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临近半夜。
一个男护工悄悄的走进了陈列的病房,看着陈列如死人般的沉睡,他在陈列的输液瓶中加入了一种麻醉剂。
临走的时候,他又抓了两把车厘子。
待那男护工走后,装睡的陈列迅速将输液管里面的药液挤掉一些在垃圾桶里。
随后又在垃圾桶里丢了很多带血的纸巾掩盖住,但剩下的药液他还是需要继续输入。
约莫过了一会儿,陈列感觉有一股睡意袭来。
他赶紧掏出一颗药丸含在嘴里,但很快他还是沉沉睡去。
大概十多分钟后,两个男护工推着一个病床进到陈列的病房。
其中一个男护工抬起了陈列的两个眼皮,检查了下眼球反应,发现麻醉已经见效后,便示意另一人一起将陈列转移到了推床上。
“这小子身体很拽实,你打得麻醉够不够呀?”
“呵呵,天天化疗,再好的身体也不行。放心吧,量比昨天的那个还要大。”
“那就好。”
这男护工正说着,突然感觉肚子咕咕着想,紧接着又放了一个屁。
“哎哟,不行了,我得再去趟厕所,特么的,今天是吃了什么鬼东西。”他一脸难受的说道。
“快去吧,估计等会儿我也得去,这特么都快拉虚脱了。”另一个男子一脸催促的说道。
过了一会儿,两人便将陈列推上了黑色商务车,朝着天湖生态城的别墅开去。
又过了二十多分钟,陈列被推进了别墅大堂。
别墅里那中年男子皱起了眉头,目光落在脸色煞白、虚脱无力的张刘两人身上。
“怎么样了?”那位中年男子惯例似的问道。
“放心吧,杨叔。麻药已经打了快一个小时了,这次用量比昨天的还大。”张护工也是惯例式的回道。
“嗯,推进去吧。”
当张护工刚要推病床时,只听他噗的一声放了一连串的响屁,夹杂着机关枪扫射式的biubiu声。
那位杨叔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杨叔,劳烦你先推进去,我去上个厕所。”张护工有气无力的说道。
似乎全部的力气都用来控制后方的阀门,主要是他实在快憋不住了。
“噗……”
他正说话间,刘护工也是一个臭屁放出来。
“杨叔,不行了,我也得去,马上回来。”
接着刘护工一溜烟的捂着屁股往厕所跑去,似乎比刚才张护工还要捉急。
“两个废物!”房间里传出吕少厌嫌的声音。
接着他又催促地说道,“杨叔,一起把他推进来吧,昨晚那位大人不怎么满意,很期待今晚的作品,咱们抓紧时间吧。”
很快陈列被推进了房间,此刻的他其实已然醒来。
当黑色商务车在行驶到别墅的途中,他嘴里含着的那颗药丸便消化完毕,接着意识慢慢的有所清醒,他立马又吃了三片。
等到了别墅他算彻底清醒了过来。
在车停稳熄火的那一刻,他连续注射了两支肾上腺激素,一支靠近腰部,另一支也靠近腰部。
此刻的他心跳加速,精神充沛了许多,对周围的感知力也强了不少。
这种感知上的强是一种昏沉的强,就像是一个感冒的人,天旋地转,但对某些感知特别敏感,容易放大接收。
当感知到自己已经被推进房间后,再听着房门关闭,他努力地感应着屋里两人推动病床的姿势。
他的神经高度紧绷,每一丝细微的动静都清晰地传入他的脑海。
待辨别清楚,他紧握左手藏着的小刀,突然睁眼。
这突兀的举动让正在推他的杨叔和吕少大吃了一惊,竟一时愣神。
陈列睁眼后,面前两人的位置和姿势立马浮现在脑海的计算之中。
就在他们楞神的一刹那,陈列陡地坐起,挥起左拳就朝那杨叔打去。
那杨叔见状本能的头往后一缩。
这一拳没有打到,只是从那杨叔的脸前挥过。
但陈列左拳握着的小刀,却如一条透明的玻璃,丝滑地划过了杨叔的颈部。
接着便见来不及说话的杨叔往后踉跄几步,跌倒在地上。
他腿脚不停地抽搐,右手捂住自己的颈部,左手指着陈列,眼神中透露着不可置信。
扭头看着这一幕的吕少,一时也惊得连连后退。
从来只有他吕少站在高高在上的位置杀人,此刻却面临着被杀的危机,这种感觉他之前从未体验过。
一时腿软,跌落在地上,嘴里想要发出声音却微弱得都不知道说了什么。
陈列见一击得手,也毫不犹豫,转头看向吕少,双脚下地,准备击杀吕少。
可即便他身体拽实,但长达一个月的化疗,还是让他的身体严重失调。
刚才上半身的运动还算正常,但腿脚却不是那么灵活。
一个踉跄他也跌倒在地上,随即一口鲜血从胃里翻浆上来,猛地吐出。
但他知道顾不了这些,趁着此刻药效狂猛,赶紧用力站起来,朝着吕少走去。
然而吕少见到这一幕,却突然一改刚才的惧怕。
心中暗暗给自己打气:说到底,面前的这个人也不过是一个癌症晚期的重症病患,难道自己一个花花公子,还收拾不了他。
拾起一点自信的他立马站了起来,再往后退了几步,抓起桌上的玻璃杯朝陈列砸去。
陈列稍微适应了下自己的身体状态,轻易的躲过了那个玻璃杯,继续向前几步。
这一步步的逼近,让吕少又有些慌了。
他立马朝桌子上乱抓,结果抓起一个黑盒子,但是他很快又放下,接着准备去抓其他的东西。
就在这个空挡,陈列快步一脚踢在吕少肚子上,将吕少踢翻在地。
在肾上腺激素的作用下,心跳加速的陈列没有片刻犹豫,立马贴近到吕少的身前。
一只脚压跪在吕少肚子上,吕少吃痛,上身跟着前倾。
嗯,这个姿势正好。
一个如玻璃般透明的小刀划过了他的颈部。
待两人死透,陈列不敢有任何松懈,他快速的朝着厕所走去。
当他从厕所走出来时,气息仿佛已经奄奄一息,整个身体也摇摇欲坠。
蓝白相间的病号服此刻已是血迹满满。
接着他拖着沉重的身体,慢慢上到三楼,在主卧查看一番,发现没人,又开始检查别墅的各个房间。
当发现别墅里里外外都没其他人后,他才开始松了口气。
这口气一松,两支肾上腺激素的药力也几乎用完,现在他只觉得一阵无力,头晕目眩,紧接着吐出一大口黑血。
“呵呵,时间也终于快到了吗?”
陈列抬头望向了星空,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悲哀与释然。
略微沉寂片刻,陈列又回到了那个手术室般的房间。
看着那个泛着黑色光泽的铁盒子,想起刚刚吕少拿起又立马放下的情景。
直觉告诉他,这黑盒子很重要,即便那吕少在面临生死危机时,都不敢轻易破坏。
而前一晚那个重病患者正是在吕少打开什么盒子后才发出惨厉的痛吼。
这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
陈列思索了一会儿,小心翼翼的用小刀挑开了黑盒子的边缘,过了一会儿见没有危险,接着整个打开了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