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算到,这栋宅子,是我的么?”
陈川河靠在门框上,双手环抱,看着张天易。
“这......”
张天易一时语塞。
“贫道确实没算过这方面......”
“罢了,不重要,我也不信风水。”
陈川河转身,向宅子内走去。
他招了招手。
“进来吧。”
......
......
宅子中。
张天易一手拿罗盘,一手掐指,绕着院子慢慢走着。
片刻过后,他眉头紧锁,喃喃自语,声音却是一点不小。
“大凶,大凶!”
收起罗盘,他朝着陈川河快步走来。
“陈大侠,此地不能久留啊!”
“什么乱七八糟的?”
陈川河向后退了半步,远离张天易那张几乎要贴上来的脸。
“我刚花八百两买的宅子,你和我说不能久留?”
“现在走还来得及,大侠的气运还没有被此地风水侵染得太多!还有解决之法!”
说着,张天易拉起陈川河手臂就要往外走。
但他并非武者,自然是拉陈川河不动。
反而因为走得急,把自己弹回去了。
“有这么严重?”
陈川河轻轻托住张天易后背,将他扶起。
说实话,上一世他就不信风水这些玄玄乎乎的东西。
即使是穿越到了这个世界,他还是不相信风水。
对他来讲,一个地方能改变一个人的气运,这不是扯呢嘛?
那自己找个风水宝地,岂不是躺着成仙?
“此宅在贫道生平里,虽不是见过的里面最凶的,但却是最影响居住之人气运的!”
张天易直视着陈川河双眼,语气严肃且诚恳。
“陈大侠,你可以不信风水,但你得信我!”
短暂地沉默后。
“行,听你的。等我收拾一下。”
宅子外。
陈川河拎着财富自由箱。
“先去我老宅里吧。”
张天易摇了摇头。
“不,我们现在得往郡都赶。”
“郡都?去那里做甚?”
“除你身上沾染的风水邪气。”
......
......
从有锡乡到那天丰郡的郡都,也算是趟不短的旅途了。
自然无法再像之前那样,夹着张天易赶路,于是陈川河便买了辆马车。
此刻,马车之上。
陈川河控制着方向,张天易坐于他身旁。
身后的车厢里空无一人,只放着那箱银元,和那把重剑。
有锡乡的银票铺子太小,只换了两千两的银票和一些碎银,连箱子的第一层银锭都没换完。
“能帮我算两个人吗?”
“陈大侠您说,这天下,没有贫道算不到之人!”
“叫我川河就行。”
“好的陈大侠,您说,要算谁?”
陈川河回头看了张天易一眼,片刻沉默,随后回过头继续控制着缰绳。
“一个叫张友财,是我舅舅。
另一个我不知道具体叫什么,也不知道他是谁,只知道有人叫他玄老。”
张天易不知从哪掏出纸笔。
他含了含笔尖,随后问道。
“知道生辰八字么?”
陈川河眉头一挑。
“还要生辰八字?
你当时算我的时候怎么没问我要生辰八字?”
“这个......确实不要生辰八字也能算,但是那种方法更费时费力。
你若能提供得了生辰八字,贫道推算起来也要轻松些。”
“玄老的生辰八字我自然是不知道,但我舅舅的,我能试着回忆回忆。”
看着前方奔驰的骏马,陈川河搜寻起原身的记忆。
片刻后,他露出一抹苦笑。
这原身,不知道张友财的生辰八字就算了,怎么连自己的生辰八字都不记得。
不过转念一想,也能理解。
这种封建王朝下的底层老百姓,大抵都是没闲工夫关心自己的生日的。
久而久之,忘了也实属正常。
“怎么样?想起来没?”
陈川河摇了摇头。
“想不起来,你还是直接推算吧。”
张天易撇了撇嘴,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后咬破指尖,在自己额头上画了个符。
他手里掐着诀,眼神开始迷离。
似乎是进入了一种特殊的状态。
陈川河在一旁看得好奇。
这张天易虽不是武者,但会的这些东西,却是比武者更为玄妙。
这个世界对于风水相术的研究,似乎到达了一个很高的境界。
张天易此时神魂处于一个充满白色烟雾的地带。
无数身影与他擦肩而过。
他站定在原地,环顾着四周。
陈大侠这舅舅,位置怎么朦朦胧胧的......
皱着眉头,他再次掐起诀。
“起!”
左前方白雾向两边散开,让出一条通道。
“有了!”
张天易露出一抹自信微笑,踏入通道之内。
行走数十丈,前方的白雾又合拢起来。
这张友财究竟是何人?
行踪如此难算?
方才可是向陈大侠夸下了海口——“这天下,没有贫道算不到之人!”。
既然如此,那便只能先寻那玄老的踪迹了。
这状态,我持续不了太久,必须抓紧时间了。
手中指诀变换,口中喃喃自语:“寻!”
突然,一声冷哼在张天易耳边炸开。
下一息,他被直接逼出这方天地!
张天易神魂回到现实世界,一口鲜血喷出!
“吁!”
陈川河一手扶住即将跌落马车的张天易,另一只手拉住缰绳,控制着马车停下。
他将灵力探入张天易体内,探寻着伤势。
还好,不严重。
陈川河这才松了口气。
“怎么了?找两个人找吐血了?”
张天易抹去嘴边血迹,平复着呼吸。
“那玄老,不会是你的仇家吧?”
“不是,之前还帮过我。”
“那就好......这玄老,太恐怖了......”
陈川河闻言心生疑惑。
“你这伤,难道是玄老?”
“没错。
贫道寻大侠舅舅寻了一半,便丢了方位,于是想着先推算那玄老位置。
不成想刚起诀,反被玄老发现。
仅仅一声冷哼便逼我退出了灵虚界!
不过,他应当只是给个警告,不然我不可能只受这点伤。”
对于张天易算不出玄老这点,陈川河早有心理准备。
毕竟朱昌虽面对武师不露惧色,但却对这个玄老十分忌惮。
寻我舅舅寻了一半?
陈川河琢磨着张天易所说。
“你的意思是,我舅舅还活着?”
“你希望他死了?”
沉默,震耳欲聋。
陈川河觉得这个张天易的理解能力,多少是有点问题的。
“一点有用的都没算出来?不是全天下都没你算不出的人吗?”
张天易尴尬地挠了挠头。
“倒也不是,有个大概方位,大致是京城那个方向。”
舅舅还活着,但却不辞而别,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京城么......
看来得加入自己的行程里了......
“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