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归元看见牛老二时，心里又惊又喜。
这说明曲仙人没有得到功法，功法还在牛老二身上！
‘以我的武道修为，对付身负重伤的牛老二应该不是问题……’
李归元内心有些紧张，同时也在不停盘算。
他听说牛老二是个脾气火爆，极其容易冲动的人……那他稍微示弱一下，应该就能将对方引诱出来，问一问功法下落。
‘只需看一眼功法，我便能踏入仙道！’
李归元极力压制着心中的急切和渴望，颤声道：“二，二哥……”
牛老二正慢慢地潜过来，突然间却尬住了。
他发现五只白爪鸡都是被化劲所杀，很显然，眼前这个“惶恐不安”的年轻人，绝非等闲之辈。
但现在退走明显已经来不及了，他若稍稍往后移那么一丝，这年轻人……怕是会直接扑上来与他搏命。
眼看对方还在那装模作样，牛老二缓缓从水里探出脑袋，语气冷漠道：
“行了，别在那装了。”
话落，牛老二眼中流露出悔恨。
如果他当时观察的再细腻些，或许就不会落入这般被动的局面……更不会因为莽撞而害死大哥。
李归元愣了一下，眼角余光瞥到手上的白爪鸡，顿时了然。
‘大伙都说牛老二有勇无谋，这看起来也不像啊……’
李归元心里忍不住吐槽，手上轻轻一抖，抽出两根鸡腿骨，开门见山道：
“二哥，我就想要一门仙法，别无他求，欠你的天大人情，往后必定还上。”
牛老二深知凡人的求道之心究竟有多重，因为当年他就是这么过来的，遂不拐弯抹角，提出条件道：
“修仙之后，与我灭了曲家。”
李归元却摇了摇头：“我与曲家并无恩怨，也不想招惹什么势力，只想安安静静的修仙。”
牛老二冷笑道：“不愿助我，我凭什么把功法给你？”
李归元一声不吭的转了转手中的鸡腿骨。
牛老二：“……”
如今他体内正遭受法火灼烧脏腑筋骨，疼痛难耐，只能利用功法的特性潜入湖中压制。
对付寻常的凡人或明劲猎户还行，但面对一位武道宗师，他是半点手段都无。
也就是说，这功法他不给也得给，不然对方就会亲自下湖来取。
“往后的日子，我会跟曲家死磕上，倘若上门寻仇无法脱身，你出手救我三次！”牛老二沉声道。
“我若从曲家手中救你三次，再无恩怨也会变得血海深仇，何况我实力低微，不见得能从前辈手中助你脱身……一次，竭力而为。”李归元面露难色道。
牛老二却道：“修仙功法极其难得，何况我手中这门功法还是筑基级别，连曲老狗都垂涎三尺！若无人指导你修行，你起码得花个五六年时间才能纳入一口天地灵气，踏入仙道！”
‘不，我有【一闻千悟】天赋，五六天差不多就能踏入仙道了……’
李归元又转了转手中的鸡腿骨，语气强硬道：“一次！往后你若有其他麻烦，我会酌情出手助你。”
牛老二见状，嘴角不禁抽了抽，但也只能点头答应下来。
“行！”
话落，他张开嘴巴，一枚枚玉简竟从口中吐了出来。
李归元屏住呼吸，目力敏锐，紧紧盯着玉简上的文字，但也没有放松警惕，时刻留意着牛老二的一举一动，以防对方突然暴起。
【《朝光敛水诀》……善掌水运光、消解法力、去血蚀骨、内敛气机、水火不侵……】
很快，牛老二右手轻轻一拨，一枚枚玉简立即拼凑起来，浮在水面上。
当他正打算往李归元那边推过去时，却听对方说道：
“好了，看完了，你吞回去吧。”
“？”
牛老二怔住了，忍不住问道：“全都记下了？”
李归元点点头，看着眼前浮现而出的一串串金色文字，发现上面的内容比玉简还多，不禁起了疑心。
‘牛老二给我的是假货？’
‘不对，是真的……’
李归元仔细研读了一遍，察觉出玉简上的内容只是被修改过，并非缺失。
不仅如此，修改过后的功法具有缺陷，倘若遇上修炼完整功法的人，很容易就被对方吸走一身法力，落得个身死道消的下场！
这一刻，李归元脊背发凉，毛骨悚然。
给牛家兄弟这门功法的人，是在把牛家兄弟当猪养！
一旦牛家兄弟修炼到某个境界，对方便会过来吸走法力，借此突破修为！
李归元压下心中的诸多情绪，看着湖中的牛老二，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没法将这些事情告诉对方，不然自身的秘密就会暴露，引来麻烦。
可牛老二毕竟是实实在在的给了他功法，助他登上仙途，这个天大的人情没法不还……
‘等过个一年半载，修为提升上去，展露些许天资，才方便说这功法有问题……只希望这段时间藏在背后的人别跑出来作祟。’
李归元心里叹口气，出声问道：“二哥，方便说这《朝光敛水诀》是怎么得来的吗？”
牛老二也不打算隐瞒，答道：“山里有座洞府，里面除了功法和符箓以外，还有些许灵物，以及一具枯骨。”
闻言，李归元满是困惑。
仙人坐化前修改了功法，用来给子孙后代养猪，提升修为？
不对，万一进入洞府的不是凡人，而是同为仙人的话，那么这门功法被修改过的痕迹有极大概率被发现，完全是多此一举。
‘所以，进入洞府的一定是凡人，而且一定是牛家兄弟，因为这就是给他们设的局……’
想到这里，李归元一阵后怕。
倘若他没有【一闻千悟】天赋，绝对看不出功法有什么问题。
一旦修炼了这门被人刻意修改过的功法，到头来就会成为别人的血食，含恨而终！
‘妈的，没文化真是到哪都容易被欺负死！’
李归元心里暗骂，同时对修仙界的险恶又多了一分了解。
牛老二见他不说话，嗤笑着出声：“怎么，怕我藏起一部分的功法内容？”
“没有，我相信二哥的为人。”
李归元面露笑容，遂切入正题：“你的伤势严重吗？需要我帮忙做些什么？”
“给我留下三只白爪鸡，最好再去打头赤鬃猪来，赤鬃猪肉内含灵气，想要修仙就缺不了这玩意，霞石县这块地界灵机贫瘠，没有灵物补充，十年都别想突破一层。”
说到这里，牛老二盯着李归元，又道：
“灵气其实也可以用血气代替，曲老狗便是从凡人身上提取血气修炼，从而提升修为，县里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死人，究其原因就是他在杀人提血……”
“不过我大哥说了，此举终究有违天道，告诫我若想长生久视，最好不要提取血气修炼，那是道途断绝的将死之人才干的事。”
闻言，李归元哑然，难怪牛老二一开始就盯上他了，原来是动了这邪念。
“行，我先把五只白爪鸡都烤上，回头打了赤鬃猪再来这里寻你。”
他体内灵根还存有一些赤芝药力，加上对《朝光敛水诀》的理解感悟，有信心在极短的时间内踏入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