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两个粉饺,你们要不要?”
“粉饺?你还有心情吃粉饺?!”
“呃……”
“你不知道现在的情况有多严重吗?!”
“当我没问,可以吗?”
“盖世,你冷静点。那悬念也没那么大,而且大家都知道它的答案是什么,就是箭神飞了起来而已……所以,故事已经结束了。”
羽人凶插话的郗美,百里奔雷忙替她解围。
“可是,小说结尾讲到少年箭神的家人们将受灭顶之灾……”盖世沮丧道:“现在我没有机会知道后续了……”
“你可以自己编一个嘛。”
“行啊,这主意太棒了!编完以后,我干脆再编一本《郗美雷州行》好了!”
鲛族姑娘随口提议,立刻又招来羽人阴阳怪气的回怼。
“你要写一部我是主角的故事吗?”郗美信以为真。
“哼!”
这回轮到盖世尴尬了,他将书摔在桌上,直接回房。
郗美:“呃,我还是回去好了。”
百里奔雷:“没事的,他不是在生你的气。”
“我知道。”郗美拿起桌上的《箭神·风声》,翻了几页,问道:“可以借我看吗?”
百里奔雷:“当然。”
“小妮子竟然对箭神小说感兴趣,我还真的有点小惊讶呢。”
郗美走后,一直默默看戏的齐格好奇道。
“她会是一个很棒的女友。”宫之奇给百里奔雷出主意:“也许你们可以通过一起看小说来培养共同爱好,加深感情……”
齐格乐了:“如果要这样培养感情的话,与其通过箭神还不如通过更有深度的姬武神来得快……好好利用小说里那些‘丰富’的内容,让天真可爱的鲛族傻妞为你宽衣解带……”
百里奔雷厌恶地打断道:“为什么话一从你嘴里说出来就变得这么下作呢?!难道正经的小说就不能成为打开小美心门的钥匙吗?”
“‘打开心门的钥匙’……”宫之奇摸着山羊胡,“这句真不错,是你自己的心得还是别人的?”
百里奔雷:“我在引用龙阳君的话。”
齐格惊讶:“真不敢相信你看姬武神的时候,还有时间去看龙阳君的对白……”
百里奔雷白眼道:“行了,我们还是继续研究箭神小说,汲取创作灵感吧……”
数日后,梧桐馆院中,琴声悠扬。
“我这首的灵感来自双神会,曲名《刀箭笑》。”
宫之奇拨动丝弦,琴声在指间婉转,口中抑扬顿挫地唱和:
“寒风瑟瑟,羽掠长空,白衣金甲,擎天张弓,双翼蔽日,箭神临凡……”
“冰炎火海,巨神疾驰,跨林海,穿雪原,电闪雷鸣处,云山魔影冲……”
“……刀箭下,断恩仇!”
曲罢,宫之奇询问道:“你们觉得怎么样?”
齐格:“太棒了,平缓处有一种身处空山幽谷的美感!”
百里奔雷:“激扬时,让我仿佛真地看到了武神和箭神拔刀弯弓的对战场面,可带劲了!”
“你们真的懂我!下面就是决战时刻,请听我谱写的副词……”
话音刚落,古琴在蛟人的手中突然变成了一匹狂骜不羁的野马。
“心似箭,直指南北忽西东……”
“意如刀,劈分左右斩前后……”
“刀风起,箭雨落……”
“心中朝暮痴狂箭,梦里挥刀断从前……”
百里奔雷惊呼:“我的老天爷!你这副词老碉堡了,听得我一身鸡皮疙瘩!”
摊在座位上的小河烙有气无力道:“我已经爽麻了,简直就像是身临其境!”
“你们别老是捧我啊,”宫之奇被他们夸得不好意思,“说说看,还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
百里奔雷:“曲子和歌词已经很完美,硬要说还有什么不足的话……”
宫之奇:“照实说!”
百里奔雷:“我觉得在表演形式上还是有些单调,把它改成载歌载舞的曲子会不会更好呢?”
齐格纳闷道:“这么战斗的歌曲,搭配舞蹈能好看?”
“我不得不实话实说了,这首曲子缺少一些动感。”百里奔雷正色道,“如果不能让台下的妹子随歌起舞,她们是不会记住我们的……”
宫之奇:“有道理!”
齐格:“可我们不会编舞啊……”
“没关系!”百里奔雷似乎在等这句话,“我们不会,有人会呀……”
几天后,梧桐馆,前院。
“这两个尬舞的狗男女完全破坏了曲子原来的意境!”
“如果这样表演,我们就成了他们的陪衬,台下根本就不会有人注意到我们……”
齐格和宫之奇面无表情地抚琴伴奏,鲛族美人在悠扬的乐声中翩翩起舞,百里奔雷则做着各种僵硬的动作,在她伴舞应和。
“我们上了他的恶当,这个见色忘义的混蛋!”
“不演了!”
回过味来的两人愤怒地停止演奏。
“怎么了?”
舞到一半,曲子却突然停止,鲛族姑娘一脸困惑。
心虚的百里奔雷躲避两人射来的尖锐眼神,解释道:“曲子好像有点问题……”
郗美:“是吗?”
百里奔雷:“我看今天就先练到这里吧。”
郗美:“好的。”
“怎么了?练得好好的……”
鲛族姑娘走后,百里奔雷装傻充楞。
“你可拉倒吧!”齐格生气道,“刚才你脑袋中肯定已经和郗美巫山行了!”
百里奔雷:“我没有,你这是毁谤!”
宫之奇:“我受够了!我决定不参加中秋晚会了!”
齐格:“对,我们绝不能白白便宜了你这臭小子!”
百里奔雷:“你们理智一点嘛……”
两人异口同声道:“滚!”
傍晚,双流城北,后海。
“我一直觉得自己有一天会成为天底下最受欢迎的歌姬,过上五光十色的生活……而和这些无关的东西都不值得我激动……”
“有梦想是好事啊。”
郗美和百里奔雷泛舟湖上,诉说衷肠。
“是的,但我想说的是……”郗美看着渐渐落下的夕阳,眯着迷人的眼睛说道:“我不该太执着这个遥远的目标,应该享受当下的精彩……”
百里奔雷:“这句话很棒啊。”
郗美:“是吗?”
百里奔雷:“是的,你是怎么突然想到的?”
“是《箭神·风声》让我领悟到的。箭神一天到晚地执迷于飞行,忽略了身边爱他的人……”郗美深情地看着百里奔雷,“这跟我之前的心境有点像……”
百里奔雷握住她的手,激动道:“想不到你从《箭神·风声》里悟到这么深刻的道理……”
“但这并不表示它不是一部无聊的小说。”
郗美笑了,笑得是那么的迷人。
百里奔雷也笑了,他衷心地感谢这本无聊的小说,是它让自己和郗美的心走得更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