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媤吃饱之后擦了擦嘴,喝了两口清茶回头看了看一直交谈的背后几人。
徐霞归也注意到了阙渊二人,开口到:“二位,夜晚住店,不知你们是去哪的,最近可不太平。”
阙渊抬眼看了看徐霞归几人,并未搭理,花媤见他这般,也没有吭声,气氛陡然冰冷了下来。
徐霞归眯着眼敲了敲二人,行走江湖如此没有人气,让人不禁有些火气。
不过汉子最终笑了笑,未再与阙渊二人多谈,人人都有自己的行事准则,抛开所谓的江湖气和道德约束,这没有什么。
阙渊放下筷子,示意吃饱了,二人领了房牌,准备休息,于是大堂便又有些冷清,留下一行四人和一些交谈换盏声。
房间不小,一张床留给花媤,阙渊自己找个软垫盘坐修行一宿便好。
阙渊站在门外,伙计烧了些热水,花媤正在里面沐浴,传出一阵阵流水哗啦之声。
良久之后,房门才重新打开,花媤双颊红润的从内走出。
一打开门阙渊便闻见一股幽香,沁人心脾。
看着面前身穿一种罕见样式道袍的花媤,阙渊点了点头道:“几年前的了,倒是合适,到了玉阳的仙家渡口再给你买几身吧。”
阙渊的左手方寸物乃是一串道家流珠,共十二粒,每一颗都有一立方米的方寸空间,不说寻常百姓,哪怕是一些山上仙家也未曾听闻,日常物品储备方便无比,只是他很少放什么生活用品,都是些道家典藏,参杂了几本功法和儒佛二道的典藏,还有一瓶从那座世间最高楼内带出的丹药。
花媤以前便是大小姐,日常服饰沐浴几乎一天一次,如今跟着阙渊前去求学修行,背后无依无靠,虽表面上不说如何不适应,但是心里实在有些膈应,所以还是让伙计烧了些热水,问阙渊要了一套洁净衣物,心里估摸着要是不方便就罢了,没想到阙渊并无二话。
阙渊方寸物中除了身上那件粗布黑衣便只剩下几件从前那座高城内的道袍,翻到一件相对较小的,恰好合适,穿在花媤身上显得极为出尘,青色服饰配上少女的绝色,是一道极好风光。
闻着不知何处而来的幽香,感受着房中有些温热的气息,阙渊微微蹙眉,倒不是说别的,只是有一股极淡的另类气息混杂其中,但其并未在意。
“谢谢你。”花媤坐在床上,看着端坐在床边茶座蒲团上的阙渊说到。
“谢什么?”有些淡漠的声音响起。
花媤想了想,似乎是心情不错,露出一抹微笑说到:“救命之恩,照顾之情。”
阙渊倒了杯清茶,说道:“那是该谢。”
少女听见这个回答,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似乎是恢复了以往的活力。
“你过来呗。”少女双脚悬地,前后晃荡着,对着阙渊的方向说到。
阙渊起身走近,“做什么?”
少女看着阙渊抿了抿嘴,随后轻轻吹灭一旁摇曳的灯火,拉着阙渊的手,让其坐在自己身边。
阙渊有些不明所以,不过不知为何,心里突然生出一种悸动,不可随心而定。
眼前一片漆黑,只剩下少女逐渐凑近的呼吸声和一股香气。
阙渊忽的感觉脸颊之上多了一片温热,只是片刻,却让他猛然一怔,那股温热似乎比世间最纯粹的灵力还要纯粹,逐渐化开为一丝丝的暖流,不可阻止的朝阙渊的心口涌去。
“我不知道现在还有什么可以答谢你,或许等到了剑宗之后我们交集便少了,也怕我自己以后变得厉害了就忘记如今恩情,所以今晚我是你的,但是我不想成为那种放荡的女子,所以只有今晚,也希望你可以理解。”少女温柔的声音在阙渊耳边响起,还有些湿漉的发丝落在少年的肩头,无时无刻都在挑逗着少年的心弦。
阙渊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但是心里的欲望开始逐渐占据上风,随着人性中最原始的兽性爆发,阙渊揽住花媤纤细的腰肢,另一只手开始在其背部不断游走。
解开花媤腰间束带,阙渊刚要吻下,忽然感受到有股特殊的气息快速靠近。
就在那道气息已经出现在阙渊背后一尺之内时,阙渊陡然转身,一指点出,三尺火龙凭空出现砸在身后无故出现的那道黑影身上。
“你真是找死。”看着怀中有些惊诧害怕的花媤,阙渊转头平静说到,不是灭人战意的怒吼,不是极其狠厉的尖啸,只是像没有感情的神明一般在念着最后宣判一样。
借着火光,阙渊看清了来人样貌,是一名长相有些魅惑的女子,不过倒不是人,此刻她身上散发出的妖气在告诉阙渊,她是妖。
那妖女被阙渊突然的袭击击中,双手艰难化解这股火焰,怪异的妖力不断在面前汇聚,然后冲向阙渊,只是都被挡那条火龙了下来。
“你,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阙渊并未回答,捏诀再次汇聚出一柄小剑,由灵力压缩而成,直刺向面前女子。
躺在床上的花媤看着眼前一幕,顿时意识到什么,不禁脸颊一红,随后又为阙渊担心起来。
女子痛嚎一声,右臂被活生生斩断,血撒一地。
忽然,女子背后出现三条黄皮大尾,朝阙渊轰来。
阙渊隔着数尺便感觉到了强大的妖力波动,不敢大意,沉声斥道:“烣”
女子身周陡然出现一道火圈,将其牢牢困于其中。
炽烈的火焰烧点她龇牙咧嘴,一口尖牙显露而出。
三条狐尾还想硬撼火环,结果只是被灼烧的一片焦黑,一身狐毛漱漱而下,然后变为灰烬。
一旁的花媤此刻已经目瞪口呆,看向阙渊的眼神之中多了几丝什么。
在几番挣扎之后,三尾狐妖最终认了命,在那道火环内瘫坐,眼神怨恨的看向阙渊。
“三尾狐妖,血脉很杂,无故伤人,你说说,你该不该死。”
阙渊整理好衣物,坐在床边,旁边则是眼神复杂的花媤,刚刚那番报恩之举确是出自内心,但是被这狐妖不知用什么法子弄的有些意乱情迷,如今反应过来,少女有些羞嗤。
狐女捂着断臂,怨毒的准备嘶嚎,只是阙渊没有给她这个机会,火环只是在刹那间便向内收缩为一个点,然后消失不见,狐女瞬间湮灭,只留下飘飞的几根狐毛。
整个过程,阙渊没有耗费口水去问为什么要袭击他,更没有问什么你是谁,只有利索的三招道法,倘若这狐妖想活,阙渊已经给了她自己解释的机会,只可惜,自作孽不可活。
除了这件屋子,其余的所有人多于今夜之事皆茫然不知,阙渊自进屋开始便以灵识包裹,任何风吹草动皆瞬间知晓,自然,屋内之事也没有丝毫外协。
“睡觉。”阙渊感觉头隐隐做痛,那种撕裂之感又要来袭,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病向来无法察觉,若是提前个一时半刻的,他恐怕就要栽在这了。
花媤还有些无措,看着阙渊直接躺了下来,自己则是靠在他身边,脱掉外衣依偎在他身边。
纠结良久之后,花媤抱住阙渊的身体,将身体贴近。
阙渊此时没有这方面都心思了,突然而来的头疾让他连说句话的力气都没有,任由花媤紧紧贴着,可惜少女的一番心里挣扎,最后只是保持这个姿势,不再有下一步的动作。
“我刚刚是不是差点死了。”花媤借着淡淡月光看着阙渊的侧脸,回想着刚刚的那一幕,心里不禁一阵发凉。
忽然,她注意到阙渊紧紧皱着的眉头,这才恍然意识到阙渊的那种奇怪病症来了,于是伸手在其眉头上轻轻揉了揉。
淡淡的清凉感和柔软传入阙渊的感官,那份刺痛感似乎减轻了些许。
不知何时花媤才停止这样的按摩,阙渊也不知不觉睡着了,静室之中留下轻微的呼吸声。
阙渊睡梦之中,那个白发金眸的男子恍恍惚惚又出现,依然的面无表情,场景依旧停留在二人分别的那天。
“天下大局,纵横交错,捭阖起伏,要站的高,才看的远,看的透彻。”
“知道了师兄。”
模糊之间,天雷降下,打在那白发金眸男子身上,阙渊无法呼出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