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雨环点着头,沉默了一会,说道:“对方的实力异常强大,完全有更多更快的方式制造出这些有违天和的冤魂,为什么还要耗费时间,用这么温和的方式打造出米雪这把刀呢?”
哈利也认真的说道:“对!事出反常必有妖魔作怪。你们觉得有没有可能,对方的主要目的其实就是为了打造一把好刀呢?”
陆雨环瞟了他一眼,说道:“说下去。”
“啊?没了。老话不是都说‘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嘛。高端局,肯定更注重打造精品。”哈利说完,看着陆雨环的眼神,直摇头的又说道:“真说完了。”
妙妙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个圈,抿着嘴说道:“我觉得哈利猜得也不是没可能,毕竟他上次就猜对了陈冬梅和李涛是母子关系。”
“怎么就叫‘猜’了?我可都是实打实的分析得出的结论。”哈利撇着嘴眼说道。
妙妙装作一脸期待的盯着哈利说道:“你再分析点嘛。”
哈利清清嗓子,故作深沉的说道:“也可能既要好刀,也要虾兵蟹将,两全其美嘛。”
“废话,都让你说完了。”陆雨环瞪了哈利一眼,然后淡淡地说道:“当然,各种可能性都会存在。我们要抓紧明确方向,制定出个计划来。”
李乘风看向众人说道:“如果对方的侧重点真的在米雪身上,就肯定还会有别的手段。我们总会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的。”
正说着,米雪突然趴在桌上,开始疯狂的揪拽自己的头发。卡白的额头上,沁满了汗珠。
李乘风赶紧让妙妙给她治疗,妙妙耸耸肩无奈的说道:“她已经是末期了,必须一次性根除癌细胞,分期治疗的话,很可能第二天就被打回原形了。最快也要等到明天,我再多恢复一些,才能做到。”
米雪蹲在地上摆摆手,然后颤抖着伸进口袋里翻找,越翻越急越狂躁。
“药,药呢,药怎么没啦?!”米雪歇斯底里的叫了起来。
李乘风焦急的问道:“你家里还有没有药?”
“家里,家里有,还有。”米雪已经开始语无伦次。
李乘风问出地址和密码后,转身匆匆离去。
米雪的家坐落在离招待所不远的一座高档公寓楼里。自带的精装修风格相当简约时尚,再加上她别具一格的摆件装饰,小清新的文艺范更加十足。
李乘风来到她说的书桌旁,第一眼就看到了居中摆放的她小时候的全家福照片,紧贴着相框的是那瓶止疼药。
她比自己要不幸的多。
李乘风五味杂陈的拿起药瓶,突然心头一颤,这药不对劲!
他赶紧拧开看,药还是正常的止疼药,但药丸上熟悉的灵力波动,却让李乘风紧锁眉头。
米雪刚被哈利扶到他的床上,就开始不停得打滚,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哀嚎着,撕扯着被子。
哈利偷瞟着妙妙和陆雨环,心道:人是他领回来的,干嘛非要扔我这儿啊。组长就了不起啦,我还是他的介绍人呢。
陆雨环和妙妙坐了一会,刚准备起身回去休息,李乘风火急火燎的赶回来了。
他把药瓶递给陆雨环,然后接过妙妙递过来的茶杯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
陆雨环皱着眉说道:“怎么会这样?”
李乘风神情凝重的问道:“还要给她吃吗?”
陆雨环把药瓶还给他说道:“她已经吃了这么久了,也不差这一瓶。倒不如......”
“将计就计!”陆、李二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陆雨环冲着哈利哼道:“去买点彩票,越多越好。”说完转身回房间去了。
哈利见两个人说话雨里雾里的,以为是他们背地里想出的鬼点子,也不敢多问,当即出门去了。
米雪服下止疼药后,很快就安静了下来。她挣扎着要起身去洗洗,被李乘风摁了回去,让她再缓缓劲,趁这个工夫,他要把他知道的都说给她听。
妙妙又给李乘风接了杯水,等他说完了,一杯水也刚好喝完。
米雪起身洗了把脸,明显的气色好了很多。她靠在落地窗旁,一只脚向后点着地。阳光穿过可视玻璃,被过滤掉了一大半,投到她脸上刚刚好,轻蹙眉,缓撩发,病态中尤显得顾盼生辉。
李乘风走到她面前,递给她一杯水,说道:“你的药被施了灵力,但还可以继续吃,应该没坏处。休息一会,我和你一起去你拿药的地方再开一点。”
“我们一起去。万一对方出现了,你一个人根本应付不了。”陆雨环走了进来。
她刚进来,就被哼哧哼哧的哈利撞了一下。
“眼睛呢?”陆雨环嚷道。
哈利也不说话,把一个大提包往沙发上一丢,抄起两瓶矿泉水,开始如牛饮水。等他一屁股砸进沙发,四仰八叉的摊倒,一手拍在提包上,才抱怨的嚷嚷道:“任务完成。可热死我了。”
陆雨环不解的看向李乘风,问道:“什么任务?”
李乘风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走过来,耸耸肩。
哈利一把拉开提包,鼓鼓歪歪的全是小纸片,他随手抓起一把,郑重的说道:“彩票啊!老板没有发票,五万张十万块都在这儿了,记得报销啊。哦对,包是送的。”
陆雨环气的金鱼鼓腮似的,扔下一句“走”,说走就走了。
哈利见众人先后跟了出去,忙抱起提包喊道:“诶-诶-彩票呢?”
陆雨环不耐烦的嚷道:“自求多福吧!”
三点出头,太阳正是晒的时候。陆雨环让哈利把车开过来,把空调开到最大,在大厅里等了五分钟才上了副驾。
一行人匆匆赶到中心医院,挂完号,来到米雪的主任医生那里开药,然后又到药房取药。整个过程相当正常,无非就是主任医生和药房窗口的工作人员见到米雪后都很热情。
李乘风接过药瓶,朝陆雨环重重的点了下头。
陆雨环让哈利也去挂了个号,然后把流程又走了一遍,显然,这次的药里就没有灵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