今天晚上做个梦,看能不能预知未来?”

“别了,我自己想想吧。”领航长一边原地来回“踱步”,一边思考问题:对于外星人来说,他们是来自异域的外星人,是绝对的入侵者,一场大战在所难免,所以要不要去看看?

说是踱步,实际上更像是“转圈”。观测员就看着领航长在那里转呀转呀转,一会儿往左,一会儿往右。观测员心想,这是在催眠我吗?就在他想得出神时,一双手突然搭在了观测员的肩膀上。

“干得不错!”领航长对观测员说完这句话后,他便走了出去大喊:“各位,好消息!乐萱观测员已经发现了外星人的踪迹。虽然……”

“欸?”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领航长,“你们竟然发现我了?厉害啊!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藏了。”这声音是凭空出现在众人脑海里的,而且听这话意思,好像是…外星人?领航长不禁暗叹一声糟糕。

众人还来不及过多思考便感觉先驱号似乎动了起来,与此同时,众人又听到了那道熟悉的声音。

“流浪的朋友们,欢迎来到五行星域!”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众人纷纷来到驾驶室见证了神奇的一幕:先驱号被一艘飞碟型的宇宙飞船强制带走。两艘飞船一前一后,不断穿梭,宛如两道闪电划过古老神秘的宇宙。等飞船平稳航行,四周亮了起来,他们才知道自己来到了一个新的星域。

“我们这是被…被拐卖了?”先驱们第一次遇到这样情况,一时间都蒙了,“星际海盗?”

外星人的声音再次在众人的脑海中响起:“家人们好啊!我们伟大的圣德域主特派我来拯救你们,你们可以尊称我为伟大的圣德使者。”

“告诉你们一个消息,你们的家乡已经被黑饕餮吞了。黑饕餮是一个巨大的黑洞,达到足以一口吞掉你们的星域。被吸进黑洞的后果不用我多说了吧。虽然这消息有点假,但我想各位朋友应该都会相信我吧。哈哈哈……”

“家人们放宽心,下面我来讲讲我们星域的经典故事吧。诸位!且听我娓娓道来。”

“说一段神话,话说那么一家……”

………

先驱们来到小窗旁,借助外星飞船的灯光欣赏沿途的风景,他们一边听着异域故事,一边喝着热咖啡,偶尔还会吃点小点心,宛若游园会一般。

“老大,你吃的啥呀?俺好像没见过。”

“这是上次补给时我妈托人送来的鲜花月饼,怎么,你想吃?”

“不是坏了吧?”

“秃老汉,你要不想吃那就拉倒。”

“老大俺错了,俺都快馋死了,给俺一块儿尝尝吧。”

“我发现你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给,把这些都给大伙都分分。”

“哎,好咧!”秃老汉嘻嘻笑笑地接过沉沉的一袋鲜花月饼,左一个右一个,不一会儿就分完了。

“鲜花月饼香吗?”领航长问。

“香!”众人齐声高呼。然而领航长看见有些人连吃都没吃,虽然可能有些糊弄的意味,但他并没有揭穿。

欢乐的气氛淹没了时间,这里俨然成为了独一无二的大家。

又不知过了多久,那名圣德使者再次说道:“目的地到了,前方是金露星。我会带你们去那里办理手续,领取翻译器。”

“没有问题的话就坐好了,我要加速了!”

只见两艘飞船在复杂的小行星带中快速穿行,面对那些在他们认知里根本无法躲避的陨石,外星人竟然连激光炮都不发射,直接来了一场违背物理定律的“杂耍表演”!

“我去!”惊呆了的众人脱口而出便是脏话。

突然,一首动听的旋律在脑海里回荡,众人不禁面露疑色。好在圣德使者及时出来解释:“旅途即将结束,不如来点音乐庆祝一下。”

“哦,这音乐真动听,它叫什么?”观测员很喜欢这旋律。

“《美梦花圃》,亲爱的,你可真有品味。我不妨再多告诉你一些,这首歌还有一个非常特殊的功能哦。”

“哦?是什么?”

“嘻嘻,当然是……”

什么声音?领航长听到外面传来奇怪的声音,他再度凝视那片神秘的星空。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在胸口盘桓,似乎是因为心中的那个“家”再次变得炽热,他又想起了那个被基因支配的生活。痛苦与幸福的回忆跟随那段旋律一同旋转,旋转,再旋转,永不停歇,这是……

“不对这是……”领航长在昏倒之前凭借最后一丝意志喊出,“催…眠…”

“恭喜你,答对了!但是没奖励。”外星人兴奋不已,似为两人的有趣。

等众人再次醒来时,他们已经躺在了陌生的钢铁丛林之中,身边是完好无损的先驱号。他们懵懂地环顾四周,发现这里和他们预料的完全不一样,蔚蓝无垠的天空,高低不平的山丘,绵延不绝的山脉以及高耸的建筑,这一切都是故乡的模样啊!等回过神来,他们发现就连吸入的空气都带着一股淡淡的青草香。这到底是外星还是地球?他们是回家了吗?先驱们已经分不清了。

“很高兴诸位外星人来到五行星域。为欢迎诸位,陛下圣恩,特许金露辰王赐予你们‘蛮人’身份,这样你们就能在五行星域合法生活了。提醒你们一下,管辖金露星一切事务的是金露辰王殿下,你们见到时可以简称其为金王殿下。”

圣德使者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唧唧哇哇地说了一大堆,又递给众人每人一张卡片,这让众人实在摸不着头脑。幸好他及时解释道:“拿好,这是你们的辰民证。翻译器的话,已经在你们脑子里了,否则你们也听不懂我说话。”

“哦!记得以后把翻译器的钱交一下,毕竟这是贷款,很影响征信的,征信你们懂吧。嘿嘿,大家即将开启全新的旅程,想必十分开心吧。来,笑一个,我给你们拍张合照。”

听见这话,领航长急忙出言打断,“伟大的圣德使者,能等我们准备一下再拍吗?”

圣德使者先是诧异,后是大喜,“能能能!伟大的圣德使者什么都能!哈哈哈……”

领航长见此良机又提要求,“伟大的圣德使者能给我们多拍两张吗?我们想留作纪念。”

圣德使者心情大好,一口答应,“既然是留作纪念,两张怎么行,我给你们一人一张!还给你们八折优惠,怎么样够意思吧!”

“不愧是伟大的圣德使者,真是太感谢了!”

“哈哈哈…那边有全自动轮椅,拿去用吧。”

众人齐坐在轮椅上,荣光满面,虽然没有熟悉的花束,但他们依旧很激动,艰难捡起地上的旧物,收拾半天才敢叫来圣德使者。圣德使者奇怪地看着他们,“你们确定?不再收拾了?”

领航长万分肯定地回答道:“确定,没什么收拾的了。”

圣德使者本着顾客至上的原则,掏出一副“拍立得”,给他们拍了张全家福。随着“咔嚓”一声响起,第一张照片也终于从下面露了出来。圣德使者把它高高举过头顶,好炫耀自己的技术,却不料这时一阵风吹过,把它吹入了空中。

众人看着照片在风中飘荡,不禁热泪盈眶。这张照片里的先驱们身穿宇航服坐在椅子上,每人手里捧着一张小照片和两朵现摘的鲜花,这些都是在执行任务过程中不幸死去的战友们。而坐在最前面的领航长往胸口上贴了四张小照片,手里捧着四朵鲜花。

“来,刚才那张不算,咱们再来。这次喊个有气势的口号吧,一、二、三……”

“我们,回家喽!”97道身躯枯涸了最后的最后,这是唯有鲜花才知晓的秘密。

………

这场梦终于要醒了。

新纪元,新文明,新征程就此重新启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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