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镇牙行内,陈安靠着目视红光的方法一眼就相中了那四个角落奴隶。
除了躺着的那断臂中年人有点特殊外,剩下三个年轻点的男奴隶同样具备不弱于趟子手袁三的红光异像。
单靠这点判断,再结合牙行管事所说的军奴来历,这四位应该都有不俗的武艺在身。
“这回可算捡到漏了!”
陈安暗自偷笑,觉得自己这三十两银子花得真值,搁现实世界才值个万把块钱。
等结了账后,牙行的几个身强力壮的护卫将那四个奴隶从木囚笼里拖拽出来时,一旁的刘山露出了一种清掉库存的喜悦表情,当即用他那双蒲扇大的肉手捻着个小木匣递了过来。
“陈公子,这匣子里是这四人的奴契和本命奴虫。”
“这些习过武艺的军奴天性桀骜不驯,一旦被剥了军籍打入朝廷的奴籍册,就会当场被种下这奴虫的子虫。陈公子在这奴契上画了押,需得抓紧收了这母虫,免得日后他们在你手下造次生乱。”刘山打开木匣指着里头的几样配套的东西耐心解释了起来。
那四个被暴力拽出囚笼的军奴,除了那位被搭在一人肩上的断臂人佝偻着脑袋,剩下三个年轻奴隶一见那木匣后便开始双目赤红起来,眼神中满是不甘和惊怒,像是被人当着面绿过了一遍。
“奴契和本命奴虫?”
“居然是靠超凡力量约束这些奴隶的!”
陈安一听也是心中吃了一惊,很快就明白了这几样东西的用处。
简单点理解,奴契就是这些奴隶的身份证+户口本,本命奴虫则是可以操控他们身家性命的遥控器。
至于刘山提及的奴籍册,应该是类似现实世界神话里封神榜、生死簿一样的东西。
只要在上面录了姓名,那就自动在大乾朝廷的奴隶管理系统内挂上了号,世世代代都得为奴为娼。
“刘山说的四等民籍,不会也是录到这样的户籍册子里吧?”陈安心中泛起了嘀咕。
他原本以为自己收买这些大乾奴隶后,需要用物质条件和日常行为感化他们,或者靠打感情牌、暴力手段去驯服教养。
万万没想到,这大乾朝廷居然把超凡力量开发到了普及民用的程度!
貌似这普及的代价还不是很高,区区三十两银子就能拿下4个奴契上标明“练肉境”的奴隶,还有如此健全的售后保障服务。
虽说其中有个断臂残疾人,但是怎么想都是陈安血赚。
……
在听完刘山的详细介绍后,陈安便在那奴契上按了手印,随后取了匣子中四颗米粒大小的本命奴虫的母虫放在了手心。
原本呈现石化状态的母虫,在遇到陈安后突然一阵颤动,像是从沉睡中被激活,随后像融进水一般自动没入了陈安的掌心。
紧接着陈安就感觉自己的思维里多了几道异样的触动,像是他这个路由器上突然被人蹭网,登录上了四个陌生手机一样。
虽说无法控制他们的意识活动,但是只要陈安念头一动,就能让眼前这四个奴隶立即断网死亡。
“生死都在我的掌控中。”
“这种控制手段真是可怕!”陈安心中一叹,亲自体验了一番后,他就弄明白了如何驱使这四个奴隶。
……
等把奴仆、租房契约交割完,身为管事的刘山再一次化作一滩肉山躺回了牙行入口处的摇椅上。
不过在陈安离去前,刘山还特意打听了一下他脸上那副墨镜能否买卖。
说是呆在这牙行成天风吹日晒,躺久了容易被阳光晃到伤神。
要是陈安日后在流云镇上开店营生,能贩卖这些西夷来的奇巧产物,他刘山肯定第一个去捧场。
“这副墨镜在海外造价不菲,次一点的也要值个四、五两银子一副。”
“刘管事若是喜欢,回头我派人去老家引进一些不同的款式过来,包你戴了满意。”陈安一听也是心中一乐,这店都还没开就立马有生意找上门了。
可见这大乾有钱人,对于这些娱乐、享受的物品同样十分识货。
至于老父亲这幅土鳖之极的墨镜,拼多多上的价格都打到9块9以下了。
就这还他娘的能包邮到家!
搬运到大乾这边卖,冒着如此大的风险,陈安怎么着也要赚他个几百倍才行。
只是一想到刘山那圆滚滚的猪脸,和那对快眯成缝隙的双眼,一戴上这现代廉价款式的墨镜后怎么想陈安都觉得喜感十足。
……
去牙行忙活了个把小时,太阳开始高挂,空气中多了几分夏季的燥热。
陈安领着两个新招募的年轻仆人和四个奴隶去了一趟新租的镇北小院。
这小院占地五百多平方,有五间类似客栈雅间的砖瓦房。后院中间还有一口甜水井,比起陈安家的农村老宅都大出好几倍。
虽说不是座落在最热闹的流云镇主干道上,环境上稍显冷清,也足够陈安在异世界这边落脚安居的。
“一年租金才1两银子,一缴5年不涨价,还不需要押金。”
“这异世界租房确实划算!”
陈安打量了一下院子里的环境,觉得这地方要是搁到现实世界最起码是个城中别墅,一年没几十万拿不下来。
派两个仆人大宝和小桃去街上买了些扫帚、铁锅、水桶、铺盖之类日常起居的用品。
顺带命令那四个全程一言不发的奴隶配合俩仆人一起,将这新家院子内外清扫了一遍。
这间民宅估计空置了很久,灰尘落地有点大,这一通大扫除便是半下午时间过去。
等到傍晚时分,陈安又吩咐大宝、小桃生火烧水,给那四个脏兮兮的奴隶洗漱干净。
他自己则是回了一趟流云客栈把剩下的房费一结,顺带让吴掌柜派小厮送两桌好酒好菜过去,打算搞个异界版的家庭聚餐好好庆祝一下。
只是当陈安报出新居的地址时,刚还在满嘴恭喜陈安落叶归根的吴大掌柜就立马脸色一变,话里有话地不停暗示陈安,若是新房住的不舒服大可再回来客栈再住。
陈安一听这话心中也是泛起了几分嘀咕:“我都自己有房了,干嘛还要跑来住那么贵的酒店?”
于是揣着几分糊涂回到了城北新居,陈安就见到了刚刚洗漱完恢复了原本相貌的四个奴隶。
这四人洗去了身上的污垢,把蓄的长发盘起,换上了新买的干净的粗布衣裳后,往院子里排队一站高高大大的倒是显得有几分军伍出身的干练气质。
只不过在听完大宝打的小报告后,陈安原本的脸色立马拉胯了下来!
“啥?”
“他们四个都受了重刑,手筋脚筋都被挑断了?以后都干不了太重的力气活?”
陈安急忙抓起四人的手腕挨个一检查,果然在他们手腕内侧发现了一道狰狞的伤疤。
“那你们的武功岂不是都废掉了?”意识到买到假货的陈安连忙质问。
见这四人如同木头一样杵着,一个应声的都没有,边上的大宝就凑上来附和道:“老爷,他们的脑袋瓜子好像也不怎么灵光,我先前给他们洗澡时问了半天没一个开口的。”
“还TM都是傻子?”
陈安听完立刻幡然醒悟,知道自己被套路了,随即当着这些下人的面在院子里口吐芬芳起来:“刘山,沃日%¥#@!”
难怪4个打着练肉境武生标签的奴隶,打包一起也才卖他三十两银子。
就这种垃圾货色,买回来除了指挥他们干点打扫卫生的轻闲活,剩下的纯粹就是给家里添负担。
别说是三十两了,三两都不一定有人要。
不过还没等陈安的情绪从买到假货的愤怒中平复下来时,刚从外面订了几张新桌椅的小桃就一路小跑进来:“不好了老爷!外面那些店里的伙计说咱家这院子不吉利,不愿意把东西送进来,都是放在门口就跑啦!”
陈安一听这消息顿觉脑瓜子一嗡,再一想起那位吴掌柜的暗示,瞬间就脑补了一出毕业大学生刚进社会被中介套路,花光了口袋里父母支援的生活费不小心租到凶宅的终身难忘经历。
“这操蛋的异世界,抓紧毁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