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看过的恐怖片和诡异小说,方平直接推开院门,领着所有人进去。
听到动静的妇人抬起头来,苍老的皮肉下依稀可见年轻时的风韵姿色。
“她就是王芝。”
旁边差役的提醒肯定了方平的判断,看到他们后,妇人当即起身,双手在腹部的衣衫上擦了擦,神情局促。
“众位官人,可是有事?”
“你是王芝?”
方平问道。
“农夫正是王芝,不知官人有何事?”
“你从这山上下去过没?”
方平继续问道,王芝摇头。
“你们这些家伙,想对我娘做什么。”正在这时,一道声音从身后响起,方平回过头,发现是一个担着四捆木材的年轻人。
扁担都被压弯了去,但年轻人却面不改色,步伐称得上轻盈。数步之下,便来到妇人跟前。
“娘没事,几位官人就是问了几句话。”王芝说完冲着方平讨好一笑,接着转向自家儿子。
“你翠萍婶呢?我不是让你请她吗?”
“我请了,她就是不来。”
年轻人此言一出,方平都握紧了武器,而两人好像并未发现这一幕,妇人接着语重心长道。
“那一会儿你拿块好肉给你翠萍阿姨送去,早年要不是她时常接济,你我母子二人早就死了。”
“我知道了,娘。”
年轻人回答完母亲的话,转过头来就恶狠狠的盯着方平一众人。
“你们这些官差,怎么还不走,难道是也想分食这肉吗?”
“合儿,你怎么对大人们说话呢!”
王芝赶忙将儿子拉到身后。
“这孩子打小父亲就不在身边,是我一人抚养长大,有些地方教养不当,还望官人们见谅。”
一众差役和镖夫看向方平,只待他下令便对年轻人严加审讯。
然而,下一刻,他们就惊呆了,方平竟直接拔出长枪朝年轻人刺去。
然而,更令他们大跌眼镜的是,枪头刺破衣物后就未得寸进。
年轻人咧嘴一笑,语气森然。
“本来想晚点再料理你们,可你们非要找死。”
“合儿!”
“娘,待我杀了他们再说。”
年轻人直接抓住枪身。
“记住了,我叫王合。”
语毕,方平只觉得一股大力从枪身传来,下一刻,长枪便脱手而出。
镖夫差役们拔出武器上前,将方平护在身后,年轻人手持长枪直接袭来。枪做棍用,毫无技巧章法可言,但力道速度都是非人的强悍。
所到之处,血肉横飞,哀嚎声不绝于耳。
什么刀法,什么配合,什么数量,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毫无卵用。
这种怪物,该如何对付?
余光中他看到了王芝,跌坐在地上,一动不动,显然被这一幕吓到了。
从刚才的表现来看,这王合应当是个孝子,方平嘴角一勾,借着其它人的掩护一个就地翻滚直接朝其扑去。
“你敢!”
王合发现这一幕,一枪打飞眼前几人,眨眼之间,便抵至方平面前。然而,他已经晚了。
一把朴刀,已经架在王芝脖颈上了。
“你敢动我娘一根汗毛,我就宰了你。”
方平略微一使劲,刀身上便多了些许血渍,他冷喝道。
“让开。”
王合面色扭曲,但最终还是向后退去。
方平看向场中,还站着的人只剩三个,他喊上他们,然后四人一起押着王芝进入了屋子。
关上房门,三人直接瘫坐在地上,有一个更是痛哭流涕。
“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不解决掉他,我们的亲人都要遭殃。”
方平冷冷呵斥道,随后压低声音。
“有关天璇窍和术士一切有关的或者你们看不懂的东西,都给我去找。”
三人这才后知后觉的朝房间里扒去。
“王芝,你儿子这种情况你不知道吗?”
“……不,不知!”王芝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随后抱着方平。
“官人,他一定是被邪祟附身了,这绝非他本意,他以前很乖的。”
“或许吧,但我告诉你,整个王家村363口人包括你口中的王翠兰,全都不见了。如今来看,凶手就算不是你儿子也绝对和其有关系。”
方平努力维持着平静的语气,为了撬开对方的嘴巴,他还撒了个小谎,隐瞒了王翠兰死亡的事实。
“你努力回想一下,说不定还能把他们救回来。”
“我、我……”
王芝面露纠结挣扎。
“这可是363条鲜活的人命,王芝,你就狠心看着他们死去吗!”
方平义正言辞的说道。
王芝神色越发扭曲,但最终她还是张开了干涩的双唇。
“……那是大概一个多月前吧,我高烧不退,然而家中实在贫困,我迷糊中拗不过合儿,告诉了他亲生父亲是谁。”
“后来,合儿便带着一位游方道人回来了。一幅药下来,我便药到病除。他说合儿是什么厚土之命,易修行,便住了下来,两人每天早出晚归,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干嘛。”
“如果非要说的话,我觉得只能是这个游方道人的事。”
王芝说完羞愧的低下了头,游方道人是她孩子的师傅也是她的救命恩人。
“游方道人!”
正沉思间,三人捧着一本古籍送至方平眼前,封面残破的名字都看不清楚,方平翻开,映入眼帘的是密密麻麻的小字。
术士者,囊穹宇之机理,掌周天之变化,观天地之无穷,超万物之运果……
术士者,与天地争道,故第一境需打熬筋骨,与天争命。
……
原来如此!
书籍并不厚,且很多地方有残缺,只用十多分钟,方平就看完了。而他,也明白了很多东西。
“公子!”
仅存的一名镖夫喊道,方平顺着目光看向窗外,发现暗了下来。接着,他又确认了一遍。
“再没有其它看不懂有关联的东西了?”
三人摇头。
方平踹开大门,挟持着王芝走出房间,发现外面已经被灰雾笼罩,和王家村那时的一样。
王合正恶狠狠的盯着他,在其身前,站着一个道人,白须长眉,一派高人景象。
“你就是他的师傅?”
“是的,你可以叫我寂道人!”
“王家村那样是你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