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居鉴二公子木和仁在自己的房间被一群人围着忙碌无比,他殊不知道自己的盟友北苏泠星即将要取他性命。利益之上的事情从来都是只看偏重性,利益大于利益就是追求者的新起点。过河拆桥的事情经常发生,转眼不认人的也是常态。北苏泠星是妖不是人,不讲人情世故也是可以说得通。
北苏泠星还是没能见到极悦楼二夫人云奕悦,走出极悦楼后的北苏泠星有些神情异常,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杀掉地居鉴二公子木和仁。那么地居鉴依旧是菩提梧桐老家伙的鉴主,对自己也是大好的。菩提梧桐只专心掌管地居鉴分内的事情,不与任何人为敌。真是图个清闲自得,地居鉴在菩提梧桐的管理下除了人间大量的金银珠宝席卷而来之外,从无任何负面不好的影响。每年的地居鉴药典大会也是按计划进行,没有出现过任何一丁点的纰漏。
天居鉴鉴主尚天鉴对菩提梧桐了如指掌,地居鉴的风吹草动都是逃不过尚天鉴的眼睛和耳朵。至于地居鉴的二公子木和仁,尚天鉴知道其心狠手辣有人间烈性顽固的特点。木和仁如今年龄方小,成事有所不符合尚天鉴的要求。人无完人金无足金,凡事都可以慢慢的培养,可塑之才就为之重用。否则就充当下一位的垫脚石,垫脚石的作用简单粗暴。用完后弃之即可,只是目前木和仁并没有那么简单能够弃之。
北苏泠星站在甲桂街上若有所思的看着街上的行人,心里想在人间做人是不是就会少一些尔虞我诈呢!妖界勾心斗角北苏泠星早已经身经百战了,只是做着自己不情愿却又关系到自己的事情。真的难受到了顶峰,一览众山小的感觉是孤独的。这看上去波澜不惊平易近人的人间,表象成功地蒙骗了妖界的大王北苏泠星。这甲桂街看上去繁华民安,实则是弱肉强食。生存法则在哪里都是通用的,优胜劣汰物竞天择。
北苏泠星低头忽然发现脚下有一位老乞丐,衣衫褴褛手上的血管暴起。身上散发着一股混合的味道,费力的在向他缓慢趴近。老乞丐嘴里发出微弱的声音,公子您行行好。我已经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我!我!我!老乞丐晕倒在地上了,北苏泠星一时不知道怎么办。两位黑衣护卫走到北苏泠星的身边说道,北公子我们走吧!时间差不多了,地居鉴二公子派的人已经在等候您了。
北苏泠星身边体格偏瘦的黑衣侍卫上前一步说道,北公子您移驾到二公子安排的车内稍作休息。我会妥善的安顿好这位老人的,北公子不必为此小事情而操心。北苏泠星转身后,没有走而是从衣袖之中掏出一些碎金子。转头顺手递到了老乞丐的手里,看了一眼侍卫。吩咐道不要伤害老人家,北苏泠星大步的向甲桂街口走去了。另一位侍卫紧随其后,环顾四周观察着附近的行人。
伺机转头向停留在原地乞丐旁边的黑衣侍卫眨了一下眼睛,消失在了甲桂街上。原地的侍卫弯腰捡起老乞丐手里滑落的金子,用嘴巴吹了一口气。将其粘黏的尘土吹落后,迅速的将金子塞到怀中。右手握紧剑柄快速的拔出剑身,身手敏捷的杀死了老乞丐。然后拽起老乞丐变形的右腿,向甲桂街的另外一个拐角处走去了。黑衣侍卫走到拐角处后,再一次拔出剑身狠狠地将老乞丐的尸体斩成小段。
侍卫手里的剑滴滴答答的滴着黑红色的血液,侍卫在人群中用带血的剑身指着一位江南穿着的男子。你!就是你!找个麻袋过来,快点别磨磨叽叽的。不然老子要你的小命儿,男子瞬间被吓得额头冒出了细细的汗珠。嘴里含含糊糊的回答道,好好好!我这就去找麻袋。
这位寻找麻袋去的男子正是李仕珍的师兄张重璟,张重璟慌慌张张的跑到甲桂街上满大街的看到人就问有没有麻袋。街上的行人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张重璟,街上被问到的行人纷纷摇头。然后说道没有!张重璟一时之间忘记了自己的技能,他是江南云泽鄂畔医馆的徒弟。善于用毒是他的本领也是求生的法宝,张重璟忽然停下急促的脚步。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张重璟转身走到商贩的摊位面前,指着装有土豆的麻袋说道。把麻袋给我腾出来,给钱给你。商贩一时愣住了什么?要麻袋?你确定吗客官?
张重璟没好气的骂道,妈的你听不懂人话吗?快点的别他妈的墨迹,老子赶时间。
商贩颤颤巍巍的把土豆倒了出来,由于手有点抖。土豆向四面八方滚出去了,街上和摊位周围瞬间都是光溜溜的土豆蛋子。商贩顾不上调皮的土豆,麻利的把空麻袋递给了面前的白衣男子。张重璟接过满是泥土的麻袋,在空中狠狠地抖了几下。然后问到多少钱?商贩早已经是后背出汗,目光呆滞。
那敢问面前的白衣男子张嘴要钱,嘴巴像是含着核桃似的。说不出半句话,张重璟犀利的眼神瞟了一眼商贩。商贩全身颤抖着,依旧没有说多少钱。张重璟没耐心的丢了一两碎银到商贩的土豆群里,转身急忙向甲桂街的巷口转弯处跑去了。一边快速的跑,一边手里在快速地掏着什么东西。
张重璟来到黑衣侍卫的身边后,将准备好的麻袋双手奉上。黑衣人深深地出了一口气,用剑身指着张重璟。大声呵斥道你妈的!一点眼力劲都没有吗?给我干什么?
张重璟傻傻的呆住了,嘴里愤怒的回答道。刚才不是你让我去寻找麻袋的吗?黑衣侍卫快速的说道,把尸体装到麻袋里。快点的!
张重璟轻车熟路般的将尸体碎块装进麻袋,然后打上江南结。江南结是江南云泽鄂畔医馆的医者必修课,江南结是云泽鄂畔密不外传的外伤缝合标志技术。张重璟身边站着的黑衣侍卫木讷,好像发现了什么。此时张重璟已经将打好结的麻袋,递到了黑衣侍卫的手中。
黑衣侍卫迟疑的看了一眼面前的男子,难道这是顾鸑啱的徒弟。江南云泽鄂畔医馆名气比较大的徒弟有两位,一位妙手回春。另外一位则是用毒高手,若这位是用毒的那位。那么自己即将命悬一线,据说顾鸑啱的徒弟之一用毒神出鬼没。被毒者到死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中毒的,黑衣侍卫努力的回忆和这位男子是否有肢体接触。
黑衣侍卫急忙的问到你是来自江南云泽鄂畔医馆?顾鸑啱的徒弟?你是?
是?是?
黑衣侍卫倒在了地上,面色发紫。嘴唇乌青发黑,已经没有了呼吸。张重璟看着眼前的黑衣侍卫,嘴角微微上扬。
就你!还想杀我!威胁我!使唤我!
张重璟从黑衣侍卫的尸体手中夺过来剑,双手握住剑柄。眼睛微微向右一撇,用力地砍了无数剑黑衣侍卫的尸体。然后快速的将尸体块拾进麻袋,再次系上江南结。然后从衣袖之中拿出一只小瓶子,打开瓶盖。轻轻地弹了弹瓶子的瓶身,一条身上长满红色毛毛的虫子爬了出来。
张重璟将其放到麻袋之上,那条满身红毛的虫子开始快速的吃着麻袋和里面的尸体。一盏茶的时间麻袋和尸体消失了,红毛虫子并没有长大。只是看起来精神了百倍,张重璟将瓶子平放到地上。那条红毛虫子乖乖地钻进了瓶子,张重璟盖好瓶盖。
缓慢地放到了衣袖之中,放麻袋的地上有些的碎金子。张重璟怡然自得的捡起地上的金子,向极悦楼走去了。北苏泠星和另一位黑衣侍卫在甲桂街口的原地等候多时,没有等到黑衣侍卫。北苏泠星将头伸出马车的窗外说道,我们先去地居鉴。别让二公子等太久了,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二公子商议。
马车开始向地居鉴走去了,北苏泠星想不到的是云泽鄂畔的徒弟会这么狠毒。张重璟放慢了脚步,心里十分的轻松愉悦。张重璟在甲和镇甲桂街等候李仕珍已有多日,始终没有看到身影。走到极悦楼门口时张重璟蓦然回首见到了李仕珍,李仕珍身穿干净的衣服。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抖擞,张重璟大声笑到。混的不错吗?
看来我们师兄弟都是技多不压身,两人互相拥抱后一起不约而同的往地居鉴走去了。张重璟关心的问候李仕珍在来地居鉴的路上有什么有趣的事情,有没有受到欺负等等等。李仕珍一五一十的诉说着路上的所见所闻,以及流落街头的情景。张重璟哈哈大笑着,不愧是同门师兄弟。境遇如此的相识又曲折,李仕珍谈及锦囊之事。张重璟只是微微一笑,说道顾鸑啱那个老东西阴险毒辣。将我们不当人对待,叫我们千里迢迢来北方。
活生生的把我们两人变成了弃石,倘若我们能够进入地居鉴。那么我们就会被他千方百计的利用,不然我们永远也回不去云泽鄂畔医馆。这就是垫脚石的作用,我们背道而驰顾鸑啱一定会对我们下手。我们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去地居鉴参加药典大会。成败关系到我们的未来,李仕珍吞吞吐吐的说道。
地居鉴的药典大会考核其实也没有那么容易通过,我听说有钱有权的早就打点好了。其余的也是削尖了脑袋讨好地居鉴的二公子木和仁,我们两个凭什么呢?没有钱也没有权力,还不认识地居鉴的鉴主或者二公子。
张重璟被李仕珍逗笑了,按你这么说就不去地居鉴参加什么狗屁药典大会了呗!李仕珍没有说话,低着头向前走着。好像是在生气一样,其实李仕珍是想起了徐梦佳姑娘说的话了。男人心里有了牵绊就会多愁善感,女人有了惦记的人则会废寝忘食的为对方着想。
痴男怨女多磨难,自古红颜害大志。张重璟背诵着一句诗,李仕珍回头看着张重璟。这是哪位诗人的诗?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张重璟白了一眼李仕珍,你怎么可能听到呢!这是我写的诗,新诗新的很。最近刚刚有感而发的诗,李仕珍没忍住笑了。就你还会写诗,你只会用毒吧!
张重璟想起了甲桂街上的黑衣侍卫,自己的衣服会暴露身份的。于是张重璟拉着李仕珍,来到了一间裁缝店。两人互相帮彼此挑选了北方的衣服,李仕珍穿着青色的衣服。看起来格外的英俊温文尔雅,咋一看就是北方人,张重璟则是穿着紫色的衣服。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透出一种危险的感觉。
两位江南男子选好衣服后,张重璟将那些碎金子丢给了老板。老板笑逐颜开点头哈腰,连忙让两位公子暂坐休息。他去找钱给公子,张重璟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大声喊不好!不好!完蛋了!
李仕珍瞪着张重璟,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张重璟说道金子有毒,老板怕是凶多吉少了!
李仕珍一脸的懵,什么?你在金子上下毒了?
怎么回事?
张重璟没有回答李仕珍,而是拖着李仕珍向门口跑出去了。李仕珍非常的气愤,你这是做什么?买衣服毒人家老板做什么?
张重璟将甲桂街上的事情和李仕珍讲述了一番,李仕珍嘴里情不自禁的说道。黑衣侍卫是妖界北苏泠星的侍卫,我们闯祸了。地居鉴可能去不成了,张重璟惊讶的看着李仕珍你怎么知道的?
李仕珍支支吾吾的说道,我猜的。
张重璟被气笑了,你猜的。干嘛说的跟真的一样,我以为你见过北苏泠星呢!
李仕珍咬咬嘴唇,我怎么见北苏泠星。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上哪里去见北苏泠星。真是的,这玩笑开的。
张重璟回头过后对李仕珍说咱们还是跑,不要走不然会被裁缝店的人追到的。两人匆匆忙忙的跑起来了,地居鉴即将迎来江南云泽鄂畔的两位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