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锡乡隔壁的五得县上有两家武馆。
升阳武馆和木一武馆。
这两个武馆的老板皆是武师,据说都是从军营里退下来的。
至于价格,陈川河打听到的,皆是十七两银子,对于寻常人家来说,并不便宜。
穷文富武,即使在这个世界,这条定律照样适用。
陈川河舅舅给的二十两银子,再加上他在山贼老窝里找到的十六两,现在他共有三十六银子,完全负担得起武馆的费用。
但去武馆之前,他有一件事必须解决。
三日前,陈川河在取血精石的路上,遇见了王二麻子。
王二麻子是有锡乡出了名的二流子,每日上锡山不采矿,竟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从这个人这里偷一块,那个人那里偷一块。
偷的不多,再加上此人长得身形高大,又学过三拳两脚,所以和他计较完全是吃力不讨好的行为。
那日,王二麻子堵住了陈川河,说陈父在死之前还欠着他一笔钱尚未还清,一共五两银子。
陈川河自然是不信的。
谁会问一个地痞流氓借钱?
况且这王二麻子一拿不出借条,二说不出陈父借钱的理由。
摆明了是看陈川河死了双亲,孤身一人好欺负,前来敲诈勒索罢了。
不过,王二麻子这一举动,恰好说明了那一日在场的众人,嘴都很严。
陈川河杀了官兵的消息,一点都没透露出去。
陈川河本想直接将王二麻子直接解决,奈何山下正好来了一批采矿之人,实在不好动手,便和那王二麻子约定了三日之后的子时,仍在此处碰头,到时陈川河会把钱带来。
王二麻子自然是开心得很,满口答应下来,一度认为自己捏对了软柿子,不成想自己分明是踢到了一块铁板。
今日,正是陈川河和王二麻子约定的日子。
距离子时,还有一炷香的时间。
陈川河让福星躲到树上,自己则在此等着王二麻子。
远处,一道被月光拖得细长的影子闯入画面。
来了。
“小川啊,来得挺早!”
王二麻子那难看的脸上,五官挤在一起,露出一个丑陋的笑容。
“钱准备好了吗?”
他来到陈川河面前,搓着手,猥琐的很。
“喏。”
陈川河摸出银子,塞到他手中。
王二麻子接过,抬起手,将银子放在月光下检查着。
正掂量着银子的重量,他感觉到有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背上。
猛然回头,一只尖嘴猴腮的花脸怪物映入他的眼帘。
是福星。
在月光的衬托下,福星更显得像那传说故事中的山鬼。
“鬼!”
王二麻子吓得将银子一丢,扭头就要跑,却觉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你这五两银子,可得收好了啊。”
幽幽的声音从王二麻子身后传来。
他艰难地回过头去,只见陈川河蹲在地上,手中拿着银子,咧着嘴,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而福星,就在陈川河身旁。
“鬼!有鬼!快跑啊!”
王二麻子指着福星,鬼哭狼嚎着。在发现陈川河毫无反应,只是冷笑着看着自己时,他当即明白了。
毕竟王二麻子也不傻,那鬼玩意和陈川河是一伙的!
他迅速地从坐姿改成跪姿,对着陈川河磕起头来。
“陈爷!您的银子小人哪敢要啊,您大人有大量,就把我当个屁,给小的放了!”
说着,他便眼泪鼻涕齐下阵。
这演技,比起陈川河前世的那些小鲜肉,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哦?三日前你可不是这种态度哦。”
陈川河站起身,低头看着王二麻子,眼神戏谑。
“你这种态度的转变,我很不习惯啊。”
王二麻子见不凑效,磕头力度直接提升!
撞得那叫一个响!
看得陈川河也是心中佩服。
在能屈能伸这方面,这王二麻子倒是首屈一指了。
“陈爷,当时是小的有眼无珠!竟没看出陈爷乃是一尊大神!小的当时真是被猪油蒙了心,竟向您要钱!小的该死啊!”
“真该死?”
王二麻子立刻顺势而上,挤出一个笑容,连鼻涕泡都被挤爆了。
“该死!该死!”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
陈川河招了招手,福星顿时龇着牙上前,吓得王二麻子一个哆嗦。
“不不!不该死!不该死!”
“哦?你可是敲诈于我,这不该死吗?”
王二麻子听闻顿时苦了个脸,一把抱住陈川河的小腿。
“陈爷!这...小的真是知错了!以后绝对老实!见到您都绕着走!”
说着,王二麻子眼底闪过一丝杀意!
寒光乍现!
那王二麻子竟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直直刺向陈川河腰间!
“给老子去死!”
在他惊恐的眼神中,陈川河轻松地捏住了他的手腕。
陈川河面色冷峻,手中开始逐渐加力。
咔!
咔!
随着王二麻子的一声惨叫,他的右手垂落下来,显然已经是断了。
如今的陈川河虽不是武者,但力量上离那武徒却差不了多少!
王二麻子扶着断掉的手,哀嚎着,在草地上蜷缩成一团。
他看着陈川河慢慢走近,眼神中满是恐惧。
“你别过来...啊!!”
剧烈地疼痛根本无法让他连续地说完一句话。
“还有什么遗言么?”
陈川河直勾勾地盯着王二麻子,语气冰冷,宛如一个死神。
“我...我用消息换...”
“...呃啊...!!!”
“换我的..我的命!”
陈川河并没有被轻易打动。
“消息?什么消息能换你的命?”
“你保证!保证我说出来你不杀...不杀我!”
王二麻子似乎是有点习惯了这疼痛,说话开始变得流畅起来。
“你现在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陈川河挥挥手,福星立刻龇着牙上前。
“别!我说,我说!”
“建议你利索点,我这小弟,可不太憋得住。”
“你爹的死,不是意外!”
不是意外?
陈川河闻言一愣。
他之前确实怀疑过这点。
陈父是老采锡工了,对于锡山上的采矿路线熟络的很,再加之陈父采矿求稳不求多,更别说锡山上现有的锡矿都不在悬崖边,所以陈父坠崖身亡一事,就显得不太合理。
另外,在陈父身亡的当天,隔壁兴宜县上的朱府曾派人来家中寻过陈父谈事情。
谈完事情的陈父,脸色并不太好。
现在想来,这朱府可能和陈父的死,有关系。
虽然陈川河对于陈父没有什么感情,但也是多亏了原身,他才能再活一次。
所以若有跟陈父有关的消息,听一听倒也是无妨。
“继续。”
“是...是兴宜县的朱老爷,看上,看上你娘了......”
王二麻子话还没说完就往地上一瘫。
陈川河皱了皱眉头。
跟我玩这一套是吧?
彼洋的晚意!初升的东夕!
想跟我拖是吧?
陈川河可不惯着他,上去就是两个大逼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