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仿佛被黑暗永恒诅咒的房间里,浓稠如墨的黑暗好似拥有了实体,死死地挤压着每一寸空间。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抑气息,仿佛时间都已在此停滞。
神秘人的身影被黑暗完全吞噬,只能瞧见他的手在黑暗中缓慢而诡异地扣着桌子。
那节奏迟缓且阴森,仿佛是来自地狱深处的招魂曲。
“滴答滴答......”
角落里古老的钟表发出沉重的声响,在这死寂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每一声都像是生命流逝的倒计时。
身后的那面墙上,挂着一幅色调暗沉的油画。画中是一片幽静的森林,月光透过茂密的枝叶洒下,形成一片片诡异的光影。
森林深处似乎隐藏着一双双眼睛,默默地注视着前方。在这片森林的中央,有一条蜿蜒曲折的小路,不知通向何处,给人一种莫名的神秘感和不安感。
“叩叩叩......”
一阵急促却又小心翼翼的敲门声骤然响起,瞬间打破了这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静。
“进。”他的声音低沉而阴冷,仿佛从无尽的黑暗深渊传来,带着一种让人灵魂颤抖的威慑力。
门缓缓开启,一道细弱的光线艰难地挤了进来,却瞬间被黑暗无情吞噬,根本无法照亮这房间的分毫。
进来的人弓着身子,头深深地低垂,身子颤抖如风中落叶,似乎在他的威压下,连呼吸都变得艰难而谨慎。
神秘人微微抬起头,微弱的光线勉强勾勒出他一头如熊熊烈火燃烧般的红发,那红发在黑暗中跃动着,仿佛是黑暗中唯一的一抹危险的亮色。
他的眼睛,是如鲜血般刺目的红色,透着令人胆战心惊的寒光,犹如来自地狱深渊的恶鬼之眸,仿佛只要被他看上一眼,灵魂都会被瞬间冻结。
“计划进行得怎么样?”他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与期待,却又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
“报告大人,十名......途中死亡两名,目前一切顺利。”汇报的人声音颤抖得如同风中残烛,每一个字都似乎带着深深的恐惧与敬畏。
他听闻,发出一声轻笑,那笑声在这寂静的房间里回荡,犹如鬼魅的低语,让人毛骨悚然。
“那就好。这将是我们改变世界的神迹。”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癫狂与贪婪的光芒,那红眸中的火焰愈发炽烈,仿佛要将这整个黑暗世界都燃烧殆尽,化为他掌控的混沌。
房间里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神秘人的呼吸声、扣着桌子的节奏声和那古老钟表的滴答声,在黑暗中交织成一曲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乐章。
*
在那无尽的噩梦中,世界仿佛陷入了末日的深渊。大地干裂,裂痕如蛛网般蔓延,滚滚黑烟弥漫天际,遮天蔽日。
一大群面色惨白的人朝我疯狂涌来,他们伸着枯瘦如柴的手,不停地哭喊着:“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那一张张绝望的脸在我眼前不断放大,他们的眼中满是恐惧与无助。
有的人衣衫褴褛,身上布满伤痕;有的人饿得皮包骨头,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还有的人眼神空洞,如同失去了灵魂。
我在这凄惨的景象中拼命挣扎,想要逃离,却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束缚。
就在我几近崩溃之时,我猛地从梦中惊醒,浑身冷汗淋漓。
这时,一个冷淡的声音传来:“你终于醒了。”
我一脸懵逼地转头看去,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正冷冷地盯着我。
他有着一头耀眼的金色短发,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光芒,犹如细碎的阳光洒落在肩头。那双绿色的眼睛,宛如深邃的湖水,却冰冷得没有一丝涟漪,仿佛能将人的灵魂冻结。
他的皮肤白皙,却透着一种不健康的苍白,高挺的鼻梁和紧抿的薄唇,让他的面容显得格外冷峻。
“我这是在哪?”我虚弱地问道。
“这是我的房间,你被夏莉安娜救回来之后就晕倒了。”少年面无表情地回答。
“……夏莉安娜?”我疑惑地喃喃道。
那个金发绿眸的少年猛地站起身来,他那冷漠的目光像利箭一样直直地射向我,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说道:“对,夏莉安娜,那个鲁莽的笨蛋。就这么随便的将来路不明的你带回来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双手抱在胸前,眉头紧皱,仿佛我是个天大的麻烦。
我被他盯得有些无措,感觉自己就像个被人嫌弃的物件。
就在这时,一位有着一头如瀑布般绿色长发扎成麻花辫的温柔女生走了进来。她的脸上带着如春风般和煦的微笑,眼神中满是关切。
她轻轻拍了一下少年的肩膀,无奈地说道:“好啦,扎克斯,这位先生的伤势还没有好全呢,先把你浑身的刺收一收啦。”
此时,房间里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气氛。阳光透过破旧的窗帘缝隙,洒下几缕微弱的光线,尘埃在那光线中无序地飞舞着。
被安抚的少年明显不服气,哼了一声,便毫不犹豫地决然转身离开了房间。
在他转身的瞬间,那透过破旧窗帘窄窄缝隙洒进来的斑驳阳光,不偏不倚地恰好映在他冷若冰霜、毫无温度的面庞上。
然而,这丝丝缕缕的温暖光线,却丝毫未能将其表情中那彻骨的寒意消融半分。
临走前,他那如鹰隼般锐利且充满警惕的眼神,仿若带着实质般的力量,死死地锁住我,那目光恰似尖锐无比、寒气逼人的冰凌,仿佛在向我发出一道严厉且不容置疑的警告,绝不容许我有任何哪怕一丝一毫不轨的举动。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仿佛能将人紧紧包裹的陈旧气息,仿佛悠悠岁月的沧桑与厚重都在此处悄然沉淀。
角落里堆积如山的杂物在昏暗的光线下影影绰绰,宛如一个个隐藏在阴影中的秘密,散发着神秘而又令人不安的氛围。
女生无奈地深深叹了一口气,那声音轻柔却饱含着诚挚的歉意,缓缓对我说道:“抱歉,扎克斯就是这样的人,他对陌生人有着超乎寻常、几乎到了执拗程度的警惕性。”
我赶忙连连摆手,语气急切地连忙回应道:“没关系的,我能理解。”
此刻,我的内心犹如一片汹涌澎湃、波澜壮阔的海洋,思绪如汹涌潮水般此起彼伏,一刻也无法停歇
那个绿色头发的女生,脸上绽放出一抹如春风般和煦的笑意,用温婉的声音轻声问道:“还不知道先生你的名字呢?”
我微微迟疑,思绪在这短暂的瞬间仿若飘飞的柳絮,凌乱且迷茫。
一番纠结之后,我最终还是选择了以真相对,缓缓说道:“……叫我铂尔伽就好。”
绿色头发的女生微微颔首,轻柔地说道:“好的,铂尔伽先生,如果你有什么想问的事,现在就可以说出来,只要是我知晓的,一定毫无保留地告知于你。”
此刻,我的内心犹如一片汹涌澎湃、波澜壮阔的海洋,思绪如汹涌潮水般此起彼伏,一刻也无法停歇。
我曾在脑海中反复设想,想过迫切地询问这究竟是个怎样神秘莫测、令人捉摸不透的地方;想过焦急地探寻自己是否还有渺茫的机会能够回到那个熟悉却并不温暖的世界;想过无数关乎自身命运与未来走向的关键问题。
那些思绪在脑海中无数个角落交织碰撞,犹如璀璨星辰在深邃浩瀚的夜空中闪烁不定。
然而,最终从我微微颤抖的口中轻轻吐出的,竟是一个连我自己都未曾预料到、让我都感到些许诧异的问题:
“那个救我的人……叫夏莉安娜吗?”
少女明显有一些诧异,但很快将自己脸上的疑惑给掩饰了下去,回答我说道:“是的,救你回来的人是夏莉安娜,她也是我们的首领。”
她的目光变得有些悠远,似乎沉浸在往昔的悠悠长河之中,“夏莉安娜很强大,她就像划破沉沉暗夜的璀璨星辰。她庇护着其他区域的首领都不愿庇护的弱势群体,那些在风雨中飘摇的无助之人。虽然有时候她行事有点冲动,但她绝对心地纯善,没有半分恶意。”
我静静地聆听着,与此同时,我的内心也在悄然间与少女对她的描述达成了共鸣,如此光芒万丈、熠熠生辉的人物,的确是值得我们去由衷地称赞与深深敬仰啊,仿佛她的存在就是一种宿命般的必然。
此刻,房间里仿佛被一层静谧的轻纱所轻柔笼罩。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宛如轻柔的夜曲低吟,悠悠地打破这片宁静。
斑驳的光影透过那破旧且满是岁月痕迹的窗棂,如梦幻般洒落在布满尘埃的地面上,恰似一幅古老而神秘、充满故事的画卷。
我忍不住开口问道:“那她现在在哪里?我想当面感谢她。”
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急切与期盼交织的情绪,仿佛有无数的思绪在翻涌,对能见到这位夏莉安娜并亲口表达谢意的渴望愈发强烈起来。
少女微微抿了抿唇,轻声说道:“她外出办事去了,或许要过一些时日才能回来。你先安心养伤,等她回来,我会立马来通知你的。”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心中虽悄然泛起了一丝失落的涟漪,但也明晰此刻唯有怀着那份耐心去静静等待。
我不禁又问少女:“我还能回到……原来的世界吗?”
少女沉默了一会儿,犹如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渊,而后缓缓说道:“或许是可以的。很久以前,我们这仿若被遗忘的荒弃之地也曾出现过一些来自异世的人,后来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又消失不见了,我想他们或许是回到了自己的故乡……”
“哦,对了,铂尔伽先生,我想提醒你一件事。”少女仿若猛然间想起了什么一般,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
“关于你来自异世界这件事,目前仅有我和夏莉安娜知晓。这其实可以算是一个秘密,倘若你想要在这荒弃之地安然生存下去,最好还是不要将此秘密轻易暴露于众。”
我因少女的这番话语瞬间愣住了,思绪仿若被凝固在了原地。
少女随后又垂眸补充道:“荒弃之地的人们,绝非善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