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陆文才也惊呆了,随即差点气笑,农夫?
他刚才气不过直接把人打了,甚至一直到现在还因为忧心他的背景心中有些忐忑,说什么?
农夫???
夫子匪夷所思地看着程英杰,虽然不知道他以这样的背景是怎么进国子监的,但毕竟是进来了。
能进来的人,都不会那么简单。
他上下打量了一眼程英杰,皱眉道,“你要不要紧?”
“要紧的话就告假回去休息,不要紧就回去坐下,马上要开始授课了。”
程英杰根本不想再听这夫子教什么课,从这样的人嘴里教出来的东西,他一个字都不会信。
他冷脸道,“学生已听不了课,归家去了。”
夫子点了点头,“也好。”
程英杰便转身回座位去收拾东西,他走得一瘸一拐,许栩又连忙上去扶住了他。
“欸——等等!”
陆文才不肯了。
他上前拦住程英杰,先舒爽地欣赏了一番他这副丧家之犬样。
而后扬声道,“夫子!这监生严重违反了学规,您不予处罚,反倒让他随意归家,置我堂堂国子监学规于何地?”
“夫子若是这样行事,那是不是我们以后都可随意违反学规,也什么事都没有?”
他说着用眼神对几个跟班示意,他们立刻起哄了起来。
一个跟班扬手又在许栩脑袋上拍了一巴掌,笑道,“夫子,我也殴打了同窗,我是不是也能归家休息去了?”
“哈哈哈哈哈······”旁边的几个跟班大笑了起来。
那夫子深觉头疼,这陆文才顽劣不堪,成日里领着一干纨绔寻衅滋事,把他授课的这个讲堂搅得是乌烟瘴气。
偏偏人家有一个做贵妃的嫡亲姑母,连他父亲也因着娴贵妃的荣宠当上了正二品光禄大夫,一家子位高权重。
他虽然名为师长,但不过小小八品学正,怎么惹得起这公子哥?
他深叹了一口气,有些不悦程英杰给他惹麻烦,皱眉道,“你跟我去绳愆厅。”
又对其他人道,“你们先老实在这里读书,等我回来就开始授课。”
“是!”陆文才这下满意了,积极地应和了一声,翻起眼皮冷笑看向了程英杰,“去了之后好好改过啊同窗!”
程英杰攥拳深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转身跟着夫子去了。
夫子将程英杰带到了绳愆厅,朝里面示意道,“进去吧。”
“里头也不会拿你怎么样,就是走个过场,你长个教训,以后别再惹那陆文才,他不是你这种出身的人惹得起的。”
程英杰梗着脖子没说话,他确实不会再惹他了,过了今日,他连这国子监都不会再来了。
那夫子见程英杰犯犟不答话,心中暗斥他不知好歹,也不再多说,转身走了。
程英杰忍着痛慢慢走进了去,进了门一看,里头竟布置得像个小小的公堂。
当中的条案后坐着一个穿着官服的胥吏,阖着眼正在打瞌睡。
一旁站着一个差役,见有人进来,捂嘴重重咳了两声。
那胥吏受惊,在椅子上猛地一抖,眼睛瞬间圆睁,还带着些迷茫道,“唔······我正在想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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