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金走进来:“皇上和皇后吵架了,凤仪宫那边吵得挺凶。”
沈霁月在插花,“原因知道吗?”
宝金:“皇后让皇上充实后宫,稳定朝堂,陛下不愿。”
沈霁月放下手中的花朵。
宝金继续开口:“为此陛下动了大怒,觉得皇后是不是不爱皇帝了,才能如此大度。”
宝金解释道:“除了小主外,后宫的妃子皆是陛下还是王爷时内院里的主子。”
“这些主子们是先皇和陛下生母赐下来的,陛下其实是不愿的,只不过那时候的陛下无计可施。”
“据说后来是陛下以死明志,先皇才允了陛下一些要求,陛下娶皇后为正妻,但后院必须有人。”
“所以这些年陛下稳定后,以一己之力抵抗朝廷,不去选秀,哪怕就一个大皇子,也不丰盈后宫。”
沈霁月听完后轻笑了一声,随即点点头。
这些私隐她还真不知道,看来宝金下功夫了。
宝金随后有些紧张开口:“这次也是因为前朝闹得太狠了,想让陛下开枝散叶,皇后也没办法。”
沈霁月:“看来我才是那个罪魁祸首,我若不狐媚惑主,引得陛下带进宫中,前朝也不会吵闹不休。”
“我的存在让那些家里有适龄女子的大臣看到了可乘之机,所以更想自己家的女子入后宫,光宗耀祖。”
她笑着拿起花枝,说道:“看起来,我才是闹得帝后矛盾的恶人。”
宝金:“不是的,小主也有苦衷。”
沈霁月将花插好后,来回转动看了看,有些嫌弃的推到一边。
没学过插花,丑死了。
皇后和皇帝大吵一架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后宫。
贺乔璋一怒之下几天都没进后宫。
沈霁月看着神情疲惫的皇后,依旧保持着脸上的笑意。
皇后看着顺嫔开口:“这几日可难受?”
顺嫔面色虚弱,捂着胸口,“这几日难受的厉害,闹的我都睡不好。”
许久未见的良妃,柔声开口:“初次有孕女子总会难受,日子一大就好过了。”
顺嫔笑笑:“那就好。”
沈霁月没说话,看向良妃。
那日大皇子生病后,良妃便再也没出面过,现在为了照看顺嫔,倒是从宫里出来了。
皇后没久坐,便起身开口:“沈常在留着侍候顺嫔,其余的姐妹都散了吧。”
“臣妾/嫔妾遵命。”
人都离开后,沈霁月才坐在她旁边。
顺嫔难受的要命,整个人看起来蔫蔫的,沈霁月轻抚着她的后背开口:“太医说一直躺着也不利于生产,我扶你起来走走。”
顺嫔撅着嘴,有些不高兴,但还是从床榻上起身,沈霁月握着她的手,小心翼翼侍候在左右。
顺嫔:“周公公可有吩咐?”
她俩刚坐在椅子上休息,看着周进带着一个盒子走进来。
周进:“给顺嫔娘娘请安,给沈常在请安。”
随后他将手里的盒子递到顺嫔眼前,解释道:“陛下虽公务繁忙,但也挂念着小主有孕在身,特意让奴才把这酸甜口的杏干带来给娘娘尝尝。”
“也可舒缓娘娘孕中不思饮食的困顿。”
顺嫔兴致缺缺但还是笑着说:“多谢陛下惦念。”
周进:“小主喜欢就好,那奴才告退了。”
顺嫔拿着杏干吃了一口,酸酸甜甜倒是可口,但她还是不想吃。
“霁月吃点。”
她直接把杏干递到她眼前。
沈霁月拿了一个吃进去:“倒是开胃,娘娘可以稍微吃点,但别贪多。”
顺嫔捏着杏干:“酸儿辣女,可我酸辣都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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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宫后,沈霁月看着端来的膳食,不免叹口气。
不得皇帝宠爱,过的是真磕碜,但现在更不是主动晃悠在皇帝眼前的时刻。
沈霁月:“去和内务府说,挽星阁内一应的布匹都不要了,换多些刺绣的东西来。”
随后她顿了一下开口:“顺便向内务府讨要些烛火鲜花什么的。”
宝金:“是,奴婢这就去。”
她动作到快,没多久就带着绣片回来了,放在桌子上后,有些愧疚的开口:“内务府说烛火,鲜花都是按照规矩来的,给不了小主多的。”
沈霁月拿着绣片和针线比对了一下,“嗯,你也下去休息吧。”
“好。”
沈霁月拿起针很认真的低着头,一针一线都极其珍重。
时不时还要停下来修改修改。
她抬起头,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天色渐晚,她慢慢的有些看不清。
只好揉揉眼睛,打开了窗子,今夜月色甚好,点点星光洒进黑暗的寝殿内。
静静发呆了好一会儿,沈霁月叹了口气,摸索着点燃了几根蜡烛。
看着烛火微弱的亮光,她轻声道:“我努力绣好,你们也努力发光好不好,坚持一下啦。”
随后她轻笑出声,将蜡烛都照映在绣台上。
“嘶。”
她放下绣品,摸了摸被扎的手,有些可怜的开口:“早知道以后要给陛下绣香囊,闺阁时期就好好学了。”
她稍微擦了擦手上的血迹,揉了揉眼睛,又低头一点一点,绣上去。
本就是黑夜看不清,又是刺绣,更加艰难。
“爱妃大晚上的刺绣,可是让朕心疼坏了。”
声音从沈霁月背后传来,她一愣,又扎到手上了,疼的她轻声叫了一下。
随后又有些害羞的想连忙藏起绣品。
贺乔璋走到她面前,低头看向绣品,皱着眉有些嫌弃,一点长进都没有,甚至上面还有血迹。
沈霁月有些尴尬,只是在那边站着。
周进连忙进来就想多点几支蜡烛,沈霁月制止道:“别。”
周进一顿,贺乔璋挥挥手:“爱妃不让,你们就下去吧。”
沈霁月有些震惊看着他,贺乔璋捏着她的小脸:“爱妃这规矩看来一直是没学好。”
沈霁月连忙反应道:“嫔妾给陛下请安,陛下万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