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斩妖除魔还有此等好处。”此时,早已远离三清山的虞芷,正在感知着她丹田中的纸质小剑。
自那日斩除蟒妖以后,这纸质小剑沾了蟒妖精血,便似一直在蜕变一般,今日蜕变总算完成。
便见那小剑不止大了一圈,纸质似也发生变化,竟有了一点青花纹路。
连带着体内金丹境界竟似也精进不少。
“如此说来,日后见得妖魔,说不得得多斩几头了。”想着,虞芷又裹了裹身上的棉衣,顶着风雪朝前望去,只见天地之间狂风暴雪呼啸不止,压的天低沉沉的。
而后她又低头沉思,脚下不停:“也不知师父到底朝哪个方向去的。既然没有头绪,便先在这北俱芦洲找找看,说不得能找到些什么线索。
便以五年为期,若在这找不到,便再去西牛贺洲找。
说来,三哥儿临走前的方向似也是西边……”
很快她的背影就消失在风雪之中,原地只留下一个个脚印,又很快被厚厚的积雪埋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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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酒足饭饱,忘忧回转自身房间。
法力一转,便驱散了一身酒气。
苦笑自语:“这刚回家便说要走,若不是借着酒劲,可真是说不出口。
罢了,不管怎样,这世界如此危险,不能沉溺于这安稳乡中。
还是得先找办法寻得回洞之路,好学全本领再说。”
……
而另一边,同样回到自己屋中的李修竹虽然满身酒气,但眼中同样恢复清明:“唉,三儿啊,你是我看着长大,你什么脾性我还不知道嘛。
便是开了灵智,也休想骗过与我。
我也知你此番未醉,罢了,去就去吧,既有成仙机缘,便得好好把握住。”又转头看向呼呼大睡的李熙,笑道,“便是你小子,说不得将来也得出去寻你的机缘。
走吧,都走吧,雏鹰总得学会自己展翅。”
……
第二日一早。
“我的老天,这妖怪这么大!怕不是一口就能把我吞下去!”那蟒妖尸首旁边已经围满了族人,正是李靖带狩猎队将它自村外拖了回来。
“谁说不是呢,这狩猎队运气也是真够好了,只折了李峰一个。”混杂的声音中,有那嘴上把不住门的快口说道。
旁边人急忙拉他一把:“小点声,李峰他娘还在呢!”
“我苦命的儿啊,你放心去吧,忘忧已经给你报仇了!”蟒妖尸首上还趴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哭的嗓子都哑了,正是李峰的老母亲。
“咳咳,好了,都静静啊。”老族长李儒咳嗽一声,做出双手展开往下压的手势。
待场间众人声音止息,他才又开口讲道“此番忘忧才刚回来,便不辞辛苦立刻为咱村子除了这蛇妖,可见他对咱族人的安危还是大大的放在心上的。
现在,就让他给咱们讲几句。”
没错,最后忘忧还是跟老族长商量着,把这除妖的功劳安排到了他的头上。
倒不是为了抢虞芷的功劳,而是世人大多畏威而欺德。
村中有人伤亡,且村民一直担惊受怕许久。
虽然此前无人告知虞芷,而是她出关以后才从李熙口中知道,主动去寻了老族长。
但族人也许并不会管这么多。
也许很多人只会想虞芷既有如此本事,不去早早除了妖,说不得李峰也不会死。
即便老族长再三承诺绝不会有族人如此,他肯定会详细解释清楚,但忘忧依然坚持如此。
他明白,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
虞芷本来就是外姓,自小处境比自己好不了多少。而且她既然除妖之后直接离开,而没有选择回来通知,想来也并不在乎族人的感激。
“各位叔伯婶婶,兄嫂弟妹,我是忘忧。”见众人表情严肃,他又接着笑道,“亦是傻三儿。”
而听得忘忧这自嘲之语,族人才哄笑一声,又很快安静下来。
只是此时的氛围,比刚才却是要轻松不少。
忘忧环视众人,一番套话:“大家想必都认得我,若是年少不认得我的也应该没少听说。
不错,此前我随仙人前去学法,如今得老师大发慈悲,允我假期回来省亲。
恰逢村子有难,我怎能不管,便除了此妖,以慰李峰在天之灵。”
见村民听他说只是假期回来又有些呜泱之势,他又忙说道:“各位也不必担心日后再有妖怪侵扰。
我已与村子方圆二十里布下神通,等闲妖物难尽此地。”
……
忘忧这倒也未说假话,虽然此前他也没接触过可以离开他控制还长存的神通,但他察虞芷布与村子篱笆墙上的剑寮神通,倒也略有所悟。
分明虞芷境界不如他,却可将神通长留一地,便是用了一种忘忧起名为“真意”的力量,也算是一种心念之力。
那带有锋芒的深沉诛杀之意,似乎便是一种剑意。
他捋了一身神通,要说有可能悟出真意的力量,那除了九狮之力与瘟疫之力。剩下的天罡五雷正法、出入阴阳以及五行绝灭之力都有可能悟出。
但考虑自身结得的便是倒五行绝灭元婴,故而最易悟得的还应是五行绝灭之力。
而且等闲妖物没什么根底,领悟五行之力也是最多。
本来昨晚他只是有这么个想法,可没想到神识细查虞芷神通之意后,竟然很快就结合自身领悟出了一点五行绝灭的真意。
只是这点真意却还需完全动用元婴才能使得,不知虞芷比他低一境界是如何做到的。
趁着昨夜天未亮,他悄然起身出屋,飞于村子上空中央处。
而后睁开了元婴虚目,完全唤醒了目中倒五行绝灭元婴。
二者一内一外,同步掐诀施法,便自虚目中直直射出一道通达十里的五色神光。
一个转身,这五色神光便画出一个圆圈。
此举说得轻巧,但为了调动那点真意却是耗费了他大半元婴法力。
见圆圈画完,他连忙散去神光,只觉浑身疲惫。
而第三目中小小元婴也似精力耗费不小,神光一散,便又躺下蜷起身来休息,虚目也不受控的闭合上。
他抬手摸了摸触碰不到的虚目,感受了一番,明白只要自己想还是能控制其睁开的,只是会损耗根基,便放下心来。
“这神通之真意果然非凡,我已元婴之境,驱使竟还如此艰难。
不过也算得到一种新的力量,却是一番好事。
待日后还能借机再领悟其余神通真意,届时各神通威能也会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