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不只是火锅店前的等候区，就连这一层的人几乎都驻足观望了过来。
刘昊侧弯着身体，亲眼目睹了这一瞬间，整个人都呆住了。
心想这兄弟转性了？可这也太大胆了吧？
然而更让他目瞪口呆的是，这家伙的左手仍旧停留在女孩紧致俏立的臀部上，甚至手指微曲的抓了抓，刘昊倒吸一口凉气，暗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再看顾十一，这货依旧弯着腰，右手正伸向自己的肩膀，好似要感谢自己给他介绍小姐姐。
哪知，没等他搭上刘昊肩膀，一个白花花的巴掌忽的印在了顾十一的脸颊上。
清脆的声音跟刚才那声不遑多让。
顾十一捂着脸，抬头看去，正要骂人，但紧接着，一个高大男人一脚踹在了他的肩膀上，将他连同椅子踹翻在地。
一旁，陈锦瑜和刘昊见兄弟被人这般欺负，猛地站了起来。
刘昊更是一把揪住男人的衣领，阻止了他的进一步行动。
被顾十一摸了屁股的女孩似乎是怕男朋友吃亏，连忙拉了一把，开口道：“算了，我们走吧。”
“别让我再见到你，垃圾！”，男人甩开刘昊的手，整了整衣服，朝着顾十一凶狠的骂了一句，牵起女朋友愤愤然离开了。
刘昊和陈锦瑜赶紧将顾十一拉起，却因为顾十一的一句话，愣在了原地。
“她为啥打我？”
同时，周围人不约而同的投来厌恶的目光。
这小子猥亵他人，居然还玩装傻充愣！是这个世界变了吗？
刘昊二人受不住这纷至而来如刀子般目光，连忙架起顾十一往厕所走去，刘昊回头向女友招呼道：“你们先吃，不用等我们。”
卫生间里，三个大男人挤在一个隔间，刘昊更是将顾十一壁咚在墙壁上，质问道：“感觉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啊，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
“十一啊十一，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你还装的话，咱们兄弟是走到头了！”
“我……”顾十一正想说话，刘昊的手机响起一声微信信息提示。
“因为你，我跟女朋友都要掰了！”
刘昊将手机凑到顾十一面前，名叫宝宝的聊天框下面一条最新消息写着：“我们先回去了，你最好带你朋友去看看心理医生，我也要好好考虑我们的关系了”。
“我到底做了啥啊，你们……”，顾十一愈加的疑惑，在他的记忆里，自己只是和刘昊说了一句话，然后就莫名被打了！
“装，你还装。”刘昊似乎已经有些愤怒。
一旁刷着手机的陈锦瑜忽道：“十一，这下你火了。”
不等顾十一询问，陈锦瑜已经将手机凑到他的眼前。
手机中正播放着一段视频，标题是：猥琐男大庭广众猥亵白富美！！！
视频开始的时候镜头不断转动，扫过火锅店等候区的每个区域，然后视频的右下角，顾十一歪着脑袋，而他的左手抬起，然后重重的拍下，本来快要移出去的拍摄视角瞬间拉回，然后，女孩的耳光，男生的大脚……
顾十一懵了，这，是自己干的？
“铁证如山，你还跟我们装？”
顾十一听着二人愤怒的质问，有种百口莫辩的无奈，委屈道：“我真不知道啊，我什么也想不起来。”
刘昊愤怒的抓了抓头，本想走两步发泄一下，但发现三人正处在不足两平米的厕所隔间里，无处发泄的他一拳砸在胶合木板上，将隔壁正便秘的兄弟吓了一跳。
顾十一犹自抱着脑袋，嘴里喃喃着：“我没做啊！”
忽地，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抓住刘昊的肩膀激动道：“你还记得我微信跟你说的吗？”
刘昊也冷静了下来，回想了下，然后用一种无比怀疑的语气道：“你真碰到鬼啦？”
“是真的，前面我不是挂了合租信息吗，昨天来了个女的，很漂亮，她说租房，我就把房租给她了，她说她叫楚兮，昨天晚上我起来上厕所，我听见她在自己房间自言自语，然后一直哭，然后不知道怎么我昏了过去，再次醒来看到楚兮坐在我床上
，她用手在我眼前一晃，我就又睡过去了！”
顾十一语速很快，但他的每个字刘昊两人都听得清楚。
“你们要相信我，我们一起住了四年，四年啊，我跟我爸妈都没一起待足过四年，我的人品你们难道不了解吗？”，顾十一再次力证道，这话确实是真的，他从小就是留守儿童，爸妈常年在外打工，只有过年那一个月在家。
一时间刘昊二人也陷入思索，似乎将顾十一的人品在心中掂了又掂。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
三人对视一眼，同时升起一层鸡皮疙瘩。
过了许久，刘昊忽道：“去看医生吧。”
“心理医生还是脑科医生？”，陈锦瑜问。
一时间三个人都犯了难。
“不管，先去医院再说，带口罩了吗？”，刘昊当机立断道。
陈锦瑜从挎包中拿出一袋口罩一人发了一个。
带上口罩后，三人开门走了出去，这时隔壁便秘大哥正好也从隔间出来，见三个大男人同时从一个坑位出来，霎时间愣在原地，cpu差点冒烟。
三人却不在意，径直下到地下停车场，坐上陈锦瑜的车往医院驶去。
一路上，顾十一又将昨天的情况详细的向两人描述了一番。
一向不怎么抓的住重点刘昊问道：“你说很漂亮，到底多漂亮？克里斯汀级别还是安吉丽娜·朱莉级别？”
“你为什么要拿两个外国女星来衡量？”，陈锦瑜一旁纠正道。
“这不是重点！”，顾十一算是被这两家伙整破防了。
“这就是重点，他不漂亮，你会把房这么草率的租给她，她不漂亮，你会轻易放下男孩子该有的警惕心……”
不等刘昊再扯，顾十一忽的想到一个问题：“你们说，大晚上的医院会有医生吗？”
三人同时愣住，商量好一会，最终决定去开个电竞房，看医生的事明天再说，顾十一反正是不敢回家了。
翌日清晨，三人来到医院，循着复杂的指示牌，找了许久，都没找到心理科，于是三人直奔脑科所在楼层。
也是运气好，在需要提前预约的大医院里，居然挂上了当天的脑科专家号，还不用排队。
顾十一怀着忐忑的心情独自走入就诊室，医生是个六十岁左右的男人，头发花白，带着口罩，一双眼睛和蔼可亲。
医生抬头看了眼顾十一，道：“方便摘下口罩吗？”
顾十一摘下口罩，医生又看了他一眼，惊讶道：“咦，是你？”
顾十一脑门冒汗，心想：“您这一天日理万机，救死扶伤的大夫，也刷小视频？”
于是索性也不隐瞒，将商场的事情大大方方的讲了出来，但楚兮的事情并未提及。
“你说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顾十一用力点了点头，医生盯着他看了会，然后飞快开了张CT单，并标注了加急。
于是顾十一屁颠屁颠的去照了脑部CT，拿了结果又急匆匆跑回就诊室，一进就诊室，就看到刘昊，陈锦瑜围在医生旁边。
刘昊正神秘兮兮的向医生问道：“您相信鬼吗？”
见顾十一回来，立刻闭了嘴。
医生接过片子，放到灯前看了又看，眉头缓缓皱了起来，同时顾十一的心也跟着紧巴了起来。
许久后，一脸严肃的医生表情舒展开来，随意道：“嗯，没什么大问题，初步判断是脑裂！”